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大检查
当晚，接到消息的县委领导来医院看望，场面上还是得走走的，毕竟沈红莲也算得上这里的大功臣了。
然后，季小莲夫妇开车带着三个知青赶到，见沈红莲又生了两个女儿，同样又好气又好笑。
听说朱佳彩那表哥已经离去，沈红莲只嗯了一声，不予置评。
即便前世见识过太多开始爱得轰轰烈烈要死要活最后都分手的实例，但也不能否定真爱的存在，不参与最明智。
朱佳彩说，我已经当面和他断交，也和爸妈通了电话。
四丫骂，那人渣容易走极端，早分早好。
季小莲说，感情上的事没有对错，谁也说不明白，只能自己做主。
接下来两三天，镇上和厂里的领导，厂里职工和李家的亲戚，一波又一波赶来医院探望，让沈红莲不厌其烦，又不得不客气地表示感谢。
主要是各级领导的过分热情让沈红莲很不习惯，仔细一问才知晓是后来的总设计师掌了权，大力号召将工作重点向经济建设上转移。
沈红莲推说等她出了院再考虑要不要搞其他项目，心里却是一通乱骂。
说要搞经济只是暂时性的，文友小说里说过，年底会有一场禁止翻案的运动，想重点搞经济的会重新被打倒，黄庄的柳主任也会受到打击。
这种状态，还搞个狗屁项目。
忘记是谁说的了，当错误大到成为笑话时，错误就不会被承认，只能扭曲事实一错再错，甚至会延续几十年，几代人。
照文友的说法，起码因包干包支刚有点好转的经济会再次受到重创。
沈红莲早已决定歇息几年，除了配合政府，自己不再投资任何项目。
反正第一桶金已然足够，坐等发大财就是了。
第四天出院回到厂里，获知了一个不太意外的消息：朱佳彩那个表哥其实并未离开，在沈红莲生孩子当晚就撕开铁丝网围墙进入厂区，又弄开沈红莲大院的外的铁丝网，不知在里面待了多久。
可惜夜里离开时，那家伙伪装得不够好。李家人当天在院子里挖菜时，发现了铁丝网被扯开的痕迹，很快在围墙外也查到了脚印。
商议后决定并不声张，夜里轮流值班，守株待兔。
果然在隔天晚上，顾鸿远带人将那家伙抓住。因为涉及到厂区的安全，现在又有厂里的门卫和驻厂职工，只得以盗窃罪抓去了镇派出所。
沈红莲马上将朱家姐妹叫来，查问后才知道事出有因。
三个知青在这里的优渥生活，早就被朱哥告知了父母，朱爸就在一次喝醉后告诉了所谓表哥的父亲，吹嘘女儿已经傍上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大靠山，这个靠山怎么怎么能干，出手就是好几万的往外扔，关键是，这个靠山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
于是就有了故意引诱朱佳彩让沈红莲相救的那一出戏，表哥也因此才会一厢情愿的千里迢迢找来。
没料到朱佳彩拒绝相见，还提出分手。尤其看到衣作精美养得珠圆玉润朱家姐妹，还有精神抖擞容光四射的林广志，各种羡慕嫉妒恨瞬间爆棚。
已经破釜沉舟的表哥已经走投无路，心一横，幻想着夜里能摸到朱佳彩房里，认为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怕她不答应收留自己。
沈红莲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狗血剧情，只能让朱佳彩自己拿主意。
季小莲笑骂，三妹脑子是不是生孩子生坏了，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主张。
四丫附议，都说女人一生孩子就变蠢，三姐就是明证。我觉得这事既然已经到了派出所，那就公事公办，我们不要插手。
顾鸿远分析，公事公办的话，肯定会被押回老家，将他从农场接出来的王连长会不会受到牵连？
四丫半点不担心，王连长怎会在乎这点屁事。
季小莲点头，那家伙私自从塑料厂里跑来，肯定偷了厂里的东西，分明是畏罪潜逃好吧。
四丫大赞，小莲姐说得对，无懈可击，完美。嗯哼？咋回事？小莲姐生了孩子还变聪明了么？
季小莲脸一扳，我本来就很聪明好吧。
四丫拖住季小莲往外走，我三姐已经废了，快走，免得沾染了傻气。
沈红莲问朱佳彩，要不要放了他？
朱佳彩看看妹妹和林广志，你们怎么看？我肯定再不想和他有啥牵扯了。
林广志和朱佳瑶自然很纠结，放了，肯定还会来烦。以前真没看出来，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无赖。
沈红莲笑道，不是无赖，有好日子谁不想过啊。
李书文疼爱地捏捏沈红莲两腮，在塑料厂，书文那么照顾他还不够么，还要得寸进尺，根本就是人品太差。
林广志小声说，是有点不识好歹。
沈红莲不想再理会，那就公事公办吧，谁都不要再参与了。
文友说过，重生了，在人渣作恶之前就复仇，既不道德也违背法理。
这也是沈红莲至今没收拾过老家那些曾经祸害过他的人的原因。至于打小报告祸害父亲的老队长和大队书记，纯粹咎由自取，沈红莲半点没觉得而愧疚。
何况，自己一旦有了本事，变得有钱有势，估计所有人都会对自己友好，想祸害自己的坏人也就寥寥无几了。
四丫和李超英夫妇于沈红莲出院第三天开车去了京都。
沈红莲开始安心坐月子。
最忙的还是老中医夫妇，自从遇到沈红莲就没消停过。不是在想法子帮她调养身体，就是在动脑筋满足她生双胞胎女儿和变漂亮这两样宏伟目标。
现在，已经助她生了两次共四个女儿，神功初成。
变漂亮也算小有所成，但离沈红莲的目标还相距甚远，继续努力中。
反正老两口也没别的啥事，上次发生医闹后，就再没给人看过病，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拿沈红莲做实验。
俗话说，变好看要趁早，她的几个小不点也不能放过。
多好的一群小白鼠啊。
没法子赚钱，但可以省钱嘛。孩子的满月酒就不办了。
反正来送过月子礼的，当场都有或多或少的礼物回报，少吃那一顿也没关系。
沈红莲的决定李家人也不好反对，都知道她怕麻烦。加上普遍重男轻女，生了两个小丫头片子，办满月酒不是笑话么。
别人不行，院子里的人还是聚在一起热闹了一下。
沈红莲和季小莲合作，联合厨房的人一起做了个大大的蛋糕。
蛋糕一抬出来，气氛挠一下就上来了。
还得算魔都人有见识，林广志看众人不解，小声问，沈姐，这是蛋糕吧。
沈红莲回，是。我学着做的，你朱家妹子鉴定一下行不行。
朱佳彩摇头，我们只听说过，见都没见不过。
蛋糕果然是小孩子的最爱，立即引起争抢。
因为没吃过，所以都说好。
季小莲也尝了一块，自我感觉良好，不由自主敲着碗碟哼唱起来。
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沈红莲的随口吟，东一句西一句，奇奇怪怪的，没个章法，都像是即兴随便唱出来的。
只有沈红莲知道很多歌子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能记得的，就里面比较精彩的几句。而能唱完整的，又都是经典，人多的时候，尽量不唱出来，免得被懂音乐素质差的学去，砸了大师的饭碗。
不得不说，虽然沈红莲不待见，但儿子李百兴的记忆力真不错，已经跟着沈红莲偷学不少半首歌。见季小莲唱得兴奋，也跟着唱起来，这坎坎坷坷的人生路还有那些未知数，这曲曲折折的人生路还有什么可炫酷，这忙忙碌碌又沉沉浮浮谁不是好辛苦，这朝朝暮暮又缝缝补补人生归何处？
季小莲笑道，这小笨瓜居然能记得这么多歌词，三妹故意引诱的吧。
沈红莲也不否认，我连续盯着几句哼，测试他的天赋呢，看看他对什么有兴趣，好因材施教。
顾鸿远说，不知不觉就把小家伙带坑里去了。
沈红莲暗道，我才不想把几个小屁孩留在这里上流水线强行打磨呢。算下时间，还有六七年就会开放，出去放养还来得及。
晚饭后，沈红书打来电话，说西县的塑料厂和综合厂要求和他联合经营，问沈红莲怎么操作。
沈红莲也想不出好法子。帮他们培训出来的技术人员，到了厂里就好像变了种，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以人情世故为尊的环境，根本不适合干事业。
好的制度能让坏人变好，坏的制度能让好人变坏。
环境比人性更重要。
西县工厂要想发展，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更换领导以激发活力。
现在这些小企业因为统筹供销，尚能保持现状，一旦开放，就会失去竞争力而倒闭。大势所趋，谁也无法左右。
沈红莲给出的法子只能是，联营就联营吧，经常让他们更换领导和一些技术人才，尽力确保盈利，不然，欠我的钱就很难收回。
沈红书说，你那农场疗养区已经被市里和县里的退休领导霸占了，要不要赶走？
沈红莲问，北县没管么？
沈红书说，北县的也占了一小部分。
沈红莲苦笑，真是不肯吃亏呀。随他们去，合约在我手里呢，到时候问他们要租金就是。
自己没强大到让他们畏惧的程度，只能吃哑巴亏。
听说沈红书的塑料厂已经开始投产，沈红莲很是欣慰。
这一票，又能赚百而八十万了，得尽快向魔都进发。
嗯。朱哥在魔都才买了两处私家房产，得继续请他四方打听，多多益善。
第二天上午，镇书记特地来告诉沈红莲一件棘手的事，说县里前天已经下达通知，本镇作为全县的工业模范镇，将承担接受地委大检查的任务。
沈红莲颇有疑惑，前几次不都是省委直接下来调查的么，地委怎么也想插手了。
镇书记解释，因为以前地委有个主要领导的家在本县，为了避嫌，家乡出的事干脆就上报到省里。现在地委领导换了人，当然得检查，还得重点检查本县，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红莲暗暗发笑，当然了解官场一贯的手段。想要突出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击前任，找到前任的不是，就能衬托自己的正确。可以有效消弱前任的残余势力，以树立自己的威信和亲信，不然，位置就很难坐得稳。
想到这一层，沈红莲破不以为然，这有啥棘手的，你们赶紧组织人手收拾下脸面，排场弄得光标些，准备迎接检查就是。
镇书记说，主要是砖瓦厂刚试烧第一窑，不知道效果如何。化肥厂也没正式投产，不少工序还在实验阶段。顾总监和季总监成天带着技术人员优化机械和工序，拒绝配合搞接待事宜。
沈红莲说，他们有心来找茬，我们再怎么搞都能挑到毛病，不然怎么显示出他们的才能啊。那两个厂现在是关键时候，决不能受到影响。他们都是实干家，也不擅长搞形式主义，你们从镇上调配人手接待就是。
镇书记还是为难，没技术工讲解，做示范，也没说服力啊。还有就是，你作为建设生产总监，也得出面接待，还要多准备几份工作报告，估计得开好几次汇报会。
沈红莲说，那种报告，我真做不来。你就说我刚生了孩子，身体还没恢复，还在休产假。
镇书记叹息，你最好还是准备一下汇报文稿，让季总监在会上念一下也行。
沈红莲只好答应配合官方做表面文章，毕竟在底层干部眼里，迎接好上级检查，比搞好生产重要得多。
作为一个三流写手，写几份空话套话的报告并不难，也不宜过长，不然，季小莲念起来会很厌烦。
为迎接大检查，镇上的行动可谓迅速，下午就抽调了附近公社的上万人，在镇干部带领下，散到各个单位，各个地方，清除垃圾，书写标语，安放彩旗，整理道路。
晚上，顾鸿远和季小莲还带回了一个雷人的消息，两个新办厂的领导和镇上商议后，决定在检查组到来之前，搞一次彩排。让沈红莲和县里的干部先去检查一下，发现不足，及时纠正。
三天后的上午九点，接到电话的沈红莲立即带着林广志和朱家姐妹坐上李书文开的车前往镇外，县委的一辆小车已经在镇外等着，看样子都挺重视这次彩排的。
之所以带三个小知青，是为了锻炼他们的胆量，并了解人情世故，以备为己所用。
两辆车很快出发，开的很慢，以便让车里的人看得仔细点。
可惜在沈红莲眼里，大地上依旧是一片破败景象，草房子占了一半。田间劳作的社员，号子有力。排队宣传的红小兵，都戴着红领巾，红歌响亮，可满是补丁的衣服还是让沈红莲觉得滑稽可笑。
路两边的杂草都已除尽，红旗飘飘。
镇上也被清理得很干净，但因路窄巷小，车子进不去，远望是高高低低的老旧瓦房，新建的只有两三处，显然属于政府机构。
镇政府倒是修的宽敞明亮，一大片新盖的高大砖瓦房，彰显着威严与阔气。
几十个镇政府人员一色的中山装和列宁装，站在门口迎接。
下车后，沈红莲才发现他们五人的衣作和环境简直格格不入，县镇两级干部不住偷瞄朱家姐妹和林广志，让沈红莲露出计谋得逞的暗笑，千万别喷鼻血啊。
去察看政府办公室和会议室的路上，沈红莲小声提醒三个小知青，抬头挺胸，少看别人，把他们当着欠债不还的。
走完过场，坐到车上，见三个小知青紧张得鼻尖冒汗，沈红莲开心得想大声歌唱。
在镇政府两辆小车的引导下，一起前往大型砖瓦厂。
耸入云天的烟囱冒着滚滚浓烟，昭示着厂子的不凡气派。
大门两边居然安排了锣鼓队，穿着沈红莲捐献的统一军装，列队欢迎。
县委两个干部主动邀请沈红莲走在最前面，并询问她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沈红莲说，锣鼓队就算了，欢迎的人数也要减少，太热烈不好。
县干部点点头，对。适可而止，不能过分。
厂区道路铲得很干净，刚洒了水，除了制作砖瓦胚子的机械还在运转，运输的已经全部歇息。
县委干部说，听说这里全部采用了最先进的机械运输，咋不动起来呢？
沈红莲笑道，机器一响，灰尘就大。得给干部们预备口罩。我也觉得还是动起来好，可以显示出热火朝天的景象。
边上介绍的厂长听了，拿起口袋里的口哨一吹，拖拉机声随即再各处响起，几十辆拖拉机来回穿梭，顷刻间震人耳鼓。
随即，道路两边飞起无数水雾，很快将尘土消减了大半。
县委干部啧啧称奇，这降尘法子真好，县里两个砖瓦厂都没有，谁搞出来的？
沈红莲大言不惭地说，当然是本总监的主意。
县委干部大笑，难怪县里有些人会眼红，这机械化程度，地委也不一定比得了。
沈红莲哼了下，都急功近利呢，舍不得花本钱可不行。
心里却一阵悲哀，这算了屁啊，不仅落后，还严重毁坏环境，二十年后，这些玩意都会被强制淘汰的呀。
县委干部当即决定，地委检查组来，运输的不用停，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先进。
兜了一圈，随后赶往两里外的化肥厂，各种厂房设施还在兴建调试，就工人的统一工作服甚是显眼，显得非常正规，堪比国家大型工厂。
闲逛了一周，也没挑出任何毛病，让县委干部佩服之至。
沈红莲笑道，要玩就玩最好的，这在我们那里，也算得上最先进的。
县干部说，这里的人都应该感谢你。
沈红莲苦笑，不整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回到镇政府大院，已是午饭时分，食堂早已准备好了饭菜，沈红莲也不好就此回家，勉强参加。
话题自然是两级干部争吹彩虹屁，心里不屑，脸上还得微笑示谢，古人说近墨者黑，不知不觉就被同化，是有道理的。
然后说到沈红莲编排的一等奖歌舞，架不住鼓动，沈红莲只好唱了首敬以后，收获了一箩筐的彩虹屁后，才以要给孩子喂奶为由告辞。
路上，李书文埋怨不该带朱家姐妹来，看那群色眯眯的货色，恨不得把两个小姑娘给吞了。
沈红莲笑笑，意料之中，让三个小屁孩适应适应社会，不然，会被人欺负的。
林广志不服地咕哝，沈姐就比我们大三岁。
沈红莲说，大一岁也是大，没结婚的都是孩子。
朱佳彩问，沈姐唱的那歌真好听，能教我们么？
沈红莲果断拒绝，暂时不可以。有机会会教。
林广志气得直哼哼，这也要等机会么？
沈红莲很肯定，机会就是在我有兴致的时候。我感觉这次地委的检查组肯定会找我麻烦。
果然，两天后的正式检查也出乎了县镇两级的预料，检查组第一天并没按镇上预定的企业和程序走，而是先查看了附近两三个公社，然后就开到沈红莲的服装染织厂和木器厂。
在塑料厂等待的沈红莲只好飞快赶回来，检查组已经查看了服装厂的所有车间，正走向木器厂。
木器厂场长猝不及防，硬着头皮领着一群老爷边看边做各种介绍。见沈红莲和镇干部赶到，才稍微自然了些，但还是被发现了几处小问题。
地委检查组很内行地指出防火防尘措施需要加强并改进，并建议了具体改进方案，听得场长和车间主任不住点头，表示立即执行。
溜达到沈红莲的院子外面，问厂里怎么会有独立又奢华的生活区。
镇书记介绍说这地方是省调查组规划出来的，属于沈红莲个人土地，有五十年的使用权限。
虽说是省委的而决定，地委干部依旧质疑：省委的决定也不一定就正确，个人拥有这么大的住宅地不附合政策规定。
镇书记打哈哈，好。等我们接到这方面的政策通知就整改。
地委干部继续质疑，私用土地和厂区不能合在一起，必须分开。厂子属于集体的，从厂大门进入自己宅院，公私不分，有这么任性妄为的么？
镇书记继续打哈哈，因为省里的规划时间不长，暂时只用围栏隔开，是我们考虑不周，会尽快给他们重新开一条路出来，彻底和厂区分离。
地委干部眼一瞪，为一家开路，是要损害集体利益么？
镇书记快哭了，那让他们自己修路。
地委干部冷哼，土地是集体的，怎么能随便给私人修路？
镇书记急了，那你们说怎么办？
地委干部狠狠瞪着镇书记，不再开口。
陪同的县干部赶紧圆场，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等我们开会研究后，再做决定。
然后，一行人去了服装厂会议室，听取两个厂长的经营情况汇报，到晚间才去了镇招待所歇息。
第二天上午主要检查了砖瓦厂和塑料厂，查出了有些设施过于精细，属于铺张浪费，建议精简。
下午将所有厂的职工干部集中到镇大会堂，先是听取了两个新厂的汇报，然后是地委领导传达上级文件精神。
自然都是绝对正确的大话空话套话，没一项可操作的具体意见，听得沈红莲昏昏欲睡。
记得文友说过，开会不说实话，是因为实话太残酷，普通人无法接受。再是怕人抓到把柄，一不留神就玩完。谁也不敢保证具体意见就正确，万一出了事就的担责。
人情世故的精髓是趋利避害，就形成了这种千古特色。
第三天上午继续抽查，下午继续开会整顿。
沈红莲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参加，再参加她会控制不住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