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府圣主心头大惊,脑门上出现了一个大写的危字,这段天地感应得出的画面是他自己身死前的景象,意味着,他此次出手可能会遭遇生死危机。
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位圣主级人物遭遇生死危机,那必须得是三位以上圣主级人物一起围攻他,又或者是圣人亲自下场。
三个圣主不太现实,天底下没有一方势力能够凑出三个圣主战力,其他三方圣地联合只为了杀一个他那就更不现实了,更何况这是北域,圣地联手,就不怕那位一直在睡觉的雪府圣人亲自出手吗。
排除上面的那个可能,那只可能是圣人出手,圣人之境,万里不过一步之遥,换而言之,只要他现在敢下场,那位圣人无论现在身处何地,都能在他赶到冰绫儿身旁之前将他杀死。
也只有圣人出手,才能不惧正在沉眠的雪府圣人,来北域杀他这个雪府圣主。
天地感应都已经警告到了这个份上了,雪府圣主还能怎么办?只能怒气冲冲返回圣主殿,让圣地里的证道强者出手。
其实,到了这种时候,雪府圣主心里已经明白,冰绫儿这个雪府前圣女,多半是抓不回来了。
就在冰绫儿好不容易逃离北域,回首遥望雪府圣地时,她的心里也不禁开始迷茫,千方百计的逃离雪府,不计生死数十万里逃亡,现在她的人已经到了中州,那她现在又要去哪里?
冰绫儿也想不明白,鬼使神差就往南去,可能是她心底清楚,南域才有她活下去的希望,雪府圣地再是势大,也没办法将手伸进南域之中,那人也可能是天底下最不惧怕圣主的人。
再是不济,她也可以越过南域地界,进入南荒中,茫茫蛮荒,总能有她存身之地。
就在她千里迢迢来到南域地界,本以为能够略松口气了,却不想刚到南域还没半个时辰就碰到了这档子事。
冰绫儿心中不由长叹一声,这就是命吗。
坊市里,那个神经兮兮的白家公子,偏说自己有一手闻香识美人的绝技,然后就像个牛皮膏药一样粘上了她。
此时的冰绫儿作为一个叛出雪府圣地的罪人,最怕的就是引人注目,尽管她的打扮已经十分低调了,可是谁能想到,偏偏能在坊市这种地方碰到这么一个神经病,想不成焦点都难。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冰绫儿一出手,随手一掌将那个白家公子拍飞出去十几米远。
可怜的白家废柴公子,三十好几的年纪了也只有普通的引气修为,冰绫儿这一掌下去,当场就只剩了一口气。
如今白家全城搜查,高天上又有王境强者的用神识搜寻全城,出城的路早已被镇守执事府堵死,现在的冰绫儿只能尽可能的避开天上人的探查,然后尽可能躲藏下去。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随着时间推移,她能躲藏的地方终究越来越少。
怎么办?冰绫儿在心底问着自己,脑海里突然浮现几个人的身影,林仙儿,凰沁儿,沈月娇……
她们似乎都在竭岭城里,那是不是就说明,他也在?
想到陆命凡,她的心情是复杂的,雪府圣主的迁怒,对她来说那是无妄之灾,冰绫儿脑海里又回想起了雪府圣主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自己与他,命中注定会有因果纠缠。
再次想到这句话,冰绫儿只觉得自己心头一片冰凉,自己一直敬如生父的师尊竟然只是为了这么一句话就要杀她。
忽的,冰绫儿浑身一紧,察觉到一道来自高天之上的神识扫过自己所在的位置。
“糟糕!”冰绫儿心头一颤,她知道,她的位置暴露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冰绫儿迅速离开当前的位置,就在她离开的瞬间,一道青色风刃从高天之上落下,将冰绫儿原先的藏身之处搅的一片粉碎。
“咦?躲开了?”高天上的钦叔平略一惊讶:“她是怎么躲开的。”
就在钦叔平风刃落下的一瞬间,竭岭城的另一个方向,那道三天境的气息向着冰绫儿所在方向飞速接近。
还未靠近,就听那位白家老祖大笑声道:“多谢钦执事出手了!”
“应该的。”夜空里,钦叔平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白家老祖,对他而言,几大家族虽然只是待割的韭菜,但是该给的好处还是应该给一点。
想要马儿跑得快,也得让马吃饱饱不是。
冰绫儿知道自己一旦暴露,再是如何隐藏也不可能躲的过夜空中那位王境强者的视线,决心不再躲避。
一个三天境,她不惜代价殊死一搏,或许还能应对,可是天上的那个王者境界的临渊圣地执事长老,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逃出雪府圣地,已经是千难万难了,离开时根本没有机会取回自己的储物法宝。
可以说,冰绫儿逃出雪府圣地时,除了身上一身衣物,其他什么都没有,现在手里能有的东西,还是靠那些雪府弟子拿命贡献的。
“妖女!怎么不跑了!”
随着一声大喝声音响起,那位白家的老祖宗出现在冰绫儿面前不远处。
三天境强者,已然开始凝聚自身道纹,有了道纹之力加身,便能借此初步引动天地之灵力,如此施展出来的玄法符阵,威力大增。
三天打通玄,那就是直接碾压,冰绫儿看了一眼那个白家老祖身后浮现的道纹,那道纹明暗不定,只有潦草几笔,并未完全凝聚成型,这就说明,这位白家老祖也只是三天初境的实力而已。
道纹又呈青白色,其上有风旋缭绕,那就说明,这位白家老祖修炼的是风系的功法,风系功法重敏捷,弱攻势。
遇到这样一位三天初境的强者,冰绫儿她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若是能够把握住机会,以命换命,还是能够做到的。
白家老祖怎么都没想到,还没动手呢,打伤他好大孙的女人已经准备好以命换命了,白家老祖想到自己好大孙短暂清醒过来时,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这女人,不免心中也升起了些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