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一说出口,顾文瑞懵了。
“晓薇,你先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薛昀昀......”
“叮铃铃......”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顾文瑞的话。
他只停顿一秒,就接着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去发布会现场不是给她捧场的,更没有什么互动,都是那些吃饱了撑的傻逼乱写的,那些东西不能信。”
“叮铃铃......”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
顾文瑞没有管,见白晓薇身体又开始颤抖,他下意识伸手去抱,被她后退两步避开。
“你先坐下,坐着听我说。”
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那双眸中压抑的痛苦和心碎,让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我去发布会是为了......”
“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哒啦滴哒啦~~”
忽然,白晓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也唱了起来。
她摆摆手,去接电话。
她的心很痛,像被人拿着刀子一下下剜着,血流不尽。
她曾经看过法医解剖尸体,那开膛破肚、血淋淋的场面她没感觉,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剜心之痛,真的好痛好痛,她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哭出声来。
巨大的痛楚,让她没有力气判断顾文瑞说的话是真是假,所以,还是不听了好。
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顾文星”三个大字,让她愣了一下,这么晚了,文星怎么给她打电话了?
“喂,文星?”
“晓薇,我刚从**派出所出来,警察给我作了笔录,还拍了伤情照片,问我是否需要做伤情鉴定,我说需要......”
电话那头,响起顾文星轻轻柔柔的声音。
听到“派出所”三个字,白晓薇混沌的大脑清明不少,再听到“伤情”二字,她瞬间清醒一半。
想到下午给顾文星交代的事,她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讲道理对魏家人确实不管用,他们还是选择动手了。
“你现在在哪?”白晓薇焦急问道。
“晓薇你别担心,只是皮外伤,瑾儿正带我去医院呢。”
听到去医院,白晓薇立刻说道:“你到医院后,做个全身检查,记得叮嘱医生,把所有的伤情写进病历。”
“别去私人医院,更不要去你们家的医院,听我的,去公立医院,找权威、有名望、有医德的医生给你出这个病例。”
“还有,把你要去的医院地址发给我,我和文瑞现在过去。”
顾文星乖巧地听着,然后对着那头开车的顾文瑾说了白晓薇的交代。
顾文瑾虽有不解,但看顾文星那副言听计从的模样,也不好质疑什么,一打方向,车子朝着最近的公立医院驶去。
“白检察官,我先带大姐做检查,医生你不用担心,绝对找人品可靠的。”
白晓薇叮嘱:“病例出来的第一时间,留好备份,如果可以,把医生看诊的过程录下来。”
电话那头的顾文星一一应下。
挂断电话,白晓薇一眼未看顾文瑞,直接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顾文瑞叹了口气,该怎么给她解释呢?
白晓薇换完衣服出来,见顾文瑞还站着没动,她一句话没说,直接拿着车钥匙出了卧室,
刚出卧室,手臂就被人拉住,男人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是令她沉醉又安心的味道。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冷然,甩手就要挣脱。
“就算是被告,也有最后陈述的权利,你这是要直接判我死刑?”
挣扎的动作一顿,白晓薇咬了下唇,克制着颤抖,冷声道:“你说吧。”
“这事儿说起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看着执拗地用后脑勺跟他说话的小女人,顾文瑞忍着抱她的冲动,语气认真:“发布会现场我确实去了,但我是去看戏的,你信吗?”
白晓薇冷笑:“你对她的新剧就那么期待?都等不到电影上映?”
顾文瑞叹息:“你觉得,她的电影还能上映吗?”
“现在当然是上映不了,但你去发布会现场,不就是为了提前看?”
“那我在发布会现场看了吗?”
白晓薇气地哆嗦,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怒瞪着他:“你有完没完?我不想听你和她之间这些事儿,我不想听!!”
“你期待她的新剧也好,欣赏她的才华也罢,都跟我没有关系,我说了分手!分手!你爱去哪去哪!爱干什么干什么!”
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吼着说话了,白晓薇吼得气血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体而亡。
吼完,她转身就跑,眼泪糊了一脸,完全看不清前路,只凭着记忆往前冲。
下楼梯时,不出所料一脚踩空。
失重的感觉传来的瞬间,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上她的纤腰,将她稳稳托住,再一收,把人直接扣进怀里。
熟悉的怀抱、沉稳的心跳、令人沉醉的气息,让白晓薇的心蓦地软了一下,生出些许贪恋和不舍。
愤怒又痛苦的她,被这样没出息的自己气到了!
泪水更加汹涌,她张开嘴,化悲愤为蛮力,隔着薄薄的睡衣,狠狠咬在男人胸口。
很快,铁锈味充斥味蕾。
但是,她死咬着不放,像被夺食的小狗,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倔强地撕扯着坏人的裤腿,被踢被打也坚决不松口。(这什么破比喻?)
“嘶~~”头顶上方传来男人吸气声。
想象中的被大力推开,或者一脚踢开的场景没有出现。
温热的掌心落在她头顶,一下下帮她顺着丝滑的发,温情款款。
这样温馨的场景,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种时候。
白晓薇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只是,她的嘴还咬在顾文瑞胸口,哭声都被堵在嗓子眼,像是小兽悲咽。
耳边再次响起男人无奈的叹息:“什么臭毛病,说完就跑?”
“你自己倒是说过瘾了,都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你的职业素养呢,白检察官?”
说话的同时,顾文瑞仍不忘一下下给她顺着毛,等着她慢慢恢复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等到白晓薇唇齿间全都被血腥味弥漫,牙齿渐渐发困时,她终于松开了口。
愤怒的情绪被舒缓后,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现在能听我说两句了?”
始终关注着她的顾文瑞,适时开口,语调温和,似是不忍再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