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坞,凉王宫,龙骧殿。
丞相贾诩、上将军赵云二人联袂,携文武百官前来参见。
韩炜意气风发,面沉似水,睥睨顾盼,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
头顶九旒紫金冕冠,上贯五彩美玉,按朱、白、苍、黄、玄的顺次排列。上穿玄衣,下罩纁裳,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内衬素纱中单衣,一尘不染。腰系白罗大带,身形紧趁利落。黄蔽膝,金辂樊缨,双璜鸣错。足蹬一双赤舄盛履。
王者衣饰果真不同凡响,好一个威风八面的凉王韩炜!
中国历史上进入帝制时期的异姓王,是指当朝皇族以外的、因功而受封王爵的人。最初封异姓王的是大汉高祖皇帝刘邦。
之后的朝代也有封异姓王,但是是在皇帝势弱的时候才会封,一旦封异姓王,就意味着一个朝代由盛转衰或即将灭亡。
『乱』世时的异姓王最多。
秦统一中国后,废除分封制,设立郡县。秦末,抗秦起义风起云涌,各地封建纷纷恢复。西汉重新统一后,一方面继续推行郡县制,同时保留了一部分封国,大者为王,小者为侯,分封给异姓功臣。
主要的有七人:即齐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赵王张耳、燕王臧荼、后燕王卢绾、长沙王吴芮。
这七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汉初异姓王的封地总面积超过了汉郡,他们拥有武装,行政自主,名为汉臣,实为汉廷不能控制的独立王国。汉高祖及其统治集团先后铲灭韩信、彭越、英布,其他几个异姓王也相继被杀、被废,仅存势力最小的长沙王吴芮,解除了异姓王对汉朝的威胁。
自汉景帝中元五年起,对封王之权进行了很多方面的限制。
首先受封的王国重要官吏不得自置,只有两千石以下级别的官员王国才可以自置;
诸侯王无朝廷虎符不得发兵,这样限制了诸侯王之军权;
山海湖泽之利归朝廷,王国不得擅自开发利用;
诸侯王必须定期朝觐,平时不准私自出国境;
诸侯王不得爵人赦死罪,亦不能收纳亡人藏若亡命;
诸侯王不得私交外戚,不得对朝廷大臣私行赏赐,不得与其他诸侯王私下交往。
自此,诸侯王国问题便慢慢不再成为大汉的主要威胁。
而今的凉王韩炜,以上六则禁令无一不违反。当然,这也与他的实力息息相关。换句话说,如今凉王韩炜就是东汉朝廷最大的威胁。
可刘协又能如何?现如今能依靠的还有谁?刘璋吗?自从刘焉死后,刘璋承继益州牧,自此,便与刘协再无半点往来。
而刘璋暗弱无能,毫无进取之心,更惧怕韩炜挥师挺进川蜀之地。他表面上看来与张鲁是联盟,但实际已经将西川兵马撤出了汉中,如此一来就是把汉中拱手相让于张鲁。张鲁欣然接受,巴不得刘璋赶紧走呢。
当刘协知道刘璋已然退兵,他就万念俱灰了,他明白汉室倾颓,不可匡扶。就等着韩炜什么时候一高兴,把自己取而代之。
龙骧殿前,丞相贾诩上奏:“大王,老臣以为,青州平定,曹『操』败亡,此战实乃旷古大捷。故而可改年号,以保国运昌盛!还请大王斟酌之。”这里的“国运”一词,可谓一语双关,既是大汉的国运,也是大凉的国运。
更改年号,叫作:“改元”。原因不外乎两种:其一,新皇帝登基要改年号。登基时改,次年新年使用。其二,为了纪念某件大事。就像汉元帝时因为边关无战事,遂改年号为“竟宁”;再有汉灵帝刘宏因为黄巾军被平定,改年号为“中平”。
当然了,擅自篡改年号显然是对当朝天子的不敬。贾诩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改元之后昭告天下,以彰显韩炜之王权。同时,也就预示着汉室即将覆灭。
韩炜岂能不知贾诩的想法?即刻问道:“改元之事,兹事体大!诸公以为如何啊?”
话音刚落,尚书令董昭出班道:“臣,尚书令董昭,附议。”
再来是赵云:“臣,上将军赵云附议!”
“中军大将军典韦附议!”
“末将,抚军大将军马超,附议!”
“老臣镇西将军黄忠附议!”
“臣,虎翼将军王双附议!”
“幽州兵马副都督高顺附议!”
“折冲将军乐进附议!”
“臣附议……”
…………
最后文武百官齐声道:“丞相言之有理!臣等皆附议!”
韩炜点了点头,言道:“既然众望所归,不可逆之。便依丞相之谏,改元青平,如何啊?”
贾诩点了点头道:“青州大捷,平靖寰宇。大王英明,妥帖之极!”
众文武齐声附和:“大王英明!”
翌日朝会,天子刘协起诏书昭告天下,改元青平,以彰显凉王韩炜之战功卓着!
此天子诏颁布之后,鸿都门学的门下学子皆为天子门生,纷纷再一次对韩炜口诛笔伐。卢植还特地写文章大骂韩炜一通,大理寺刑狱中被囚禁的孔融得知此讯,更是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这一次改元风波,再一次将韩炜推至风口浪尖。刘璋、张鲁二人更是借题发挥,联名写下讨贼檄文,诚邀天下英雄诛灭韩贼,匡扶汉室。
不过,不管这些人怎么闹,对韩炜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无伤大雅。
韩炜眼下有更为重要的事,便是要尽快的了解汉中之战的情势。
因为吕布患病,并且一病不起。这对三军士气可是严重的影响,吕布在将士们的心中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他倒下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军师荀攸在吕布还未病倒之时已经联系了医学院的华佗等人,将吕布的病情在信中写得清清楚楚。
随行的军医确诊吕布症状为:头目眩晕、胀痛,头重脚轻,腰膝酸软,舌红少津,脉弦或弦细数。
而后头晕目眩越来越严重,终于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