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炜命人将帐中蛮兵蛮将部解开绑绳,安慰他们道:“尔等皆为南中良民,不幸被孟获蛊『惑』擒拿,多有受惊。孤想尔等父兄妻子必定倚门翘首盼归。若知败阵,定会牵肠挂肚,泣血伤悲。孤现在就释放尔等回去,以慰尔等的父兄妻子之心。”
说完后,命辎重营赏赐他们酒食米粮遣返。蛮族兵将深感其恩:“凉王仁君……我等铭感五内!”遂哭拜后离去。
韩炜命令龙骧卫押过孟获来。不多时,前推后拥,绑到帐前,孟获跪在帐下。
韩炜问道:“朝廷待尔不薄,敕封南王,因何故造反?”
孟获自然有理,说道:“两川之地本就是我族土地,我族世世代代居住在此,是你们无礼侵犯在先,竟然不知廉耻的要说本王造反?”
韩炜见这孟获可不是一个智短之辈,便话锋一转说:“孤如今将你生擒活拿,你可心服口服啊?”
孟获说:“因为山僻路狭,本王误遭你手,为何心服?自是大大不服!”
韩炜笑了笑说道:“既然不服,孤这就放你回去,如何啊?”
孟获瞪大双眼,一脸惊愕,随即收敛神『色』,接着说道:“你如果敢放本王回去,本王要再整顿军马与你一决雌雄。若再擒住本王。自然心服口服!”
韩炜与法正、彭羕二人相视而笑,立即下令解开绑绳,并还他甲胄,赏赐酒食,送回坐骑,派人送孟获出营。
孟获心存侥幸,沾沾自喜,直奔大营而回。
却说韩炜放了孟获后,众将都入帐询问:“孟获是南蛮魁首,现在好不容易将其擒拿,南蛮就此平定,为何却放了他?”
韩炜笑道:“孤擒孟获,如同探囊取物。若不让其真心降服,孤班师之后,蛮族必定又反,如此不能一劳永逸。”
众将听后,将信将疑,可也不好说什么。
当天孟获来到泸水边,正遇到手下败残的蛮兵,都前来寻找他们大王。
众蛮兵看到孟获后十分惊喜,拜问道:“王是怎么回来的?”
孟获颇为自豪的说道:“凉兵监押本王于帐中,被本王杀死了十多人,乘着深夜逃走。正行进间,碰到一哨马军,也被本王杀了,故而得脱。”
众军兵大喜,簇拥着孟获渡过泸水,扎下寨栅,集合各洞酋长,陆续召集原来放回的蛮兵,共凑齐了十多万人。
这时董荼那、阿会喃早已在洞中了。孟获派人去请,两人害怕孟获,只好领着洞兵前来。
孟获传令道:“本王已经知晓那韩炜的计谋了,我等不要与其交战,只要交战便会中了他的诡计。凉军远来劳苦,况且天气立即转为炎热,他们能够支撑多久?我等有这泸水之险,将船筏部拘押在南岸,这一带都筑起土城,深沟高垒,看韩炜小儿能耐我何!”
众酋长听从孟获之计,把所有的船筏部收拢到南岸,筑起一带土城:依山傍崖之地高搭敌楼,楼上多摆设弓弩巨石,准备持久之计,粮草由各洞供运。孟获以为这是万之策,坦然不忧。
再言韩炜领兵大进,前军已到泸水边上,探马飞报:“启禀大王,泸水附近没有船筏,水势很急,对岸一带已经筑起了土城,皆有蛮兵守把。”
这时已经到了五月,天气炎热,南方之地格外酷热,军马衣甲都不能穿得。
韩炜亲自到泸水边察看后回到中军大帐,擂鼓聚将,传令道:“现在孟获兵屯泸水之南,深沟高垒,以抗拒我军。我军既然来到这里,焉能空回?尔等要各领军兵,依山傍树,拣林木茂盛之处将息人马。”
于是派遣吕凯离泸水百里,拣阴凉之地分别扎下四个寨子,派赵云、马超、甘宁、黄忠各自守卫一寨,内外都搭草棚,遮盖马匹,将士乘凉,以躲避暑气。
法正与彭羕观四将扎营,心中不安,进帐中问韩炜:“大王,吕凯所选扎营之处很是不妥,正犯了兵家大忌,倘若蛮兵偷渡泸水来劫寨,从而采用火攻,倒时如何解救?”
韩炜笑道:“尔等不必多疑,孤自有妙算。”
法正、彭羕都不知道韩炜的意图,也不便多言。
忽有小校进帐禀告:“大王,益州牧荀大人派马岱将军带解暑『药』和粮米来到!”
韩炜令马岱进帐。马岱参拜完毕后,一面将米『药』分发给四寨。
韩炜问道:“岱弟此次带了多少军兵?”
马岱回答:“本部兵马三千。”
韩炜又说:“孤部下兵将久战多时,皆十分疲乏,想用贤弟所部,不知道贤弟意下如何啊?”
马岱恭敬施礼道:“大王哪里话来,岂分彼此?大王要用,岱虽死不辞。”
韩炜接着说道:“如今孟获拒住泸水,无法渡过。孤想先截断他们的粮道,使其自『乱』。”
马岱道:“但听大王调遣!”
韩炜这才说道:“离此地一百五十里处是泸水上游,那个地方水流缓慢,可以扎起竹筏渡过。你领本部军兵渡水后直捣蛮洞,先断其粮草,然后会合董荼那、阿会喃二位洞主作为内应,不得有误。”
马岱欣然领命前往,到了沙口后驱兵渡水。麾下兵将耐不住炎热,又看到水浅,大半都不上木筏,只是『裸』衣渡过,享受着冰凉的畅快。
可渡到一半之时,尽数都倒了下去,马岱急忙派人抢救上岸,都口鼻出血而死。
马岱大惊,高喊道:“撤军,速速撤军!”遂连夜撤退报告韩炜。
韩炜心中有些愧疚,知道是自己胜了几阵,有些骄傲自大了。心中暗道:这不是坑了马岱,让其去送死吗?
立即命人叫来吕凯询问。
吕凯在南中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缘由:“目下炎热,毒聚泸水,白日里热时,毒瘴之气便蒸发上来。如果有人渡水必定中毒,如有人饮此水,当即毙命。当地百姓要渡水时,要在夜静水冷之时,毒气不起,饱餐战饭再渡,才能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