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献警觉起来。
他脑子里盘旋的事,只有查证后才能弄清真相。
现在的情况不容他再多加思考,其他也只有先逃生后,才能有余力考证。
早在他一开始被俘的时候,他就已用藏在袖中的瑞士刀,割破了手上的绳子。
现在,他稍一用力便能挣脱开来。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趁这群人最松懈的时候,找机会出击。
他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判断着主导绑架的首领,究竟在哪个方向。
关献找准了机器音的方位,准备出其不意。
就在有人靠近他的一刹那,他猛地挣脱开绳索。
关献听声辨位,只一拳,就将来人打倒在地。
趁着其他人还未来得及靠近,他迅速解开束缚自己的眼罩,割断了脚上的绳索。
关献腾身而起,朝之前判断的方向冲了过去。
神秘人此时毫无防备,他背对着关献,下意识转过身去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关献忽然发难,想要扯去神秘人的面具。
神秘人大惊,急急向后退了一步,堪堪避开了关献的攻击。
感受到关献来势汹汹,神秘人转身就跑。
周围的人反应不及,被关献快如闪电的动作惊得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上前帮忙。
可关献却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执意擒贼先擒王。
关献想要解开神秘人的面具,猛地朝神秘人的后脑勺伸出手。
可面具的绳结绑得死紧,神秘人也伸手猛地掰开关献的手。
关献只揪住神秘人的一把头发,神秘人吃痛,但不管不顾,仍是努力挣脱。
即便是忍痛被揪下头发,神秘人也没有顾及,一心想要逃脱。
眼看神秘人就要逃跑,关献却根本没有打算放过神秘人。
关献知道,这次要是让他逃脱,之后要是再想找到线索就难了。
他已经明显感受到,神秘人武力值并不高,面对他这样的身手更是无力抵抗。
这也更加坚定了,关献要揭开神秘人真面目的想法。
神秘人完全没有料到,一个看上去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竟然是如此顶尖的高手。
联想到之前关献的表现,他猛然意识到,关献刚才的示弱,根本就是拿自己当诱饵,在扮猪吃老虎。
他们只怕早已落入了关献的圈套。
兵不厌诈,神秘人知道自己之前大意了。
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关献只能是瓮中之鳖。
很快,关献便被带着面具的人们包围。
关献却毫不慌张,他镇定地拿出身上的火机,点燃了一根引线。
几秒后,一声尖锐炮鸣声在山间回响。
神秘人看着关献的动作,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朝四周看去,心中顿时一紧。
这时,一群身穿警服的人,突然从远方,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冲来。
是警方!
神秘人大骇。
关献竟然还有后手。
他一定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抓他,所以早就提前布好了局。
神秘人这次并没有准备能够应付警察的计划,心知等到警察到场,对他们的局势绝对不利。
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撤退。
神秘人打定主意后,一声机器音响起:
“撤!”
登时,随着嗤的一声,一阵滚雾将现场团团包围。
关献暗道不妙。
今天这样的计策只能用一次。
要是让他们跑了,下次这群绑匪一定会对他有所防范,不可能再这么顺利让他接近的。
关献即刻就想追上去。
但雾气十足的浓烈,遮挡了他全部视线,烟雾释放的声音,也让他辨不清他们逃跑的方向。
等到雾气散去时,警方好不容易赶到,现场也只剩下关献一人。
警察只能泄气地询问关献的状况。
关献却不气恼,而是仔细搜罗着四周的线索。
他走到刚才和神秘人起身体冲突的地方,从地上捡起被他揪下来的头发。
这一趟,倒也不算毫无收获。
关献随警察一起,到警局交流案情。
正巧此时,警员前来报告,刚才接到一宗匿名报警,正是和这件绑架案有关。
关献立即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白雪钟的报警。
可当他拨打白雪钟的电话时,却还是一样无人接听。
关献心中悲戚,满脑子的疑问无法解答,满腔的愤懑更是无处宣泄。
和警方做好笔录,交接好证据之后,关献便急切离开了。
他心中还有疑问,急于找到答案。
关献知道司城肯定是知道什么,否则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不应该是那个反应。
他寄希望于唯一的线索,拨通司城的电话,再次约司城见面。
一见到司城,关献便劈头盖脸问道: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司城见他来势汹汹,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关献面露愠色道:
“我刚才被人绑架了。”
司城闻言抬眼打量面前的关献: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关献反问道:
“有事还能站在你跟前和你说话吗?”
司城却并不理会他有些冲的语气,只说道:
“人没事就好。”
“你自己逃出来的?”他问道。
关献瞥向司城:
“不然呢?”
司城思考片刻,开口询问道:
“怎么被绑的?”
关献将他接到信息,被人绑架和设局脱困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司城。
司城听后不禁唏嘘后怕:
“所以你自投罗网,找到了绑架者的线索?”
“嗯。”
司城皱眉认真看向关献:
“兵行险着,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以后别这样了,太危险了。”
“我有分寸。”关献直道。
关献紧接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绑我?”
司城淡淡道:
“可能是为了要挟白大小姐要赎金吧。”
关献看着司城的表情,想要从他的反应中找一些线索。
可司城的脸上只有一片淡漠,看不出一丝波澜。
关献紧盯着司城的眸子,追问道:
“雪钟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她能有什么事。”司城只是随口道。
他风平浪静,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但关献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司城得知白雪钟可能有危险,不应该是这么平淡的反应才对。
关献知道,司城要是不想说,只怕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他只能从别的方向寻找突破口。
关献换了个话题,转而问道:
“你上次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哪些话。”司城问道。
关献一字一句道:
“关于,已死之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