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哭流涕呜呜大叫,他悲痛的是自己即将赴死的命而不是因为那些被父女俩残忍虐杀的生命。
“邪念滋生罪恶!”周周话落,一刀快准狠插在男人双腿间。
“呜——”男人肥胖赤裸的身体不停的颤抖抽搐,眼珠子都瞪出眼眶,青筋暴起。
利落拔出插进床板的刀,沿着大腿一刀一刀不放过一寸血肉来到脚腕,手起刀落,脚筋划断。
重复刚才动作复制粘贴另一条腿也血淋淋步了后尘,然后是上半身,不过片刻,男人身体没一处是好的,血肉翻飞,血水浸染床单,滴落在地面。
床上躺着一个血糊糊还在微微喘气,神经偶尔抽动的东西,一旁亲眼目睹刀削肉的女孩早就昏死过去。
“原来——杀死一个人这么简单!呵呵呵呵……”周周望了眼虚空一刀贯穿了男人的脖子。
“活够了!”她抽出刀,满脸血,经过女孩身边时一刀插在她心脏位置,“人性复杂,我不敢赌!”
她进了卫生间换了衣服出房门。
深夜,人们都陷入了睡眠,周周走在空荡荡的街道,在路口上了一辆灰仆仆的车离去。
经过一夜放纵的孤儿院也迎来了休息时刻,灯火辉煌的院内漆黑一片,一个偏僻院落内下水道的井盖被下面轻轻掀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从里面钻出来。
“我们分开行动,按照计划,你去接应她们,剩下的交给我!”是周周坚定的声音。
“保重,我替她们谢谢你!”中年男人哽咽着道,而后步履艰难转身,他和她都有自己的责任。
稀碎的脚步声在宿舍楼出现渐渐密集,每一个人都紧紧抿着嘴随着男人的指挥从下水道逃离,最先离开的是没成年的孩子。
逃离的喜悦压过了害怕,一小时过去,院子黑压压的人影变得稀稀拉拉。
“快走!”男人看了看天色,小声催促着剩下的六个女人。
“你走吧!谢谢你和周周,我们几个已经商量好了,就不走了。”一个女人平静说道,这是她们几个想了很久做的决定,她们都不是孤儿、乞儿,是被亲人抛弃卖到这个魔窟中,任人玩弄、蹂躏、践踏,常年的囚禁,变态的苟延馋喘,身体和精神已千疮百孔,她们早已心如死灰。
这里也好,外面的世界也好,对她们来说都暗无天日。
现在的她们只是一具行走的空壳、尸体,早已没了活的念头,就让一切的罪恶终止在今夜!
男人沉默一瞬,眼角泛红,他想劝劝她们,可又不知道说什么,那些恶魔附加在她们身上的痛苦,被毁掉的人生又岂是三言两语能抵消的,最终低低道,“好!”
一个字带着异样的沉重。
男人带着人出了孤儿院,树林隐秘处停着七辆普通无牌车子,车窗都挂着黑布,没一会,车子载着人消失在尽头。
院内所有睡梦中的人心口处都涌现一朵开得荼靡的红花,浓烈的汽油味从各处传来。
七个女人血迹斑斑站在空旷的场地上看着燃烧的熊熊烈火吞噬着地狱般的魔窟,有疯癫大笑不止的,有沉默不语的,一切的一切都被焚烧殆尽。
“接下来你要去哪?”
“我想去看看韩笑的父母,他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这些年……”周周鼻尖酸涩,这些年她零零总总打工的钱都寄给去了他老家,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我想把他的尸骨带他回老家安葬!”当初韩笑的尸体是她在地窖内亲手一点一点挖坑埋的。
“好!”
“把这些都卖掉吧!”一个女人抓着一张床单包裹的东西塞到周周怀里,“人有罪,东西无罪,它们应该发挥自己的价值。”
这都是她们从那些人身上搜来的。
“走吧!别再回来!”
————
“这些都处理了?”茶香四溢的茶室内坐着一个年纪五十气质儒雅的男人静静看着对面的周周。
“不能在云城,附近几个城市也不行,最好远一点,这次谢谢天哥提供帮助,从此后你我两清,互不相欠!”周周十分感激面前的人,能轻易救出那些孩子,天哥出了不少力,药翻孤儿院的人是他提供的,煮饭的人也是他安排的,送人走的车子是他让人去的,为孩子安排的新孤儿院是他亲自调查后决定的。
她一次小小的帮助远远比不上他给予她的帮助。
“相忘江湖?”男人眸色一闪垂下眼睑,里面蕴藏了不易察觉的情愫,在周周救下他后,他就把她里里外外调查了一遍,这是个生命跌宕起伏,无论经历多少磨难依然顽强活着的女人,世上很多很多的人都比不上她。
“对你好!”周周垂首轻抿一口茶水,“茶很好喝!”
“喜欢就好。”男人轻轻摩挲茶杯边沿。
“现金?”
“嗯!”
“还回来吗?”男人忍不住多问一句。
沉默在蔓延,良久,周周起身离开。
经过两天长途跋涉,周周终于到达韩笑的家乡,一个大山深处的村落。
凌晨,打开房门的韩媚就见到地上的大盒子和一个黑色大挎包。
“爸妈,快来!”
一家三口小心打开挎包就看到一摞摞捆绑整齐的红票票,惊得张大了嘴,却谁也没有摸一下。
随后揭开木盒子,盒子下面是韩笑的骨灰盒,上面是一封信,周周把发生的事都仔仔细细描述了一遍,她很内疚、歉意,现在做的一切都不足表达。
一家人泪眼婆娑,这些年韩笑一点消息也无,他们多方打听也没有任何音讯,报警也没有明确消息,其实他们内心都隐隐猜到点什么。
每个月按时打来的钱款,他们一分也未动,似在期盼着什么。
最终一切尘埃落定。
躲在暗处的周周听到里面传出嚎啕大哭,眼眶瞬间被泪水淹没。
过了两日,周周回到出租房准备处理掉尸体后就了却残生。
可当她走到门口才发现大门竟敞开着。
她急忙跑进房间一瞧,床上、椅子上的尸体都不翼而飞,一阵寒意爬上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