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五冷笑,丝毫没有顾意浓帮他挡伤的感激。
“本宫不知道那是因为本宫相信自己的夫君,反倒是你……自己的嫂子不相信,反而口口声声亲昵的叫着他人……”
方姨娘和穆五心虚的对视了一眼,“公主你不能为了帮姐姐说话就胡乱给我们扣帽子吧?这件事再怎么也是老爷亲眼所见,亲自做的处理。”
“所以正常人不都会和离吗?公公并未出和离书,这其中就是有隐情。”
顾意浓咬牙忍着痛断断续续说道,其中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说其实穆二老爷是为了穆何修娘亲的嫁妆才没和离的。
毕竟这里的人可不止他们穆家的,还有其他官夫人,要是被人说出去,他们脸都得丢完!
“既然各位不说话那便是赞同本宫的话了?”
“什么赞同,那不过是我二哥心软,这都是为了何修……对!就是为了他!你不能浪费你爹的一片苦心啊!”
“你闭嘴!我娘是被冤枉的!她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
穆何修像只发怒的豹子,恶狠狠的瞪着穆五。
“那么多人看着那家丁从你娘房里跑出来,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这怎么能说冤枉呢?”
穆五不敢过火,只好放低了声音。
顾意浓拉住了穆何修让他不要冲动,“既然如此那么便报官,是是非非总有决断。”
顾意浓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原着小说后期段倩芸便无意间找到了那个家丁的媳妇儿。
原本想着拿钱跑路的人没曾想方姨娘来了个杀人灭口,便也害得他的家眷出逃,颠沛流离饥不果腹,自然是恨毒了她。
后面段倩芸只是稍稍抛出橄榄枝她们便求着替穆何修的母亲澄清,这件事也让段倩芸彻底在穆何修心中奠定了绝对位置。
就算在后面知道段倩芸三心二意也选择了原谅。
“你确定?公主殿下这报官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京都中已经鲜少有人提及此事,你偏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吗?”
顾意浓感受到穆何修颤抖的身躯轻轻回握,“这不是掀起血雨腥风,之前的事没人提及不代表私底下没有,我相信我婆婆是清白的,自然要给她洗刷冤屈。”
“好!那你便去,不过我们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若是你查出来的还是如此当如何呢?”
穆丰老神在在,可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
“方姨娘扶正,本宫绝不沾染穆家管家权。”
她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穆何修不知为何很是相信她,相信她能还自己母亲的清白。
前厅中的人陆续离去,穆何修这才走到她面前,俊郎的脸上满是自责,“对不起。”
顾意浓没看他,光洁的额头上却布满了细汗。
“你没事吧?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是虚弱,叫了曦芷过来搀扶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穆何修见状连忙将她拦了下来,“顾意浓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就是他在心头演练了数千遍的话,现在说出来后,他总算能松一口气。
而女人并没有如他想象般松开皱紧的眉头,反而未曾给他一个眼神。
“顾意浓我在和你说话,你就不能理一下我吗?”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满,头顶上的攻略进度条也开始闪烁。
顾意浓微微垂眸,那浓密的如蝶一般的睫毛颤了颤。
“我虽是孤女无父无母的孤女,但也不是什么玩意儿,能让将军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她淡淡的声音却在他心中绽开了巨大的水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我先前是误会你了。”
他有些着急,生怕顾意浓不原谅他。
“将军所说误会,这份歉意我已经收到,要是没有其他事,我便先走了。”
“你偏要如此吗?就不能回到从前一样吗?”
穆何修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他只是觉得他很想看到她之前阳光明媚的笑脸,而不是现在这般的死气沉沉。
“回到从前?将军说笑了,和一个想杀了我的人如何能再回到从前?”
顾意浓说完不再留恋,错身离去,可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穆何修给拉住了手。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顾意浓再次睁眼时便到了一个有些硌人的怀抱中。
“我带你去看大夫。”
穆何修耳朵已经红的能滴血,丝毫不敢看自己怀中的人。
顾意浓或者挣脱了一下,可实在太痛便放弃了。
“其实你可以叫大夫到府上来。”
穆何修闻言依旧目不斜视的朝前走,“我过去快一些。”
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抱着顾意浓从东大街走到西大街,来往之人纷纷顿足观看,那或高或低的议论声充斥着大街小巷。
顾意浓终于受不了,红着脸埋进他的怀中,穆何修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愣,随即便是一股巨大的喜悦袭上心头。
很快便到了医馆,开了一些药之后穆何修便又想将她打横抱起,却不料被顾意浓躲开了去。
“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将军自重。”
穆何修脸上好不容易有的效笑意忽然僵住,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睛也被浓浓的冷意所取代。
“你说什么?”
“我说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将军自重 ”
“若我不呢?”
他第一次变成他口中最为讨厌的无赖,可还不够,他还想要更无赖一点,直接把女人扛上肩头带回府。
“可将军这样段小姐会生气的。”
短短的一句话便浇灭了穆何修身上所有的气焰,他有些颓丧的低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你先等等,我叫人去给你叫马车。”
没过一会儿穆何修便再次走了进来,他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将她抱起。
在她说话前自己倒先开口解释了:“我就把你抱出去……一小段路,就算倩芸知道也不会生气的,她是一个很大度的女孩儿。”
顾意浓听着那大度二字差点没咬到舌头,不过她也懒得和他争辩,只是沉默着勾着他的脖颈被他抱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