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零域让左乙场等人留在外面,自己和千晨进入洞穴,刚进去不远就看见脆皮霸总被长生公主抱出来。
零域自觉接过昏迷不醒的闫臾。
“没事,走,回去。”长生掩去眼中复杂,她没想到须臾在封印她之后做了这么多布置。
经过了无数次呕心沥血般的艰难推算,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内才终于有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啊!
这期间所经历的种种困难和挫折,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每一次的思考、计算都是对智力和耐心的极大考验,但正是这些不懈努力才有如今的局面。
所耗费的心血无法估算,以他当年已然是法术巅峰的实力早已脱离生死轮回迈入大道。
“哎……”所有的所有都化为一声叹息,帐篷里长生细细打量着闫臾如今的模样,还是那张出尘惊世的面容,与她记忆里的那人如出一辙。
躲在后方悄悄尾随的盗墓贼们形态各异,一个背对着大家放水的男人恍恍惚惚,他咋感觉这跑尿尿了很久一样。
弯着腰或站或趴的人也觉得身体麻麻的,好像蹲了很久很久。
“唉哟!我的腰——”一老头连连惊呼,他的腰间盘。
他们都是干下地的活,穿梭高山荒野,风餐露宿,年纪上来风湿毛病也接连爆出,不是打盗洞就是钻洞子,那腰能有什么好。
其他人低低交流着,只有老大的头头微眯着发黄浑浊的眼白,抽着烟脑子中捋着最近发生的事,他家祖祖辈辈信奉鬼神,他那死鬼老爸生前也教过他一些玄术。
就是不怎么精通,但也摸到点点皮毛。
刚才时间暂停的一瞬,他感知得没错。
附近有妖!
他宽大衣服下胸口处趴着小老鼠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可以看出那妖等级不低,他在想这趟出来还有没有命回去。
干这一行的就没有一个人能寿终正寝,不是死在墓里就是在去盗墓的路上。
因盗墓发家致富的泥腿子也渐渐有了气候成为当地颇具盛名的大家族,损阴德的事干多了,人丁兴旺的家族渐渐出现各种意外,人口凋零。
如今也仅剩他们几个打光棍的歪瓜裂枣。
他们嘴里说着讨媳妇成家,但自个心里门清,就没真打算,族中近百年来生的孩子不是残疾就是早夭。
族中受不了打击的妇人离的离,疯的疯,他们何必再拖人入泥潭呢!
不过,想到那人说可以帮他解决族人遭天谴的事,他冰凉无波的心思又活络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万一呢?
遁入黑暗的闫臾再次进入须臾的身体看着他在长生的陪伴下点点成长,法术突飞猛进,超越先辈,成为皇朝法术第一人。
冠礼之后接手云清观,正式出入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美名传扬在外,甚至盖过皇家子嗣,一时风头无两。
权势、名利如雪花飞来。
可他依然感觉到看似花团锦簇蒸蒸日上的须臾是孤寂的,他的世界只容得下长生,也只有她。
“阿洛快来,尝尝我亲手酿的桃花醉!”不食人间烟火的须臾褪去外人面前的冷漠君子端方,冷冽的嗓音带着暖暖不易察觉的喜悦。
“不许叫阿洛,叫师父或者姐姐都行。”长生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跟屁虫。
须臾眸子躲避,“他们是谁?”
独占偏执被他隐藏得很好,虽然问着两人是谁,可视线从未离开过长生一刻。
“这是阿越,冬天喜欢在我树下屯粮的小可爱,你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吃的坚果就是他小子的。”
“左边这位就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你可以叫她浮若姑姑!”
须臾没有顺着长生的意思称呼二人,只是不冷不热朝二人点点头,不动声色挤开两人,与长生并肩行走。
他所有的心神都在长生身上,没有发现后面的浮若盯着他背影发呆。
国师府茶室!
“阿姐,你这次消失半年奔赴云涧寻找的玥沉珠不会就是为他吧!”浮若一副乖乖的小女儿做派天真烂漫。
闫臾是以须臾的视角看着外面,因为胎生眼盲不能视物,他也看不见浮若到底长什么样。
戳花嘴里世间最最阴险恶毒的妖藤!
浮若的眼睛总是在停留在须臾高洁甚雪的冰冷俊颜上逡巡。
“对啊!小臾臾今天之后你就能看尽烟火盛世,繁花星辰!”长生脸带笑意,掏出一个巴掌大玉盒。
须臾就算看不见,也能听出她话音里的愉悦,他冰封的心渐渐温暖,俊逸的脸庞如冰雪融化春色撩人。
他不在乎能不能恢复视力,不在乎世间繁华,他在乎的仅仅是一个她。
知道她消失半年音讯全无是为自己寻得玥沉珠,这种被人放在心尖纯粹的关怀让他不愿放手也不舍得放开。
他要把她牢牢拴在身边,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这一刻,他克制的暗藏的压抑的心思终于冲破桎梏。
“只要阿洛给的我都喜欢!”
……
“我在异妖奇闻录里曾看见过这种线虫,上面记载着它们可岩浆冰川里生存,无食时为了保存能量就会进入休眠状态,一旦猎物靠近就会唤醒。”
“而且这些什么都吃,我想如果不是湖底的石头没营养,只怕湖底都要咬穿!”
“看不出你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才马后炮。”
“我也没想到早几百年前灭绝的物种还存于世间,脑子没反应过来。”
“人人都传无人踏至的三川神秘莫测,来还是有点东西。”
“啪!啪!啪!”千晨一巴掌拍在几人头上,“毛都没长齐,搁我这装什么深沉!”
几人摸摸头不敢呛声。
“湖里的水不能用了,把包里的矿泉水找一些出来把今晚的晚饭解决了。”
讨论激烈的众人这才散去,开始忙活起来。
左乙场他们与玄师们是分开吃的,人家早就训练有素有条不紊煮着了。
阿越脖子皮下的小点没之前那么躁动不安了,它催促着他靠近再靠近长生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