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看着秦昭昭的眼神很复杂。
他没有立刻回答秦昭昭的问题，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秦昭昭安静等着副总给自己一个回答。
副总走了十几分钟，他站定后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秦主编，你有没有想过碧瑶莲为什么可以在宁社横行霸道？”
秦昭昭：“想过。”
副总：“你的答案肯定是我护着碧瑶莲，她才会在宁社这么放肆，你说对吗？”
秦昭昭：“难道不是吗？”
“是，也不是。”副总一口闷了杯中酒，“我和你简单说一下我和碧瑶莲之间的事。”
副总对秦昭昭说的这些事，秦昭昭已经在上次副总和碧瑶莲打架的那次，在碧瑶莲骂骂咧咧中听了大概。
甚至副总对她说的事情还故意掩盖了他利用碧瑶莲陪睡去升职的手段，他在给他洗白。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她只想弄明白眼下自己将要遇到什么事情。
“我和碧瑶莲是互利关系，这是我护着她的原因。”副总告诉秦昭昭，“但这不足以我或者整个高层都容忍碧瑶莲横行霸道。”
秦昭昭是个聪明人，她听了副总这么多话，心里已有数。
“护着碧瑶莲的人其实是总裁。”她说的肯定，“总裁护着碧瑶莲，无论是你还是整个高层，必须都和总裁一样护着她，才让她有恃无恐在宁社耀武扬威。”
副总看着秦昭昭的眼神出现欣赏。
“秦主编，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他夸奖秦昭昭，“没错，总裁才是庇护碧瑶莲的人。对于护着碧瑶莲这事，大家都闭口不谈，所以在外人看来都以为是我护着她，连你也这么认为。”
“但事实上总裁才是护着碧瑶莲的人。”他摇了一下头，“正确的来说，总裁的妈妈才是碧瑶莲的后台。”
秦昭昭信副总的这些话。
因为她查过碧瑶莲，知道副总护着碧瑶莲，连乐郁和苏落也是这么认为。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过，到了最后竟然总裁的妈妈才是碧瑶莲的后台。
她没见过宁社总裁，关于宁社总裁的资料网上很少，宁社的运行都由高层决定。
要是总裁出面保护碧瑶莲，搞不好她要丢工作。
毕竟没人敢和总裁对着干，除非不要工作了。
“不妨详细说说。”
副总盯着秦昭昭一会，“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碧瑶莲运气好，无意救了不小心掉进湖里的慕总裁的妹妹慕大小姐，她成了慕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慕家全家都很感激她。特别是慕太太极宠女儿，对于救了女儿命的人，慕太太几乎是把碧瑶莲当干女儿对待。”
秦昭昭明白了。
救命恩人在自家集团上班，自然要厚待去报恩。
难怪碧瑶莲这么强势，丝毫不屑她。
她还以为是赵燕找了一堆干爹帮碧瑶莲，看来是她失策了。
“慕家，是江城豪门的慕家吗？”
“对，就是你所想的慕家。”副总点头，“江城第一豪门是沈家，第二是慕家，两家都是百年世家。”
秦昭昭：“世家不世家跟我没关系，无论世家或者豪门，总不能不让我这普通人找个公平吧。”
副总：“很危险，豪门有钱有势，要搞你，你防不胜防，为了一个碧瑶莲，你要是丢了命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豪门有权有势，否则也不能称为豪门了。”秦昭昭眼中带着思绪，“倒是，我听了你的话，有几个问题没想通。”
副总：“你说。”
秦昭昭：“碧瑶莲要是慕家的救命恩人，那她根本不用这么多年的时间才爬上总编的位置。而且作为恩人，总裁完全可以给她升职，她怎么会在总编位置坐了这么多年没升职？”
“碧瑶莲救人的时候，她已经是总编。”副总对秦昭昭解释，“至于为什么没升职的原因总裁打算给她升职，是她拒绝了。”
秦昭昭：“为什么？”
“秦主编你太年轻了，对人心还是揣测的不够。”副总一笑，“碧瑶莲救了人没错，总裁也报恩给她升职。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她接受了升职，等于慕家对她报完了恩情，往后她将少了慕家恩人这个身份上的庇护。”
“她拒绝升职，慕家就没法子报恩，慕家就会一直对她心存感恩，这是一场心理战，你懂了吗？”
“我懂了。”秦昭昭点了点头，又问：“但你也说了慕家是世家，他们什么人没见过，岂会看不透碧瑶莲的小心思？”
“当然看得懂碧瑶莲的小心思，可是他们装作不懂。”副总轻笑，“世家豪门都非常看重声誉，碧瑶莲拒绝慕家的报恩，那么慕家一直欠她救命恩情，碧瑶莲再怎么闹腾，只要不过分，慕家也不在乎，甚至给她撑腰，传出去就是报恩的名声，这双方都是互利的。”
秦昭昭懂了。
“碧瑶莲是个有手段的人，哄的慕太太这么多年对她极好。”副总继续说着，“你和碧瑶莲之间的职斗，是碧瑶莲输了。”
“可她不会接受输给你的结果，所以她肯定去求了慕太太，否则向来不管宁社的总裁不会派了助理通知高层，他后天回国要来视察宁社。”
秦昭昭拧了拧眉。
“这件事容我想一想。”她开口，“反正还没这么快开庭。”
“你最好是取消官司。”副总告诉秦昭昭，“毁约的官司费用，我……大不了我来出。”
秦昭昭挑了一下眉头。
副总连碧瑶莲都骗钱，竟然这么大方又替她付违约金。
不过她才不会认为副总大方。
副总愿意出律师的违约金的原因是他怕丢了工作。
毕竟他作为副总不但没有解决自己和碧瑶莲的矛盾，甚至还眼睁睁看着她去告了慕家恩人碧瑶莲，只会显得副总的无能。
一个无能的高层，那就是能力和职位不匹配，轻则降职，重则被辞退。
“容我想想。”
副总：“还需要想吗？给你发工资的是总裁，给你职位的是总裁，连宁社都是总裁的，你作为一个社畜有资格和总裁对着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