所以是她先动的手,不对,她先动的嘴。
啊啊啊啊啊!
胡娇蹲在路边,双手捂着脸,因为她想起来一个更要命的细节。
中间他停下来过。
“行吗?”
“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答案不言而喻,她什么都没说,问题是她在那种不上不下的状态下能说什么,但她不是没有拒绝的机会,如果她想,完全可以不让这一切发生。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这些毫无意义,她也不是第一次,大家都是成年人,更何况她也不算吃亏。
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要技术,嗯,也有技术,除了后面一直缠着她不放……
想到这里,更多限制级的细节浮现在脑海里,她想象不到自己……竟能那般灵活……
身上冷得要命,脸却烫得仿佛要烧起来,胡娇照着额头给了自己一巴掌,切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前前后后理清楚了,这么一看,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睡就睡了,也不会掉块肉,再说他们本来就是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机会再见。
胡娇一边走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回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握上把手正要推门,猛地想起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天啊,天啊!她怎么忘了!胡娇急得原地打转,掏出手机,半夜三点不太合适,但这个电话不得不打。
好在前台值班的工作人员态度很好,稍稍缓解了一些她焦躁不安的情绪。
“不好意思,24小时药店这边没有,而且商业区都在两公里以外,请问您是哪里不舒服,我们这里有一些常备药。”
胡娇不知如何回话,一连说了好几个不用和谢谢,直接挂了电话。
事已至此,也只能等到天亮再说,胡娇抓着手机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摸了摸身上,冷得像冰,踮起脚尖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清晨六点整,沈辞被生物钟叫醒,大脑空了两秒,转头看向身侧,只剩下一床凌乱的褶皱,起床,捞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也只有他一个人。
房子里转了一圈,果然没有找到她的影子,沈辞拿起床边的空杯子,剩下的水后来都喂给她喝了,听她哭得嗓子都哑了。
其实做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酒醒得差不多了,他没停也不想停,或者说原本他也没多醉,酒精不过是放大了他的情绪。
沈辞收拾妥当出来,早上有晨会,从这里开车回去要一个半小时,去停车场的路上,故意绕了远路,停在一栋别墅前。
西山送来三张卡,位置最好的那栋给了三叔公,后来景行来找他,又拿走一张,所以他知道她住哪儿,但这么早,她一定还没醒呢。
小姑娘昨天怕是被他吓坏了,小小的一个依偎在他怀里,比看起来还小,可他一点没手软,这会儿想起来,他都觉得自己有点禽兽。
还不到七点,路上很安静,没车也没人,开出一段距离后,前面出现个小小的人影,圆滚滚的一坨在路边移动,车子经过那人的时候,沈辞好奇瞥了一眼,有那么冷吗?
风吹开额角散落的头发,沈辞看清掩在帽子下的面孔,眸光一紧,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昨晚回去,猛灌了两大杯热水,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小时,闹钟响了立马起来,她得赶在大家起床前回来。
起来后一直浑身发冷,不用想肯定是冻感冒了,胡娇把带来的厚衣服全穿上,裹得严严实实地出了门,却一点用处没有,反倒是越走越冷,甚至有点头晕。
头昏脑胀的胡娇看向突然停下的车子,正纳闷,车子动了,却是在朝着反方向后退,然后停在她脚边。
“上车。”
胡娇看到驾驶位上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拿不准他是否还记得昨晚,可她实在有点撑不住了,浑身难受得厉害。
沈辞看她扣紧安全带,“去哪儿?”
胡娇顿了下,“你先开吧,到了我告诉你,应该是顺路。”她查了路线,出去只有这一条路,待会随便找个饭店或者便利店,让他停下就好。
沈辞没多问,发动车子重新上路,车里太安静,点开屏幕想放点音乐,想到自己平时听的那些她可能不会喜欢,滑动界面,正要点开收音机,又觉得还是先问问人家的意见,扭头见她闭眼倚着车窗睡着了。
出山的路快要走到头了,前面有个岔路口,沈辞想问她后面怎么走,视线移过去,突然发现她脸红得不正常,人也没醒。
他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和额头,掌心下的温度让他眉头皱紧,点开地图搜索最近的医院。
胡娇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车停了,窗外的一切都很陌生,“这是哪儿?”
沈辞解开安全带,身体倾过来询问:“医院,你发烧了,能走吗?”
医院?胡娇茫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看医生,做检查,挂水,胡娇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被他全程牵着走,小地方的医院没有VIp病房,好在输液大厅有病床,沈辞扶她在床上躺下。
胡娇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看他一趟趟进进出出,拿被子、倒水、买吃的,刚坐下,又出去接电话,他工作应该很忙吧。
眼皮发沉,正要睡过去的时候,猛地被一道声音叫醒。
“小姑娘,你男朋友真会照顾人。”
胡娇看过去,是隔壁床也在挂水的阿姨,礼貌地笑了下,实在没精力解释,但她还是强撑着没睡。
沈辞回来,惊讶她还醒着,正要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突然听她问了句。
“你没有女朋友吧?”说完又觉得不妥,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确认自己没有做不该做的事。”
“没有。”沈辞回答得干脆,帮她掖了掖被子,“困了就睡。”
胡娇终于合上眼。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手上的针已经拔了,热退了,脑子也清明了,目光掠过坐在床边看电脑的男人,忽地记起她折腾了一通最要紧的事还没解决。
这种事是不是拖得越久失败的概率越大?
沈辞听见床上的响动,抬眼阖上电脑,“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帮你接了。”
胡娇一怔,紧接着脑中警报响起,“谁打的?”边说边在床上找手机。
沈辞拿起搁在桌上的手机,递给她,“荆芥。”
胡娇脑子里轰的一声,“你为什么不叫醒我?”说完想起这是医院,紧忙压低音量,“你都说什么了?”
“你别急。”沈辞安抚她,“我说我在路上碰见你,送你来医院打针,他们要过来,我说你已经跟我回去了,让他们帮你把行李带回去。”
胡娇听完,觉得这套说辞还算合理,“他们没问其他什么?”
沈辞回得直截了当:“没问。”
胡娇稍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