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
榆林县麻桑镇白水村
“嘶,草泥大爷的,什么玩意儿”
陈小白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睁眼,入目是一片片灰扑扑的土坯墙,不远处放着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墙边放着几口箱子,和一个柜子,都掉了漆,想来都是有些年头的老古董了,墙角还有几个陶罐,不知装了些什么。
“这是哪?我不是死了么?”陈小白刚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随后头一痛,一股记忆涌上心头。
陈小白捋了捋自己的思绪才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自己穿越了,来到了一个叫做大乾王朝的地方,这个村子叫做白水村,自己成了白水村的一个拥有五个孩子的寡妇,今年三十六岁,名叫谢青青。
原身的丈夫姓周,四年前被抓了壮丁,一年前传来了消息,人已经战死了,官府给发了十两抚恤银子。
五个孩子。
大儿子周有福,二十岁,娶妻王氏,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四岁,名叫周修齐,女儿才三岁,名叫周小荷。
二儿子周有禄,十八岁,娶妻李氏,育有两女,都是三岁,是一对小双胞胎,大的周小花,小的周小草。
排行第三的是大女儿周小清,与二儿子周有禄是龙凤胎,今年也是十八岁,两年前嫁到了隔壁的陈家村。
排第四的是二女儿,周小静,今年不过十三岁。
最后的小儿子周有寿今年不过八岁,在镇里跟一个老秀才读书。
小儿子能读书还是多亏了原身丈夫战死的抚恤银,不然这家里哪有能让人读书的钱。
公公婆婆是早些年逃荒过来的,在逃荒路上受了伤,损了身子,到这里后没几年就病逝了,只留下原身丈夫兄弟三人在白水村安了家。
陈小白捋顺了原身的记忆,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因为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穿成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三十六岁的寡妇!
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自己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宅男,突然穿越了,还连性别都给换了,这是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想自己虽然没啥大本事,高中毕业只是念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大学,毕业后也在家乡小县城里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日子还算过得去,也没有得罪谁,平时就是刷刷手机,玩玩游戏而已,难道这也有罪?
陈小白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陈小白想着就要再次睡了过去,就在陈小白要闭眼的时候,门就被人敲响了。
“娘,你是不是醒了?我能进来吗?”
陈小白,想了想,生无可恋的道:“你进来吧”
一开口,陈小白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变成了妇人的声音,而且嗓子有些干哑,就如同嗓子冒火一般,有些发苦发干。
外面的王春花听见了门内的婆婆的声音,才敢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着床上躺着的婆婆,似乎眼角还有泪痕,王春花愣了愣,婆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泼辣,谁哭了婆婆也不能哭才对,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王春花见婆婆似乎转头看来,连忙垂下眼帘,有些不敢与自家婆婆对视。
只是问道:“娘,你好些了么?饿不饿?”
陈小白这才想起来,原身是去河边看自家二儿媳李圆圆洗衣服的,偶然发现河里竟然有一条鱼,就想还要下河去抓鱼。
没想到村里的另一个难缠的陈老太,也看到了这条鱼,两人都想抓到这条鱼,就一起下河去抓,没想到两人一番撕扯,原身一时没站稳,被陈婆子一把推倒在水里。
谁知,谢青青实在运气不好,倒下去的时候磕到了头,直接晕了过去。
李圆圆当即就吓坏了,赶忙下河将自家婆婆捞起来。
与谢青青争鱼的陈老太见状,也是慌了神,拔腿就跑,生怕这事赖在她身上。
论吵架打架,李圆圆自然不是陈老太的对手,只能赶忙回家喊人,将自家婆婆抬了回来。
李有禄见自己老娘伤成这样,当即就打了李圆圆一顿,怪她不帮自家老娘。
虽然请了大夫,但是谢青青还是没能熬过来,当天晚上就咽了气,一命呜呼,穿来的陈小白就这样接手了谢青青的身体。
哎,难受啊。
陈小白嘴角干涩,此刻听到王春花问饿不饿,倒是真觉得肚子空落落的,还真是饿的不行,一时之间就然没想起来。
陈小白转头看向自家大儿媳,也就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干干瘦瘦的,脸色蜡黄,一脸菜色,一看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陈小白有些难受,但是现在自己都没力气下床,只能躺着道:“是有些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
王春花见自家老娘竟然没有发火,有些奇怪,要是换了以前,怕是一醒来就要骂开了,二弟妹也要遭殃。
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被婆婆记恨上。
连忙说:“那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
说完就出了门,然后将门带上了。
陈小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希望自己能再穿回去。
没多久,陈小白就再次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还在这土坯房里。
陈小白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回不去了,算了,谢青青就谢青青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日子总要过不是?
以后自己就是谢青青了。
谢青青正想着,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娘,粥熬好了”
外面传来大儿媳王春花的声音。
谢青青说道:“进来吧”
王春花见婆婆发了话,才敢走进房里,将一小碗粳米粥递到谢青青身前。
谢青青看着这碗稀的一眼就能看到碗底的粳米粥,说道:“就这么点米么?”
王春花头皮一紧,赶忙解释道:“娘,粮食都在你屋里,我们一点也没有拿,这两天吃的是有福从隔壁梁婶子家借的,就剩这么点了”
刚才自己说要去熬粥,娘也没说拿点粮食,王春花也不敢问,只能自己想办法凑点了。
王春花害怕谢青青生气,又要磋磨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谢青青抬了抬眼皮,接过瓷碗,几口就喝了下去,味道一言难尽,一点味道没有,还有些硬,咽的嗓子有些难受,但是肚子没啥感觉,跟没吃一样,还是饿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