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闻声,一愣,随即看向身边护卫,“你进皇宫请吴太医,我驾车回府。”
护卫应了一声,腾空跃起,下了马车。
谢允挥舞着鞭子,迅速往谢府赶去。
他抱着洛素直奔自己院落。
洛染提着药箱跟在后面。
下人从未见过自己首辅大人这般狼狈过。
匆匆向老太太院落跑去。
谢允将洛素放到床榻上, 洛染给他示意了个手势让他出去。
他犹豫了会,终是出去了。
洛染迅速从药箱里取出碘伏和棉签给洛素伤口消毒。
换了身无菌手术服,将做手术的器械消完毒。
给洛素注入麻药,等待麻药吸收后。
她专注的凝视着洛素,手里稳稳的拿起手术刀。
轻轻在伤口处划出一个精确的切口。
随着手术刀穿透皮肤,她的手轻轻滑入切口,小心翼翼取那枚利器。
一个细小三角铁锥取出,洛染眼眸暗了下来。
三角铁锥离心口只有半寸,稍有不慎,就会止不住血。
整个过程,她高度集中,额头渗出了细汗。
谢允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那枚利器基本是在心口处,流血那么多,洛素一直昏迷着。能不能救活……他不敢往下想。
谢府老太太、老太爷和四房的媳妇都纷纷朝他的院落赶来。
因为下人禀报,说三爷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回墨轩院落了。
三夫人已经去世三年了,三爷从不纳妾续弦。
众人都干着急,没办法。
洛染缝合完,吊上了液体,才松了口气。
她一直没顾上研究这个小药箱和她的玉坠。
就在她脱掉无菌手术服后,缓缓行至到外间,打开雕花木门。
瞬间傻眼了,眼前老老小小都打量着她。
谢允问道,“太医马上来了,洛素如何了?”
洛染回过神,看向谢允,“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取出利器了,正在给她伤口消炎,太医来了不用进来了。”
“给我打些热水来,我给洛素清洗下。”
谢允震惊,片刻回道,“我让人送来一套新衣,你给她清洗完,换上。”
洛染点点头,关上雕花木门。
众人的眼睛齐齐看向谢允。
谢允冷了眸,缓缓说道,“都回去吧!不要打扰她休息。”
众人向来都害怕三爷,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向院落门口走去。
“三叔,可是未来三婶娘受伤了?”
问话的是大爷的小儿子谢坤。
谢允一愣,随即摸了下头,没说话,命人去锦衣阁买几身衣服,又命丫鬟打来几盆热水,端了进去。
所有液体输完,废弃的液体瓶子,针管,输液管,突然进了小药箱。
小药箱瞬间进了玉坠里了。
洛染恍然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可是看到洛素伤口缝合的线。
她内心震撼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都没办法解释。
晚膳时,洛素才醒来过来。
洛染没有告诉她小药箱的事情,她第一次对洛素有了隐瞒。
吴太医诊完脉,点了点头,起身向谢允行礼道,“这位姑娘没大碍了,就是失血过去,身体太虚了。”
“我开几幅药给她补补气血。”
谢允让人送走吴太医。
自己坐在了床榻上。
洛素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看着洛素发白的小脸,谢允温和道,“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煮了粥,一会端过来,你喝上点。”
洛染轻轻退了出来。
关上雕花木门。
被谢府丫鬟带到另一厢房去吃晚膳了。
洛染吃了几口,起身让丫鬟带她出了府。
林天一,洛染握紧拳头,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今晚不给林天一个教训,她都白活两世了。
月黑风高。
洛染按着记忆进入林太傅的院落。
巡逻的护卫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前院拱门向后院走去。
忽然,一道黑影从身后,一针刺入最后一位护卫身上。
户卫瞬间瘫软了下来,她看了看前面已经拐进拱门的护卫,小心翼翼将人放倒。
附耳问道,“林天一的院落在哪里?”
浑身不能动弹的护卫,用眼睛瞅了瞅前方。
“第几处院落?”
那护卫乖乖眨了三下眼睛。
洛染将他拖进旁边的竹林里,附耳道,“一个时辰你身体就能动了,若时辰未到,你尝试运气只会暴毙而亡。”
护卫赶紧点头。
这一针下去,他第一次见识自己身体软的没半分力气。
他还以为他要死了,不曾想只要不动,就可以活。
洛染飞身跃起,直奔第三个院落。
推开房门,缓步而入。
她来到林天一床前,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像看着一个猎物似的。
今天林天一在酒楼门口被她揍的不轻,疼的鬼哭狼嚎半日,没办法,林太傅让大夫给他开了助眠的药物。
此时睡得呼呼的。
洛染凝视了他半响。
林天一睡梦中觉察到有陌生气息,瞬间醒了过来。
睁眼便看到一个娇小的身体,正凝着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
“哪只手使用暗器伤的洛素。”
“这只吗?”
林天一心里咯噔一下, 瞬间清醒了过来。
月光自窗棂子投射下来。
这女子不就是白天和她打斗的吗?
还未等他开口喊救命!
就听到咔嚓一声,他的腕骨折了。
痛的他直流泪,疼的不由的大叫出来。
结果,声音还没从嗓子里出来第二声,就被洛染塞住了嘴。
洛染的指尖顺着他断裂的腕骨往下走。
咔嚓,咔嚓,断裂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竟然一寸寸捏断了他的右胳膊。
这种疼痛程度足以能让内力非常强的高手都疼痛而晕过去的。
林天一整张脸疼痛的都扭曲在一起了,眼泪都流了出来。
洛染邪恶的一笑,取出一个针管,注入进林天一静脉血管里。
“做个哑巴挺好的,至于胳膊能不能接好,要看你造化了。”
林天一终于后悔招惹了她,他此时恨死了妹妹了。
若不是自己妹妹派暗卫在金玉酒楼附近拦截下他的马车。
说她被人欺辱了,他也不会去金玉酒楼的。
他是习武之人,祖父是太傅,父亲在内阁排的地位第三,自己的妹夫是凌云王。
自己如今官居兵部侍郎,家世显赫,在帝都也是一等一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