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霎,云飒如遭雷击。
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感觉和气息,太熟悉了。
熟悉到早已刻进她的骨血里。
多少次,他亲她吻她,把她里里外外缠了个遍。
他的力度,他的温度,他的霸道,他的强势,一如既往,不,比五年还要凶猛和热烈。
与其说是凶猛和热烈,不如说是凶狠。
太狠了。
他吮着她的唇,她的舌,甚至是撕咬,将她的唇舌咬得生疼。
后背抵着树干,又冷又疼。
她想挣扎,双腿却被他死死压住了。
在力量方面,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双手被他扣住,置于头顶之上。
她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这张嘴。
被他啃噬得痛,她躲闪着,却迎来他更变本加厉的唇齿厮磨。
她不懂。
真的不懂!
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云家老宅门口?
很显然,他早就在这等她了。
究竟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
伺机而动,不然不会那么准确抓到她。
甚至连车上的两个保镖都没发现他。
这几天,他们碰面时,他对她一直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酒气!
对,是酒精作祟。
她在他口中闻到了红酒的香气。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也是,清醒之下,他怎么会来强吻她?
心好痛,肝肠寸断的痛。
她不知该怎么办。
躲不过,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好一会儿,他终于温柔了起来。
缓缓慢慢浅浅吻着她,轻舔着她的唇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似乎和她的唇较上劲了,怎么都不肯离开。
她别开脸,想找机会逃离。
下一刻,他的大手猛然掰正她的脸。
黑暗中,他准确无误攫住她的双唇,肆意索取。
她像被支配的木偶,任由他捏圆搓扁。
他像是生气了,这次的吻比一开始还要凶狠,似要将她吃进肚子里似的。
他低沉的喘息,她控制不住的嘤咛。
在暗夜里,肆意交织。
冰与火的快乐和痛楚,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直到他的手探进她的裤子里。
她如梦初醒,拼了命挣脱开他的唇,哑声哀求,“不要......”
男人微怔,停顿了几秒,随后继续往女人衣服里探去.....
云飒慌了,恐惧让她顾不得尊严,“阿湛,求你,不要。”
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了他,他猛然伸出裤子里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约看出轮廓。
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他好看到了极点。
他站在她面前这一刻,世界为之静止。
直觉告诉她,他有话跟她说。
可等了好一会,他都没开口。
而是转身离去,无声无息,消失在暗夜里。
云飒无力靠着树干,好一会才整理好衣服,往车子方向走。
上了车,车子发动。
她坐在后排,手心发凉,全身发抖,脑子很乱。
是梦吗?
是梦吧。
刚才一定是她的幻想和错觉,阿湛怎么会来强吻她呢?
难道,他还没放下她吗?
还是在......恨她?
只有恨,才会那样不遗余力撕咬她的唇吧?
他恨她了吗?
她能理解,也能接受。
如果换作是她,一腔真心被辜负,或许也会恨。
回到医院的病房里。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唇瓣又红又肿,云飒才确定,不是梦!
这一夜,她没睡着。
心像被绞肉机搅碎了,一块块碎肉被风吹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一点点风干,疼到最后,已经变成麻木。
翌日。
清晨陪父亲吃饭的时候,云飒看到了父亲眼底的不解和担忧。
她摇摇头,安慰道:“爸,别担心,我昨晚睡觉梦到好吃的大餐,馋坏了,便在梦里咀嚼自己的唇,所以才肿了。”
当然,她不指望这幼稚可笑的谎言,父亲会相信。
中午,见到了云易琛。
隔壁病房内。
男人忧心地问,“飒飒,你的嘴......”
知道瞒不过他,云飒索性承认,“是阿湛。”
云易琛并不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喝醉了,在云家老宅门口等我,把我.....”
后面的话,不用云飒多说,云易琛都懂。
但他还是问,“除此之外呢?你有被他欺负吗?”
“没有。”
“飒飒,如果你想我去质问他,或者替你出气,我都是可以的,毕竟你现在明面上是我的妻子。”
云飒摇头,“算了吧,没有必要。他只是亲了我,没对我做过分的事。我现在心里很慌,有点怕,等我们忙完这边的事,尽快回博卡拉吧?”
她想两个孩子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虽然她舍不得父亲,但她更舍不得孩子。
当然,她有些想把父亲也带去博卡拉。
但这意味着,会暴露冰宝雪宝的存在。
云易琛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
“对了。”云飒想起楼下的大姨,难过道:“易琛,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这次还是只有你能帮我。”
男人温柔一笑,“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遗余力。”
云飒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位大姨曾经对我有恩,我和她还是有很深厚感情的。她离婚了,女儿也意外没了,现在属于孤寡老人,我早已把她当干妈来看待了。
她是先天性心脏病加心脏衰竭,我问过她的主治医生,说要心脏移植。可等待合适的心脏需要很久,她没有权势,是不能插队的。
你能帮忙找找合适她的心脏源吗?我想她能尽快手术,只有换了心脏,她才有希望活下来。”
云易琛颔首,“放心,这事我帮你办,几天内就会有消息。”
云飒好难过,“我知道世界上有无数心脏病患者都在等待心脏移植,我这样让你帮我插队是很自私的,可我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那位大姨在我眼前死去吧?”
云易琛摸了摸女人的头,像摸自己女儿一样,宽慰道:“不自私,这有什么自私的呢?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我们拼命赚钱,不就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过得好点?不就是为了,亲人生病的时候,我们能做点什么,而不是束手无策?”
“你真会安慰人,谢谢你,易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