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孙宁宁自然没有去找上官葶。
早晨那会儿,她看着白泽端着食盘走来,温温柔柔地喊她“小懒猫,该起床了”。
心里又酸了。
孙宁宁打着哈欠,和往日一样,高高兴兴洗漱去了。
被白泽送回府后,孙宁宁才踏进安宁院,立刻吩咐杏儿把门关了。
而后又吩咐小月去找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到松竹馆去。
就和戏班的班主说是她的吩咐,让他们立刻跟着护卫到阁老府。
如果碰到有人和他们抢人,那便不用管,直接动手抢人!
...
小月见小姐严肃着表情一条条吩咐下来,她跟着心下慌张,赶紧用跑的速度去办事。
杏儿有些担忧,但她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孙宁宁坐在书桌上,立刻写了封信件给上官葶。
没敢写什么,就委婉地说拜托了白泽去求情,让她可以自己选择夫婿等等。
系统见孙宁宁这样,问到:【宿主,你是怀疑白泽的人会劫信查看?】
孙宁宁看着手中的信,拿给杏儿,“让人送去将军府”
杏儿赶紧退下,“好的小姐”
孙宁宁端坐着,没了往日的懒散,【不是怀疑,是肯定。】
【而且】
【送信的护卫估计也是白泽的人,即使不是,也会被替换掉。】
系统惊讶地问:【宿主怎么分析的?】
孙宁宁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如果想掌控一个人,除了想知道对方的一举一动外,肯定会想知道对方写信写了什么。】
【这举动,就如同现代某些情侣,时刻想要查对方手机一样。】
系统理解了,【那你现在是生气了吗?】
孙宁宁冷静地看起了账本,【是的,生气,我觉得很压抑。】
【我还想看看,他会不会...】
系统着急问:【会什么?】
空荡荡的奢华的房间内,孙宁宁呢喃出声:
“我想看看,他会不会对戏班子动手”
她疏忽大意了。
今天站在门口和那位少年说了几分钟的话。
虽然距离不近,也没有任何暧昧和引人怀疑的点。
但是以白泽的吃醋程度,他如果知道了...
现在那家戏楼是她的,白泽不能插手,那么他会怎么办呢?
孙宁宁这次不敢赌了。
她害怕面对。
等消息的时间非常的漫长,孙宁宁看了会儿账本,又紧张地在花园里走了两圈。
在发现有人打量她时,她又败兴地回了小院。
当发现安宁院中,熟悉的一个二等丫鬟扫着走廊时,居然也偷偷观察她?
孙宁宁的心口堵得厉害。
她已经尽量不去费神考虑,整座阁老府,白泽到底安插了多少人。
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已是正午。
孙宁宁一点胃口也没有,端来的东西没有吃,坐在榻上静静地等。
没多久,一个护卫着急来报。
当孙宁宁听护卫说到:“班主弟弟昨夜误食东西,嗓子废了,已经哑了。”
孙宁宁惊出一身冷汗,却又听到:
“他们不肯前来,打算回乡养病。”
“因为那位少年一时无法接受,着急时踩空楼梯,摔了下去,双腿折了,怕是要落下残疾。”
系统滋滋滋地电流直响,【这也...也太...】
孙宁宁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知道了,送去些上好的药材吧。”
护卫立刻应声,“是,属下立刻去。”
门关上,当着杏儿和小月的面,孙宁宁没忍住。
眼眶立刻红了,大颗的泪水滚落。
她茫然地问着一片虚空,自言自语:
“我是灾星吗?”
“靠我太近就倒霉,是这样吗?”
杏儿心疼地立刻抱着孙宁宁:“小姐,小姐你别这样,小姐你不是灾星,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
孙宁宁又问:“所以,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为什么要仗着我的喜欢,不顾我的感受,为什么要视人命如草芥?”
“他们...他们已经活得那么不容易...”
“所有的不幸是因为我,所以就是我害了他们”
“我如果不和任何人说话,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在家当个乖巧的娃娃,当一只美丽的金丝雀,他才会满意吧?”
小月沉默了,杏儿看着小姐这样子,也红了眼。
她们不懂。
姑爷不是宠爱小姐吗?
会不会有一天,连她们做丫鬟的都不让近身?
孙宁宁难过了许久,晚餐也没吃。
直到黑夜再次袭来,孙宁宁忽然从榻上站起来!
【宿主,宿主你大半夜干嘛去?】
孙宁宁随手套了件外套,又穿了件保暖的大氅,匆匆走了。
【趁着祝卿的身份没被发现,我叫他赶紧找个理由离开!】
【很快就会瞒不住的!】
【他可以一边宠着我和我亲密,一边不动声色地铲除我身边所有人...】
【他会权衡利弊,身份高的,血腥的不能来,他就以权压人...祖父在他看来就是年纪大的男性,而不是亲人。】
【如果是平民百姓,就更简单了,直接就杀了...】
【不能杀的,会引起我怀疑的,他就制造假象...】
【今天我如果不临时去查,那么戏班子可能没两天就离开了。或许去给弟弟治病,或许去别的地方谋生路,而我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
【统子,我好懦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