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国公夫人是个精明之人,她不相信大儿媳王雨潇会如此不谨慎。只有一种可能……她一定招惹了某人,被陷害了。最近她很少外出,只去过苏丞相府,结合这些,很可能与那个心狠手辣的丫头有关。
“大夫人,您最近看起来心神不宁,是不是身体不适?”陈国公夫人将陈国公府内所有的儿媳都召集到大厅,看到大儿媳一直低着头,神情沉重,忍不住问道。
王雨潇温婉一笑,巧妙地将右手藏在身后:“夫人不必担心,天气寒冷,我只是感觉有些寒冷而已。大厅很温暖,一会儿就会好的。”
陈国公的二夫人陆雨善良而直率。她见到大夫人遮掩着断指的右手,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关切地说:“大夫人,即将进入立冬,您的手千万别冻坏了。我最近为您做了一双兔毛手套,出去的时候我给您拿过来,保暖些。”
二夫人的好意大夫人领情,但大夫人听了心里颇不舒服。她笑了笑,隐忍地将已经断指的右手藏在身后:“多谢二夫人的关心,我已经有手套了,就不劳您费心了。”
陆雨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微微一笑,没有反驳。她对大夫人的性格早有了解,也不愿意与她计较什么。
陈国公夫人观察着,她早已洞悉事态,大儿媳虽聪明,却显得心胸狭窄,总带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气。就连她所生的三个儿子也沾染了这种气质,尽管都成了少年将军,却一个比一个骄傲。
思及此,陈国公夫人不禁露出微笑:“已经近一年了,我了解你们对外征战的儿子的思念。我也怀念他们,所以我已派人送去书信,让他们早些回来探望娘亲。”
陆雨的子女未参军,她面无表情,但大儿媳王雨潇和三儿媳蒋雪唇角微扬,充满了期盼。
“多谢国公夫人!”两位儿媳连忙道谢。然而,国公夫人摆手说:“可国公老爷传来消息,只能让大夫人的三儿子陈旭回国公府探亲。”
王雨潇先前的喜悦神情消失,而蒋雪的表情凝固,因为她的儿子未能回来探望她。
“好在,旭儿能回来就好!”王雨潇心想,至少也算是有一个儿子回来探望了。
陈国公夫人的笑容加深,目光锐利:“旭儿回来正是时候,他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苏丞相府里有个合适的人选,大夫人,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
大夫人王雨潇顿时愣住,心中颇为担忧:难道国公夫人想让我的儿子娶那个心狠手辣的四小姐?希望不是这样。
刚刚过了立冬,寒风凛冽。沐樱雪坚持清晨去老夫人处请安,之后又去绿薇院看望柳姨娘。
柳姨娘一直在为沐樱雪缝制衣物,看到她来,连忙拿出缝制好的棉绣鞋让她试穿。
“刚刚好,看这梅花花瓣的绣鞋,清新纤丽,很适合你,樱雪。”柳姨娘满意地笑道。沐樱雪伸手将柳姨娘冰凉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心中温暖。她轻笑:“娘最懂我了。”
柳姨娘知道她的关心,对她的手进行了温暖的抚摩,笑着说:“只要樱雪喜欢就好。”
“但娘,请你不要总熬夜为我做这些。若我缺衣物,可以叫管家去买。不必辛苦娘了。”沐樱雪劝说。
柳姨娘却坚持摇头:“外面的东西怎么能与娘的手艺比呢?我不放心外面买来的衣物,定然不合你的身。娘最懂你的心思。”
突然,她眼中闪烁着神秘和好奇:“樱雪,听说所五殿下常常到若香院找你,你们是不是……”她刻意停顿,故作好奇的样子。
沐樱雪的脸涌上一片红晕,但她仍保持冷静,淡淡说:“五殿下喜欢我沏的茶,所以常来若香院品茶而已。”
“女儿大了,娘想留也留不住啊!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着为你赶制衣物,希望在你出嫁前能多做几套,让你即便嫁人,也能体面光彩。”柳姨娘笑着说。
“娘亲,你是不是想让我早点嫁人?”沐樱雪感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
柳姨娘笑了:“娘亲当然不舍得女儿早嫁,但女儿大了,娘亲留也留不住了。”她看了一眼衣物,发现大多是素净的颜色,便补充说:“我想为你做一身鲜艳的棉锦披风,但手头没有合适的布料。你可以到京都中散散心,让冷心和青竹陪你选购布料。如何?”
沐樱雪原想拒绝,但见柳姨娘期待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
高兴的柳姨娘送沐樱雪离开了绿薇院。冷心和青竹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三人离开丞相府。
车内,青竹突然咯咯笑起来,引来冷心的瞪视,但她没有注意到,继续得意地笑着。
沐樱雪从马车上的茶几上端起一杯紫砂壶的清茶,轻饮了一小口,接着捧在手心,感觉到手中都是温热的,淡淡望了青竹一眼,问道:“你从丞相府出来,就一直美滋滋的,告诉我,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事了?”
青竹忙摆摆青葱小手,否认道:“四小姐,我又那么爱惹是生非吗?我只是觉得能离开丞相府,出去透透气散散心,感到开心罢了!”
“果真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了,不然还能怎样?”
沐樱雪可不相信,这个丫头是因为出府散心才这样开心,她淡淡睨了一眼静坐在她另一边的冷心,一直垂下小脸,似乎在隐藏着她的心事,又看了一眼迅速低下头的青竹,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有事瞒着她。
不过她不着急,坐观渔火,她倒要看看这两个小妮子到底有何事瞒着她。
马车并未在停在彩布阁停下,倒是在京都中最有名的一座茶楼停了下来。
青竹和冷心先下了马车,沐樱雪随后下了马车,但是下了马车后她就觉得这一定是他们串通好的,将她引到了这座茶楼。
“青竹、冷心,你们这是做什么?到底有何事瞒着我?”
青竹和冷心垂首不语,正在这时,二楼开着的雅间门窗边,正站着一位绝代风华的男子,他勾起薄凉的唇畔道:“四小姐,是我邀你而来的,上来吧!”
沐樱雪循声望去,这才瞧见站在二楼雅间窗边的男子,笑容如冰雪般俊秀,一身紫衣华贵大气,举手顿足之间都是王者的风范,正是他——欧阳辰?
沐樱雪心中暗忖,这个欧阳辰越来越胆子大了,在丞相府里总是和她表现的很热络,不管她说了多少次了,她还是未出阁的千金,总是这样见他有些不合规矩,紧接着他就想出一些法子,约她出来相聚,到现在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娘亲柳氏,也收买了她的心腹青竹和冷心两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