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看着虚掩着的楼梯间。
他用提灯大力朝僵尸脸上砸去。
对面能突破常规的圣水攻击,实力惊人。但和猫尸提灯直接接触后还是受到了重创。
“呀——————!!!!!”
提灯砸下,鬼物们身上或多或少飞溅出凝液,雾气或黑血。液体四溅,旧事纪蔷薇信徒优雅且嫌弃的往后退,但白寒不介意,要在乎这些可怎么打架。
要突进的怪物们都被他砸了回去,白寒一手用法杖放火,一手甩着灯。
这灯是不是在越来越重啊……
这或许是错觉,可白寒总感觉挥动在越来越困难。
难道这灯要到极限了?
那这198金不太耐用啊,出去了必须要谴责一下占卜店主。
白寒往回退,把提灯递给旧事纪蔷薇信徒。
“你拿着,我去楼梯间看看情况,别让那些怪靠近。”
旧事纪蔷薇信徒没接话,伸手接过提灯,接着整个人就被提灯往下一带——
他面色一僵。
这么重?
白寒把灯给冷艳哥后,就要去推楼梯间的门。
结果他刚起步,门居然被推开了。
熟悉的大傻子脑袋,从门缝里狗狗祟祟探出来。
他和白寒一个对视,面露委屈和惊恐:“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
“阿近,你若每天在扮演我活着,肯定很累吧。”
哥哥彻底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还坐着的只玩近战。
“学习,才艺,气质,你哪样都比不上我。连我的交际圈都比你出色,你的人脉都透着劣质……”
“你普通资质却要和我看齐,太辛苦了,阿近。”
哥哥双手捧住头盔取下来后,爱怜的摸索着它。
“妈咪,阿近和我要是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选你,当然是你,我的儿子!”妈妈激动地也站起来,她拽着爸爸,“洵琴,妈妈只有你一个宝贝,只要你幸福快乐,妈妈便心满意足!“
“那换我来陪妈咪和爹地,让阿近留在这里,你们觉得怎么样?”
哥哥笑捧着头盔,将头盔举到妈妈面前:
“阿近不留下,我就回不了家……妈咪,带我回家吧?”
“好,好!”
妈妈不带任何犹豫,接过头盔,看向了她从头到尾没看过的方向。
“就是你……是你让我的宝贝回不了家?”
只玩近战面如死灰的抬头。
“妈……”
“你……你留在这,你得留在这!”
妈妈浑身颤抖的捧着头盔,绕过来。
“你把头盔带上,你留在这。”
“让我儿子回去!!!”
妈妈抓着头盔狠狠要往只玩近战头上套,只玩近战下意识伸手,钳住妈妈双臂,阻止她继续。
“你留在这,让我儿子回去,让他回去!!”
妈妈开始歇斯底里,她尖叫着不断往下摁,漂亮的指甲就要往只玩近战脸上抠,他再次扭头躲开。
“哈哈哈哈哈哈阿近,你为什么连反抗都如此可笑?”
哥哥在一旁笑的猖狂:“我替你活下去不好吗?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累的扮演我了。”
只玩近战不看所有人,他就那样双眼失焦的坐在那,阻止着妈妈对他的压迫。
“好吧阿近,你既非要挣扎……为何不站起来呢?”
哥哥话语里带着蛊惑的魔力。
“你明明只要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就可以摆脱妈咪了……”
“虽然哥哥会很伤心,但阿近你就可以离开这了。”
他用好听的声音问:
“你为什么不站起来?”
“你为什么站起来了?”
白寒皱眉,对着已从楼梯间里出来的只玩近战问。
“你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那几个骷髅是活的,时间一到就动起来攻击我!”
只玩近战说着,一边出门,还直接把房门给关上了。
“然后呢?”
”然后就被本大爷的铁!腕!手!段!镇住,正在里面发癫呢。”
只玩近战得意晃头:“魂归已经完成,但还需隔离他们一段时间,让灵魂彻底归位,所以我就先出来帮你咯~”
“怎么样,厉害吧?还不赶紧的夸夸本大爷。”
只玩近战说着,就和往常一样要往白寒边上凑。
“嗯,厉害。”
白寒点头,但却退了两步:
“所以你是谁?”
只玩近战疑惑:“啊?我当然是阿近啊,你怎么了?”
“阿近可没这个本事。”
白寒调转法杖头,朝着面前的“只玩近战”。
“他一个人不可能解决掉‘魂归’。”
不是白寒看不起只玩近战,魂归在这个任务里太关键,如此要紧一环,若独自一人可解决,那楼梯间安排三人做什么,另外两人纯保镖?
“你可以化形,是幽灵?从里面出来的,是那三个骷髅里的一个吧。”白寒杖头火焰喷发,“是哪一个……”
说到这份上了,面前的”只玩近战”收起了故作轻浮的姿态。
“好吧,我确实不是他。”
面前人站姿变化,同样的外观质感都高了一度,他礼貌一笑,声音也变得柔滑:
“初次见面,我叫仇洵琴,是阿近的哥哥。”
“……”
蓝鬼面具下,白寒眼神越发冷冽。
居然能在这见到闻人近的杀人犯哥哥。
优秀到杀人的哥哥,精神分裂的弟弟,白寒目前只知道这些,可已能感到这个艺术家庭非常窒息。
游戏真爱搞这种恶心的套路,非要这般折磨身心,才能达到所谓“极限”的难度吗。
“你就是阿近心中的好朋友?确实还挺了解他。我已经很努力学阿近了,果然我的弟弟还是太傻……”
哥哥仇洵琴笑完后,露出了苦恼的神色,问道:
“我这是失败在了太聪明上?”
“你失败在太自以为是。”
白寒平淡打断他:“你弟弟比你聪明百倍,他清楚知道自己多少水平。”
“每次任务,他会等我来给他指令,而不是这样到我面前放屁。”
“阿近从一开始,就不会从椅子上离开。”
“我不会起来的……”
只玩近战脸色越来越差,嘴唇都发白了。
妈妈的力气越来越大,原来姣好的面容扭曲到不能看,她嘶吼着把头盔往他头上摁,爸爸也朝他走来。
但只玩近战始终坐在椅子上,他自言自语:“银……蓝鬼说离开椅子,就会失败……我不能起来……”
“蓝鬼?我知道,他叫银刃,是你在外面的小伙伴。”
哥哥在一旁疑惑道:“你为啥要相信一个外人,而不相信家里人呢?”
“要知道,你现在学校里的朋友,都是你模仿我吸引来的。若你没有这么优秀,你不是学生会长,你没有我们这个家……”
“你又算是个什么呢,阿近?”
“……我什么都不算……”
只玩近战一脚踹在要过来的爸爸腹部,松开抓着妈妈的一只手,拔出法杖。
妈妈顿时失去支撑往他砸去,烈火在这一刻从他杖身处燃烧,无神的眼睛里印着火光。
“我是什么都不如你,可有一点你说错了哥,你的朋友没我的优秀。”
“蓝鬼不知道我什么家庭,不关注我能有多优秀,也不会和你们一样,整天盼着死掉的是我。”
“他认识的是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