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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拘留所

愣了两三秒,周丽丽迷茫地看着沈红莲,是——是你?

沈红莲说,是我。

周丽丽艰难地说,具体没这么简单吧?

沈红莲苦笑,事情本来就不复杂。这件事里,没有一个真正的坏人。可以说,除了我一个,无人不冤。

看两个人沉默,文贼沈红莲叹道,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能把人压得渣都不剩。

周丽丽勉强问,能具体说说么?

沈红莲没了兴致,世上的事说不清的,说清了也没啥意思。

然后不自觉地哼起来:一半醒一半醉,一半倔强一半跪,谁不是因一口气变狼狈。一半痛一半悔,一半风光一半泪,占了你一半人生我不配。人生一半崩溃一半疲惫一半浪费,单单是活下去就很贵。为了荣华富贵夜不能寐,渐渐忘了最初的梦多美。人生一半卑微一半心碎一半可悲,你为它买醉,它却无所谓。你怪世道虚伪,世道怪你纯粹,多少真心付之东流水。

车子突然一顿,前面赵大虎的车已被人拦住,一个声音在问沈三丫在哪,跟着一个窈窕的身影蹦过来,随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刚要上车,和沈红莲坐在后排的周丽丽已经拔出手枪,差点抵到她脑门上。

来人满不在乎地一把推开,三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沈红莲笑着点头,朋友来了有好酒,骚狗来了当然得上猎枪。

柳成蹊骂,再骚也没你骚,四年生五个,没一刻空闲的,不作骚会死么。

沈红莲没好气地说,你这种行家又不是不知道,不作骚真的会死哎。

周丽丽也算灵敏,收起枪,原来是三丫头的朋友啊。

沈红莲摇头,我可没有这种专门添乱的朋友。

柳成蹊坐好关上车门,谁让你是我姐呢,这辈子都赖上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的。

沈红莲切了一声,等会练练,看我怎么打扁你。

柳成蹊哼了下,人老不讲筋骨为能,你得服老,我让你一只手。

孙修平看着柳成蹊叹息说,三丫头,你这个妹妹真好看。

沈红莲纠正,不是我妹妹,这就是个骚狗,除了作骚,啥也不会。特别擅长勾引男人,吸人精髓,孙哥防着点,免得着了她的道儿。

柳成蹊点头,嗯嗯,我真的很会作骚耶,还没一个男人能撑过五分钟的,孙哥要不要试试?

沈红莲笑道,孙哥虽然有老婆,但肯定不介意再多一个。干柴烈火,一拍就合,你情我愿,天下我有。

柳成蹊开心地说,行,等会就操练操练,不干满三百回合,绝不下火线。

周丽丽疑惑地问,姑娘这么小就结婚了么?

沈红莲答,没有。不结婚才能到处作骚。

柳成蹊点头,对对对,要结婚干嘛,天天换新郎,夜夜入洞房,多爽啊。

周丽丽再次被颠覆了三观,三丫头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奇葩。

柳成蹊俏脸一板,我是骚狗,不是人呀。别拿人的那一套和我对照行不。

沈红莲点头,是的是的。这家伙从没干过人事,全镇人都没把这货当人过。

孙修平笑道,丽丽别上当,两个小丫头故意忽悠你呢。这姑娘可不是凡人,她不正经,世上就没正经人了。

柳成蹊瞬间泄气,孙哥真扫兴。三姐,你怎么和这么无趣的人共事的?

沈红莲苦笑,怎么说呢。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我也很无奈呀。

周丽丽红着脸憨笑,惭愧,和水平高的人说话,真的好难,脑子完全跟不上。

沈红莲说,简单。不要和这细骚狗说人话就行。

柳成蹊识相地岔开话题,三姐,先给我介绍一下两位呗。

沈红莲说,这骚狗叫柳成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成蹊。钢厂的厂长是她其中一个爸爸,肯定是接到电话在路口等我们的。

柳成蹊撅起嘴,三姐,不要说得这么直白行不。

周丽丽笑道,这名取得真有水平,可不是普通人家。

沈红莲说,确切地说,根本不是人家,而是一窝骚狗。

柳成蹊装鹌鹑,完全听不懂三姐在说啥,不要跑题。

沈红莲介绍道,孙修平孙哥,山城人,有老婆孩子。周丽丽周姐,云省人,未婚。后面开车的是赵大虎赵哥,冰城人,有家有室。三个都是我请的保镖。还有三个一等一的帅哥美女,外带两个老家伙,等会给你介绍。

柳成蹊不屑,居然用三个保镖,姐什么时候这么怕死过,太让我失望了。

沈红莲装憨,等你生了五个孩子,你也会怕死。

柳成蹊坚定地说,生了孩子人就变傻,我才不生呢。

沈红莲暗笑,骗谁呢。不生也会生五个。

且慢,五个?和自己现在一样多,难不成这家伙也是受了我的影响?

到底是我穿进了书里,还是书把我给穿了?

怎么会这样啊?

狗日的文友难道早就预料到我会穿来这里,提早设计了这些情节么?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看来,这次还是打轻了。

孙修平和周丽丽很快因跟不上节奏选择闭嘴,柳成蹊和沈红莲更加放肆,旁若无人地往外标黄段子,毫不顾忌周丽丽这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老淑女。

中午十点多,三辆车总算抵达县城看守所。

先给柳成蹊介绍了老中医,上次你去他们正好回了京都。两位医术高明,主治火气大的,你要是骚到忍无可忍,他们能帮你败火。

老中医冷冷地看着柳成蹊,三丫头,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子?

得到肯定后,老医婆疼爱地抱了一下,果然名不虚传,这也太好看了吧。

柳成蹊抱住两小只使劲亲了好几下,三姐,你这一对一对的往外冒,牛逼啊,不,比牛逼还牛逼。

沈红莲笑道,不服气,你也试试呗。

看到三个知青,柳成蹊也有点惊讶,我说三姐,你跟双胞胎耗上了咋的?

沈红莲双手一摊,缘分到了,我能有啥办法。

林广志也愣了,这特么还是人么?

柳成蹊很坦然,我就是条骚狗,本来就不是人啊。

朱家姐妹在柳成蹊面前气势也弱了一截,尤其比较温柔的朱佳瑶,原来三姐没有骗我们,这个柳妹子真的好看。

柳成蹊笑道,你们两个姐姐也不差。我说三姐,你这么丑,咋好意思站在我们前面的,快让开。

沈红莲装着无奈地让到一边,你好看,你先上。

柳成蹊首当其冲直奔门卫接待室,报了瘦猴,女校长和东镇镇长的名,要求接见。

毫不意外被拒绝,理由很简单,这三人有重大问题,没有县委批示,谁也不能见。

柳成蹊毫不尴尬地朝沈红莲摊开手,一点也不避讳,大声说,我太嫩了,装不起来,还是你来装大领导吧。

沈红莲捏住她两腮晃悠,是挺嫩的,手感没得说。姐让你见识见识,应该怎么装才像大干部。

然后当着门岗的面,整整衣袖抬抬腿,回到门口,再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派头十足地走进接待室,走到坐着的接待人员面前,一脸严肃地大声吩咐,马上通知你们所长过来,我们要把那三个狗男女带出去吃江鲜。

接待人员气得差点骂娘,敢来这里捣乱,信不信把你们关起来。

沈红莲卖萌,看看柳成蹊,我装得不像吗?

柳成蹊摇头,我看挺像的,是这货狗眼看人低。

沈红莲点头,看着接待人员问,我装得这么辛苦,难道不像大领导么,你这狗眼是不是瞎了?

接待人员看看一堆衣作很好的男女老少,努力压住怒气,把你们的工作证拿出来。

柳成蹊故意问,三姐,你有工作证么?

沈红莲很认真地摇头,没有。你呢?

柳成蹊说,我这种级别,像有工作证的人么?

沈红莲很认真地回,你这么好看都没有,那我们谁还敢有啊?

柳成蹊转向接待人员,也是啊,要是没有工作证咋办啊?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要有县委的批文么?要工作证干嘛呀?

接待人员瞪眼静了三秒,有工作证可以见人,有县委指令可以放人。

柳成蹊作恍然大悟状,哦。你的意思是,光有工作证就放不了人,对吧?

接待人员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可以这么说。

柳成蹊装为难,掏掏耳朵,我们啥也没有,又必须把人接走,你说咋办啊?

接待人员总算知道了柳成蹊在故意调侃她,怒道,不管你是谁,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让人随便胡闹的么?

柳成蹊很纯纯地说,我没胡闹呀,这不是在跟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看门狗好好商量么。

接待人员气得站起来,指着柳成蹊,你敢再骂一句试试。

柳成蹊越发淡定,狗仗人势不行,咋又狗急跳墙了呢?难不成你们这里是一群狐群狗党,飞鹰走狗?

接待人员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们——到底想干嘛?

柳成蹊依旧一脸的微笑,不是说了么。我们就要把三个狗男女接出去吃江鲜啊,你这狗东西又不肯放人,是要逼我们劫狱么?

接待人员再也忍不住抓起电话,拨通后,大叫,一级警报,有人劫狱,快来抓——

没说完,话筒就被孙修平夺过来放上,随手将工作证展示到他眼前。

接待人员一看,瞬间变了脸色。这——这我做不了主。

沈红莲亲着孩子说,马上通知所长滚过来。你,带我们去会议室。

五分钟后,看守所所长边擦嘴边跑进会议室,我是所长,你们是哪部分的?

沈红莲懒得理会,朝赵大虎一挥手,跟所长去打电话请示一下,我要立即放人,并追究县委的责任。

赵大虎答应一声,直接将所长拽了出去。

仅仅过了七八分钟,赵大虎就回转,朝沈红莲点点头,以示任务完成。

这些人果然有快捷联络方式,换自己,等半天电话都不一定能挂通。

过了五六分钟左右,柳成蹊已经不耐烦,三姐,这么久都没搞定,不行啊。

沈红莲摇头,老喽,老喽,劲力和速度赶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柳成蹊说,要不,把姐夫让给我得了。

沈红莲点头,嗯嗯,姐真不行了。姐夫你随便用。

柳成蹊将孩子放到会议桌上,让她爬。朝李书文一招手,姐夫过来,我们搭搭火,生个三胞胎给姐瞧瞧。

李书文红了脸,我——我怕挨打。

柳成蹊腾地站起来,姐你太嚣张了,竟然敢打姐夫,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红莲跳到空处,来练练,打得过我,姐夫就是你的。

还别说,柳成蹊这两年确实下了不少功夫,沈红莲竟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柳成蹊更加得意,说你不行还不承认,以后姐夫就是你妹婿了。

这场景更让接待人员气得差点吐血。

正闹腾,瘦猴已被押到门口,看到会议室这状况,脸色瞬间好转,啥意思,你们两个骚货在抢男人么?

沈红莲苦着脸,还是这细骚狗厉害,我都抢不过她了。

瘦猴笑道,那你跟我算了,我不嫌你骚的。

沈红莲摇头,我可不敢,你姘头会打死我的。

转身问所长,老镇长和这家伙的姘头呢?

所长赶忙赔笑,在换衣服,马上到。

正说着,老镇长已经被押来,看到沈红莲,心头一喜,三丫头——你没事了?

瘦猴骂,真老眼昏花了不成,她要有事还敢这么嘚瑟。

老镇长开心地笑道,我就知道,三丫头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坏事呢。

柳成蹊鼻子一哼,彩虹屁等会再放,还有个老骚货呢?

柳成蹊骂,老骚货就是麻烦,催她快点,我中饭还没吃,都饿瘪了。

门外女校长的声音跟着响起,两个小骚货骚劲不小,竟然骚到这里来了。嗯哼,怎么这么多人。三丫头怎么又生了两个,真是猪啊。

沈红莲说,说明我家相公厉害呗。不像你们,骚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时代信息流动不畅,加上预震这事已成国家绝密,省级以下无从知晓。沈红莲被调查通缉确是人人都清楚,和她有过关系的自然受到牵连。高层指令到下面都会层层加码,沈红莲对女校长和东镇的捐款,被瘦猴抹去的债务等,就成了勾结国家级要犯和贪污腐败的证据,曾被瘦猴和老镇长打击的人正好借此机会整他,被关押审讯也是正常。

抵达塑料厂当天就从沈红书嘴里了解了大概,此事因沈红莲而起,不出手澄清显然不是沈红莲的风格。

在这个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时代,一切以立场为标杆,干实事的永远斗不过只会呼口号表忠心的,有德的总是干不过缺德的,几十年后都未能改变。因此,看不惯瘦猴的就不可能少。

一群人挤到三辆车上开到城里,先送三人去人民浴室洗浴,沈红莲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衣服鞋帽,迷信这玩意沈红莲还是有点在意的。

沈红莲自己则带着一筐江鲜去人民饭店加工,三个警卫的证件是最好的通行证,一路绿灯。

吃到一半,退居二线的周书记带着秘书赶到,说县委一把手中午刚被停职检查,瘦猴,女校长和老镇长被勒令平反,各机关已经乱成一锅粥。

周书记揉了一下沈红莲的头,三丫头,这次玩得有点大呀,都说你被枪毙了呢。

沈红莲笑笑,小试牛刀,大的还在后面呢。被拉去枪毙时,这个周姐替我挡了子弹,不然,你们真就见不到我了。

周书记干了一杯酒,丫头还是太张扬了,得好好向柳主任学习。干嘛要到处折腾呢,各人自扫门前雪,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好么。

沈红莲点头,这次教训确实不小,祸害了这么多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惭愧呀。

柳成蹊冷哼,说的好像三姐能改似的。好女人当立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想要三姐不折腾,除非脸上盖黄纸。

沈红莲暗道,还是柳主任火眼金睛,看来,我的秘密早就被她洞察了。

故意叹气道,下来我要躲进深山,混吃等死,不管冬夏与春秋。

柳成蹊藐视道,读书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大隐隐于市,不行吗?

沈红莲笑,小人物,只能小隐。

周书记笑道,本县的残局我们来收拾,但不能白做,教我们唱首歌吧。

沈红莲笑,好。

人生在世难免有真有假,有些话能讲有些只能咽下。看着夕阳听着时钟滴滴答答,时间世道从不会把最好的人留下。人生一场难免有好有差,有些人能交有些只是笑话,端着酒杯说着未来意气风发,酒醒后谁还记得说了啥。很容易找个人陪你说酒话,却很难找人陪你勇闯天涯,很多东西就像云霞很美,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很容易找个人陪你说瞎话,却很难找人陪你浪迹天涯。喝上一杯叫做浮生的茶,把酸甜苦辣全部咽下。

两个小时后,沈红莲站在了镇服装厂门口,她想起当年沙文秀立在这里时,等待自己出来引荐的那种焦灼和期待。

现在换了自己临门难入,世事是如此无常,转眼沧海桑田。

正苦笑,新门卫终于忍不住走过来问,你——是沈三丫?

沈红莲答,嗯。我是。

你——没事啊?

沈红莲笑,你希望我有事啊?

你——不是被抓了么?

他们没本事,还没抓着。

那你来这里找谁?

我饿了,逃不动了,来讨碗饭吃。

看着沈红身后的几个人,门卫拼力忍住冲动,你等着,我去给你们拿吃的。

柳成蹊忍住笑,那就快点,我们都饿坏了。

看门卫跑向办公室,柳成蹊笑道,要是抓到三姐,他能吹一辈子。

沈红莲点头,和猪比起来,是挺聪明的。

等了十几分钟,见没人出来,沈红莲叹息说,算了,先去学校吧。

正要走,一群扛枪的民兵呼叫着骑车跑过来,随后,厂里也有三十几个人拿着棍棒绳子铁锹等武器出来,竟然还将沈红旗夫妇绑起来押在前面。

好一群立场坚定爱憎分明的好群众啊。

里应外合,将几个人围住,有人开始呼叫,立即举手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沈红旗和赵灵敏早就知道了消息,一点都不在乎,忍气吞声没离开,就是要等沈红莲归来。

柳成蹊拍手大笑,好玩了好玩了,三姐,你说先收拾谁。

抱着孩子的沈红莲笑道,纯属误会,收拾这群蠢货太掉架子,先去把我大哥大嫂放了。

柳成蹊说声好,人已经飞了过去。

一个美得不像人的姑娘冲过来,完全出乎厂里人的预料,不自觉地向两边避开。看押着沈红旗夫妇的四人还在发愣,柳成蹊眼一瞪,滚。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解绳子。押的人伸手阻止,柳成蹊冷笑,敢碰我一下试试。

有两人自觉松开手,一个自以为有官方后台的汉子蛮横惯了,哪受得了一个小姑娘耍横,大叫,把逃犯都抓起来。

嘴里叫着,伸手抓向柳成蹊。

柳成蹊看都不看,自顾解赵灵敏的绳子。

厂里职工突然起了骚动,跟着乱叫声不断响起,押着沈红旗夫妇的几个人,瞬间被后面的职工压到身下,上面的人一边乱打一边骂,不要挤,不要乱啊,都是自己人。

柳成蹊见事态反常,迅速拉起沈红旗夫妇跑到小车边上。

服装厂里的职工早已打成一团,已经分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不少人惨叫着喊救命,更多的人在互相叫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柳成蹊看看沈红莲,只问了两个字,暗线?

沈红莲点点头,无疑是翟天清的那伙人在捣乱。

围拢的民兵一阵骚动,不少人开始拉枪栓上子弹,孙修平举起工作证叫到,我们是特警,正在执行特殊任务,不相干的人赶紧离开。

看众人不走,赵大虎有意炫技,连续几声枪响,有五把步枪眨眼被子弹击毁,碎片乱飞,砸得一群民兵抱头鼠窜。

柳成蹊泰然自若地将沈红旗夫妇带到一辆小车上,几个人大摇大摆地上车,丝毫不管乱糟糟的一群乌合之众。

孙修平朝天放了一枪,谁敢阻拦,就地枪决。

民兵们赶忙闪开一条路,无奈地看着三辆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