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的是,她回来晚了,慕年瑾已经被她得罪了,跟着又怎样?都末世了,该不会还祈祷别人要有善心吧?
她可没忘记原主被这‘善心’二字害的多惨!
更何况,想要一次性解决这件事的人不只有张浅忆一个。
车队驶过聊城又经兖州,一路上张浅忆他们都不紧不慢的跟着,不管是休整也好,补充食物也罢。
不过一路以来她倒是确定了一件事,那便是顾意浓没有空间,玉石项链应该就是因为张月的缘故才无法使用的。
得知了这一点的张浅忆稍稍心安,只等着走到上辈子他们解决顾意浓的时间点。
等即将到达苏城,也就是原主身亡的地方时,顾意浓故意让小队改了方向。
她既然是重生者,那自然要下意识的避开这个城市。
一直跟在后路的张浅忆见状眸色微沉,心里的计划开始成型,她决定赌上一把。
现在她能够抓紧的救命稻草只有慕年瑾一个,这路上谁都会是变数唯独慕年瑾小队不会,他们一定可以安全到达基地。
她不想死在这路上便只能依靠他们,而顾意浓……她现在是慕年瑾小队的队长,无论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够当上队长那她肯定是得到了认可的。
既然如此,她想要跟着慕年瑾,除了要消除之前她下意识把他当成肉盾的不悦之外,重点还是在顾意浓身上。
毕竟她现在在慕年瑾他们心中的地位肯定很高,外人做的再多也抵不上她的几句话。
所以啊,只要顾意浓死了,那打进慕年瑾的队伍还不是信手拈来吗?
苏城一过原本沉寂的张浅忆便跳了出来,现在是她知道顾意浓是重生的,而顾意浓不知道她,所以她自然可以用预言者的身份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
后车的突然加速让墨刑不得不急转别停。
车刚停好张浅忆面前便多了一张脸,深邃的五官带着浓浓的不爽,眉头皱的想要夹死苍蝇。
“下车!”
墨刑不耐烦的拉开车门,“你们是不是有病吧?想死就来给爷打一场,开车撞算什么本事?”
他脾气火爆,而跟他脾气一样的是头顶的寸头,染着火红的发色在此刻好似要燃烧起来一般。
张浅忆见状心底倒是没什么波澜,面不改色道:“抱歉,是我刚刚预见了一些事想要和你们说,所以才不得已用了这个办法,还请你见谅。”
墨刑被她这一出弄得有些无措,可随即便坚定了下来。
他们老二大说了,什么预见未来都是骗人的,未来既然叫未来那就是还没发生的事,既然没发生那就极有可能改变,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预见呢?
“以后别拿这种小事当借口,再有下一次,我弄死你们!”
话落的瞬间张浅忆乘坐的小车头忽然矮了下去,等下去一看才发现轮胎死死陷进了地里。
墨刑是土系异能者,可和普通的土系异能者相比他厉害太多太多,就算是王铎这种攻击性的也不是他的对手。
张浅忆现在连假笑的维持不下去了,直接越过墨刑去找了顾意浓。
“顾队长,我想我们之间的不愉快不至于要让你的小队队友为此搭上性命吧?”
莫名其妙的一套茶言茶语让顾意浓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时后车的慕年瑾已经走了过来,不耐烦道:“不听你的话是我下达的命令,怎么?你这是破防了?乱咬人是吧?”
张浅忆一噎,压下心头的火气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慕大哥啊,虽然我们之间有误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摒弃前嫌,毕竟现在是末世,稍不注意等待我们的就是死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互帮互助呢?”
见慕年瑾不理会她,张浅忆继续道:“这个方向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要去p城吧?好心劝告一句,p城是手工制造业大城,里面的人口数量比之前经过的几个城市加起来都多。
异变的丧尸自然也不在少数,要是不改变路线,就这样贸贸然的进去,恐怕就算是实力非凡的你们也不能安然回来。”
“所以呢?你是想让我们绕路?你应该知道,能走上高速路的就只有p城的3省道,要是绕路的话我们的行程会整整增加一个月!相比起来,这个危险程度也不低吧?”
墨刑跟了上来,语气不善的回怼道。
“当然,只是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提醒你们一下而已,毕竟我不想看见人类伙伴就这样消失在眼前。好歹我们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不是吗?当初要不是慕大哥救我们一家出来,恐怕……”
张浅忆略带失落的声音响起,惹得周围的几个队友频频侧目。
当然,他们看的是慕年瑾。
话说他们的老二大不是对老大有意思吗?怎么好像又和张浅忆有关系?
该不会是渣男吧?
一瞬间慕年瑾收获了满满一箩筐的鄙视,让人不由心梗。
“张浅忆!我救你当初只是出于互惠互利,当然,也不是我救你,而是我们整个小队商量的结果,你要感谢就写封感谢信给我们队长好了!和我说做什么?”
慕年瑾毫不留情的话让张浅忆的脸色白了一瞬,不过到底是重生一次的人,而且慕年瑾的性格她早就领教过了。
“这样啊,还那就谢谢顾队长了,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所以你要考虑我说的吗?绕开p城走东边,路程虽然远了一些,可沿途也有不少的小城镇可以补给,很划算。”
自张浅忆提出这个提议时顾意浓就在思考她的目的,p城丧尸确实多这是实话,可她不觉得张浅忆会这么好心提醒他们。
那到底是什么呢?
忽然她看见了绕路后要经过的一个城市——洛都。
那是被誉为东部粮仓的地方,是全国大米供给的大Ip城市。
如果他们绕路肯定不会放弃这么个好地方,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原故事轨迹里有个食人小队驻扎在那里!
所以张浅忆这是想借刀杀人?!
生死存亡之际她一个普通人再怎样也没有异能者活命的机会大,她只要把控好那个度,便能在弄死她之后就救慕年瑾离开。
到时候她这个祸患没了,慕年瑾也会因为她的救命之恩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不得不说现在的张浅忆很会算计,也很敢赌。
她不仅赌人性还赌生死,真是一个疯子!
可顾意浓却忍不住的激动起来,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张浅忆后续打算以及她失望的神情。
假装犹豫了半晌,而后不着痕迹的给夏淼递了个眼神,夏淼会意指着地图上洛都道:“绕路就绕路吧,绕路还能路过洛都,到时候也能去补给一下。而且大米的保质期久一些,也方便存储。”
可是不方便吃啊……
墨刑想开口,却被顾意浓阻止,“既然这样,那就绕路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张浅忆得意的扫了墨刑一眼,气的墨刑的头发更直了,像个仙人掌似的。
“我们为什么要听她的啊?p城人是多,可是我们小心些不就行了?”
墨刑依旧是一脸的不爽。
“我们关心的可不是p城人多不多,洛都米香不香,而是那个张姓女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墨刑一愣,“张浅忆?她啊?一直都不正常的,颠婆一个!话说她要算计我们?”
看着墨刑眼里透着的清澈的愚蠢,夏淼默默挪开了目光。
“他要是没有别的目的,做什么提醒我们p城的人很多,而绕路会有洛都这样的米城呢?他们自己去不香吗?何况……”
慕年瑾眸光一闪,“何况我们之间并不是太愉快。”
“所以按照正常的思维,就是想要弄死我们。但是她偏偏不弄死我们,还要给我们好处?是这个意思吧?那这也太明显了。”
夏淼翻了个白眼,“是啊,那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
墨刑心脏一疼,“那个……我这不是比较单纯可爱吗?我始终相信人类是善良的。”
此话一出全车沉默。
墨刑也觉得有些尴尬,连忙岔开了话题,“那我们真的要为了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去冒这个险吗?要不然还是继续走p城吧?”
“不用,其实就算她不提醒,我们也没有打算走p城。”
毕竟这个地方很容易出现丧尸潮。
“所以这算是将计就计?”
看着墨刑眼里的气期待顾意浓毫不犹豫的打击道:“不是啊,这是走一步看一步咯!”
墨刑:“……”
他现在跳车还来不来得及啊!
很快他们便绕到了洛都附近,在此之前顾意浓他们并未着急进去,而是远远的停车休整。
张浅忆在这个时候再次走了过来,她提出要和他们合作。
这次顾意浓倒是没有拒绝她,和慕年瑾简单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淡淡道:“可以,不过东西怎么分?”
张浅忆当然是听他们的,毕竟她想要的又不是那些吃的东西。
“都行。”
顾意浓闻言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测了,不动声色的看了她的小队一眼。
“三七吧,毕竟我们小队的实力在这里摆着,冲锋陷阵的人自然更应该多一些东西。”
“当然。”
这次的交流那是相当愉快,快到张浅忆都有些忍不住怀疑。
不过随即便把这个疑虑打消了。
顾意浓……她又知道些什么呢?
……
休整完的第二天早上他们便开始制定计划,由顾意浓小队打头阵而张浅忆他们的人则是在后面断后。
至于顾父顾母顾意浓也没让他们留在原地,而是让他们开着车停在了洛都一个比较偏僻却又能够直接出城的小广场。
毕竟张爱文和汪柔都是不参与资源补给的,她害怕这两人会对顾父顾母动手。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们便开车直达米厂,一路上也遇到了十来个丧尸,但因为等级不高的缘故他们很快便解决了。
后续便是风平浪静,让人直觉有些不安。
很快车队驶入米厂的私人路段,周围一下竟是阴沉了下来,凉嗖嗖的透着一股子诡异感。
不过他们还是顺利的抵达了仓库,然而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口哨声的传来几个染着头发的少年开着越野从大门处驶来,将他们牢牢包围。
“外来者?胆子可真大!”
为首的黄毛嗤笑了一声,然后便二话不说的动起手来,无数突刺自四面八方而来,经过异能层层硬化以及毒液的感染,此刻正透露着刺眼的寒光。
“躲!”
慕年瑾几人飞快的后翻而后朝着不远处的柱子跑去,张浅忆队里则有几人不明所以的朝着那大米厂仓库跑去。
张浅忆见状眼眸一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那闭合的大门竟是忽然打开了。
只是迎接他们的不是物资,而是一道道尖刺!
“噗呲!”
利器入肉的声音让整个战局进入白热化阶段,四周飘散的血腥味也无时无刻激发着每个人的感官。
砰砰砰!
他们无不面色冷峻,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几人,丝毫不敢分神。
“很好!第二弹来了!”
那黄毛见他们有不少人躲开了攻击,脸上的笑意逐渐狰狞。
此刻张浅忆突然道:“破开这道墙,我们从这里出去!”
话落的瞬间墙面被土系异能者打开了一个大洞,随即各色异能组合在一起的防护屏障也在此刻升起。
“走!”
剩余的人仓皇而逃,慕年瑾是最后断尾的,离开前他忍不住朝着仓库的地方看了一眼。
里面还装着一袋袋鼓胀的大米。
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张浅忆十五人异能者的队伍死了四人,这让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似乎是没想到机会还没来得及实施就会遇上这一遭,不过既然已经有了损伤,那就更应该迎难而上才是。
她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试探道:“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仓库里还有很多大米,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回答她的是许多道凝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