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甜甜反而大方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难得有个可以说说话的人。”
斟酌片刻,白雪钟还是开口道:
“我还以为你会和王虎禄在一起,没想到你找了个老外。”
应甜甜愣了一下,转而自嘲地笑道:
“我怎么可能跟王虎禄在一起?”
白雪钟迟疑道:
“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你不喜欢他?”
应甜甜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眼角闪现一抹狠色:
“我是绝对不可能,和王家的人在一起的。”
白雪钟皱了眉。
应甜甜说的,不是不和王虎禄在一起。
而是,不和王家的人在一起。
白雪钟仿佛找到了话头,赶紧追问道:
“为什么不和王家的人在一起。”
应甜甜声音里怀着恨意:
“我们应家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王家害的。”
“应家衰落到这个地步,还有我父亲的死,都是他们害的!”
此言一出,白雪钟震惊得无以复加。
在他们这个世家圈子里,大家都多多少少听闻过应家的事。
所有人只当是应家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导致濒临破产,应总不堪重负,所以自杀身亡。
但听到应甜甜这样说,事情仿佛另有内幕。
“我真想让全世界,都知道王家的真实嘴脸。”
“可惜我人微言轻,说了也没人相信。”
“要是我手里有证据,我恨不得拉他们全家下地狱。”应甜甜继续道。
“但是外界的说法……”白雪钟不解道。
应甜甜有些无奈:
“那都是因为我妈妈。”
“她就跟着了魔似的,王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她一直觉得就是王家,在扶持我们应家。”
白雪钟疑惑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应甜甜坚定道:
“我看过我父亲临终时的亲笔信。”
“上面写满了对王家的控诉和怨恨。”
“应家的事,和王家脱不了干系!”
白雪钟一听,这绝对是个调查王家的好机会。
如果应家真是被王家所害,那王家说不定就是幕后人所在的家族。
白雪钟看着镜子里的应甜甜,提议道:
“要不,我帮你一起查吧。”
“你帮我,真的吗?”应甜甜惊喜得瞪大了眼睛。
“真的。”白雪钟认真地点点头。
应甜甜由衷兴奋道:
“反正再过三个月,这边的结婚宴办完,我可能就会去国外了。”
“不管能不能查出来,我都想试试看,要是你能陪我一起,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这么快?”白雪钟惊异道。
应甜甜比她高上几届,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但她没想到应甜甜会这么着急结婚。
“我只是想尽快去国外生活,摆脱王家的掌控。”应甜甜坦白道。
“那我们就尽快调查吧,希望真相能尽快水落石出。”白雪钟说道。
两人达成一致,很快交换了联络方式,商定下次见面时该从何处下手调查。
直到订婚宴的时间逐渐临近了,白雪钟才重新回到了酒店的宴会厅。
此时宾客已经来得七七八八,白雪钟环顾四周,熟人并不算多,还有一些外宾,应该是准新郎那边邀请的宾客。
显然应家的交际圈与白家以及司家的重合度并不高,而且订婚宴走的是小而精的路线,也没打算大操大办。
白雪钟猜想,大概真正的风头会留在结婚宴上。
这样,她倒也落得轻松,少了繁琐的社交,她反而可以集中精力盯着王家的动向。
王虎禄不见踪影,现场只看到王总和王太太在和和其他宾客交谈着。
白雪钟观察着,倒是也没能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概在这样人多眼杂的社交场合,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她知道今天订婚宴上只怕是查不出什么,不过只要和应甜甜建立了联系,她今天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正在白雪钟把目光放在王家人身上时,她眼角忽然瞥见一个棕发棕胡子的老外,端着两杯酒就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没太在意,只以为他只是朝着这个方向走,路过而已。
可却没想到那老外,径直停留在她面前,似是有话要说。
白雪钟不晓他的来意,只能侧着头,用不解地眼神看向老外。
老外眼神锁定白雪钟,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
“你好,美丽的小姐,刚刚在那边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住了,请问我能有幸邀请你和我喝一杯酒吗?”
对方礼貌优雅,举止得体,白雪钟一时有些犹豫。
她知道在这样的社交场合,这样的邀请是不好拒绝的。
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对方是何背景,贸然拒绝,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但她前段时间才被骗去喝了毒茶,看着眼前的酒杯,她心里实在犯怵。
她脑子飞快运转着,想要找个合适的借口推拒掉,可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迈着大步走到她的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一般,微微挡住她的半边身躯。
“非常感谢你的好意,史密斯先生,我的女伴酒精过敏无法饮酒,就由我来代替她喝吧。”
司城自然地接过名叫史密斯的老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史密斯有些错愕,但很快便缓和了神情寒暄道:
“司先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他熟稔地拍了拍司城的肩膀。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司城客气道。
史密斯忽然笑得意味深长:
“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同样祝你有美好的一天。”司城回应道:
“我们先失陪了。”
史密斯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有些诡谲的笑容。
这笑让白雪钟忍不住有些发毛。
司城示意白雪钟挽上自己的手,白雪钟即刻会意,挽住他的手臂,自然地离开了史密斯的视线。
走出一段距离,白雪钟低声问道:
“什么人?”
司城镇定答道:
“做进出口的大拿。”
“之前没见过。”白雪钟回忆道。
“你们白家进出口这一块还要过他的手,不好得罪。”司城解释道。
白雪钟默默点头。
她的直觉没有错,连司城都能这么说的,那定然是不好得罪的主。
“你在外面还是要当心一点。”司城问道:
“今天怎么不等我就单独行动?”
白雪钟整了整裙装,无所谓地想要将手从司城的手臂间抽出来:
“我本来就不想跟你一起行动。”
司城却将手臂靠紧了身体,手指与白雪钟十指交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