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等人的离去确实让君长歌有些失落,夜无垠本以为她会说说这事儿来着,但是事实上君长歌没有过多的表述自己的心情。
这让有心想宽慰君长歌的夜无垠有点无从下口,不过既然君长歌不想提,那她也没必要主动提起。反正和那些相比,还是治伤的事情比较重要。
话说治伤的第一阶段基本已经完成,不过与君继战一战让她伤上加伤,在开始第二阶段之前她得先把身体养的差不多才行。
虽说君长歌整日嘻嘻哈哈的,还能没事闲的给君都添堵,但实际上情况仍旧有隐痛在作祟,要不是有夜无垠这个移动‘速效药’在,君长歌别想跟没事儿人一样可劲儿的‘作’。
唔,话说回来,关于君都与君长歌,夜无垠真不知道是该说君都这个爹当的太失败了,还是该说君长歌这个闺女太能‘作’了……
不过关于这件事儿的思考并没有让夜无垠持续多久,徐放以及据说是徐家家主徐世贤那个老头子的上门提亲,让夜无垠开始了另外一种思考。
担心君长歌会嫁给徐放为妻?
不,那不存在的。
不说自己与君长歌的关系,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在这里面,君长歌也不会是安然嫁为人妇的那种存在,即便夜无垠不明白贵圈潜规则,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儿,这贵圈上下能降的住君长歌的人兴许还没出生呢。
再者说与其担心君长歌会被徐放被抢走,还不如担心她会被齐桓抢走,别以为她不知道,齐桓看君长歌那眼神,夜无垠怎么瞅怎么别扭。所以对于徐家父子上门提亲的事儿夜无垠并不担心,就算君都没眼力见儿,真同意了这门亲事——
哎呀,君都真同意啦!
夜无垠脑子里四面八方都涌起了问号,这些问号的前端都飘荡着大写加粗的槽点。
——你家闺女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个当爹的心里真没点b数么?
徐放的表情已经不能是窃喜了,这个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像是外面传言的那样,什么温文尔雅,什么玉树临风都跟他没多大关系,简直就是个得女神青睐的毛头小伙子,那份欢喜真切十足。
和徐放的欢喜相比,不欢喜的是君继法,在君继法看来自己好兄弟的妻子应该是自己最喜爱的妹妹,而非君家庶子君长歌。只是看着好兄弟着实欢喜的样子,君继法即便有心埋怨,可终究也不好说什么。心有忧虑的看向君继双,生怕她这边就哭出来。
不过君继双没哭,失落的神情是有的,那也只是一闪而逝,夜无垠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那红瞳之下的窃喜到底从何而来。在过往的几次见面中都能感受到君继霜对徐放的情愫,但在此时此刻,喜欢的男人被同父异母的妹妹所夺,正常人不该是怨恨与委屈么?为什么君继霜……
至于君长歌,她很平静,至少夜无垠无法从她的脸上或者是各个方面读出什么样的情绪,亦如君都也无法从她身上读出什么东西来,亦或者是此刻的他无暇读取。
“世贤兄,老四自小顽劣,日后还有待世贤兄照拂啊。”
堪称欢愉。
徐世贤这看上去比君都苍老不少的男子,不,该说花甲老人,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
“君公这话就言重了,长歌这孩子从小我就看着喜欢,是我们徐放高攀了。”
客套话十足,夜无垠听着只觉的有些生疏,正不知道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的时候,然后她就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软唇贴上唇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如果场中只有君长歌和她在,那夜无垠大概会十分享受,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不仅仅是君继战徐放他们在,还有君都和徐家家主,夜无垠有点腿软。
君长歌一点都不腿软,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明白这样做的意义。
作为君长歌,她有责任有义务为了家族的兴盛繁荣与有利用价值的男子成婚孕育后代,这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与魔导师的交往是她任性之下的选择,而现在她要将这份任性延续下去,因为她开始无法想象失去这个傲气‘娇贵’的魔导师之后,她君长歌余下的人生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喜欢么?
确实是喜欢的,喜欢到失去她的人生将无法完整。
可是君都给她指明道路上将不会再有魔导师……
所以,即便任性了,即便背离了原则,即便此时此刻的这一吻如此冲动,她也要继续下去。接下来会惹到谁,会发生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还能和魔导师继续下去,只要还能抱住这纤细的身体,还能亲吻这微凉的薄唇,那么就算天崩地裂,她君长歌也能只手撑天傲然挺立。
亲吻停下了,可是搂住腰肢的手臂却愈发用力,夜无垠仰头看去,见到了衔笑的唇角,也见到了自眼中散发出绚烂如彩霞般的光亮。
“魔导师,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夜无垠涨红了脸,除了答上一句‘愿意’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细若蚊呐,她使劲儿的拉着帽子想以此来遮盖那些不受控制的羞涩。
而后君长歌浅笑出声,看向煞白了面孔的徐放笑道。
“徐大少,很不巧,我有喜欢的人了,并且打算和她共度余生,所以你们徐家的高枝儿,我就不攀了。”
所有人都惊住了,没人能想到君长歌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如此举动,更没有人想到君长歌会如此拒绝,堪称羞辱,甚至比那更甚,可这并不是终章。
“我君长歌是要站在世界顶点的人,所谓的父母之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想娶我?可以,追求我,看在你是徐家大少的份上,我给你降低标准,至少打的过我才行,按照你的天赋和努力,再努力个几十年才有机会,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是战神了,你还得再加把劲成为法神才行。”
倨傲的姿态和狂放的言语让大厅内有着死一般的窒息。君都大怒,猛一拍桌子冷声喝道,“君长歌你放肆!!!”
长桌应声而碎,君长歌冷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直视君都道。
“长歌放肆惯了,庶子无礼,父亲不用海涵,若您想要把我杀了给徐世伯赔罪,长歌也绝无怨言。”
“你,你——”
“哼。”
冷喝出声,徐世贤面上难堪至极,对于君长歌的言论不做任何评价,恼怒起身,直视君都。
“君公你教的好女儿!徐放,我们走!”
说完已是大步向外。徐放却没有就此跟上,片刻前的欣喜转瞬即成死灰,面白如纸不说,甚至眼中也染上少许怯懦与期期艾艾,他像是不忍就此放手,看向君长歌的时候,眼中的期许让人看着都有些可怜。
“长歌,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不愿意。”
切冰断雪之音,连眼神都未分给他半分。
徐放面如死灰,跌撞前行的样子似是行尸走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