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皇姐最是菩萨心肠,不过是借着一晚,没事没事。我就住你旁边,别怕,别怕哈。”
南明羽一边说着一边簇拥着,慕言皇子往前行。公主府的主路上都是,明羽皇子苦口婆心的温声劝导声。
容棠将军看着远去,唠唠叨叨的自家皇子,嘴角抽搐个不停。
“啧啧,果真还是被明辰公主,保护的太好了。
人鬼不分,这以后要是没有,明辰公主这个定海神针,这么好骗,可怎么办?”
而公主府的,正殿里。
轻纱铺地,随风缭绕。香气馨韵伊人,殿内黄莺如歌婉转。
金樽玉雕香暖阁,
美人镜前倚身靠。
婉转娇蹄在月中,
廊下花羞见月明。
明辰公主透着镜子看着,正在给自己卸钗环的越嬷嬷,问道:
“明羽是怎么回事?”
越嬷嬷笑了笑道,说来巧合:
“老身正准备去见陛下,在宫门遇到了,刚从花家回来的明羽皇子。”
呵,明辰公主轻笑一声道:
“哦?花家?这个明羽往花家跑的真是勤快!父皇也不管管。
一个月都要跑去花家半月。真是一点也避嫌!呵!这次,他又是以什么借口去的花家?”
越嬷嬷笑了一声,扶了明辰公主,去了床榻间。才道:
“公主忘了,不是公主吩咐,要平了宫里所有的湖吗?
明羽皇子就将他心爱的荷花,全部都搬去了花家。以便啊,天天赖着花家幺女。
老身就趁机提了一句娇娇,自明日起都要来公主府和您一起修炼。”
呵呵,鱼儿就自己咬饵了。
越嬷嬷,顿了顿,对上明辰公主带笑的眉眼道:
“呵呵,那明羽皇子一听。也吵着要来,奴婢说都是女子,他一个皇子不方便。
明羽皇子就说,既然一个皇子不方便,那就两个皇子好了。
所以就去了,皇上面前准了慕言皇子,和他一起入公主府修炼。
只是他们,不能住在公主府上,应了皇上的要求,去隔壁住着。”
明辰公主靠在床榻上,带着笑意,看着站在下方的越嬷嬷嘱咐道:
“嗯,嬷嬷将公主府的湖,也都平了吧。省得,天天去湖里捞人。”
???!!!......呵呵越嬷嬷愣了愣道:
“呵呵,好的公主。
明日老身就去吩咐,只是公主,派去监视慕言皇子的人。可要撤回来?”
明亮的丹凤眼轻轻眯着,沉思了片刻道:
“不用撤,每日都要向我汇报。嬷嬷即使我喜欢他,也不敢拿整个南辰去赌。他们北夜,毕竟和我们南辰积怨颇深。
就是慕言不愿害我们,也不能保证,他下边的人也如他那般。”
下方的越嬷嬷赞同地点点头,又道:
“对了,公主。那慕言皇子身边的两大长老。一个去了碧抚国,一个在收购毒药。”
榻上的人,直起了身子,问道:
“毒药?”
“是的,毒药。不过公主放心,他们买了什么毒药,我们就买了什么解药。”
呵!!!!
重新躺下的明辰公主,疲惫着闭上眼睛说道:
“希望本宫,捡的狗能乖些。\"
?????.....!!!!!!
越嬷嬷弓着身正欲退下,却被刚刚睡下的人,叫住:
“义母,明辰为你和容棠将军,办一次大婚吧。”
低着头的越嬷嬷,看向榻上又坐起身的公主殿下。
她长发披肩,如玉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荧光。
一身白色的中衣,额间的牡丹花是那样的好看。
她的孩子,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长这样大了。她也有了,心仪之人了。
越嬷嬷仰着头,在一地月光中说:“好。”
床上的人,笑了。
她柔柔地说:
“好,明日我就派人进宫向母后说明,定给义母办一场盛大的婚仪。义母还年轻,要要要再给,明辰再生个可爱的小宝宝来。
若是宝宝出生了,也让她住公主府。明辰保她,衣食无忧。”
不知何时落泪的越嬷嬷只道:
“好,好,好,好,好.............”
床上的人重新躺下,越嬷嬷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出了公主寝殿的这条路,越嬷嬷走过很多次。不知为何,今日走起来,她却格外的着急。
她手中的灯被她,握着晃来晃去。几次,都险些熄灭。一道到最后,越行越快的越嬷嬷跑了起来。
她也不知,她跑什么??明明一直以来,无人困住她手脚。更无人要求她,不能在皇宫以外的公主府奔跑。
可是时隔十五年,不曾奔跑,不曾剧烈运动的人,跑了起来。她跑来像逃出笼的小鸟,连背影都看着轻快雀跃很多。
一盏小灯手中提,
绕过梁来绕过阁。
花尽草尽山水尽,
青灯路尽照君身。
奔跑许久的越嬷嬷,看着穷途末路的前方,停下了脚步。暮色蔼蔼,府内四处掌灯。青灯尽头,有一人立在那里。
这一次的越嬷嬷没有避嫌,而是直接上前一步.......
青灯挨着铠甲,
杏裙裹着玄衣。
灯起照得美人笑,
携起君手赴香阁。
道路尽头的容棠将军,受宠若惊地看着,牵着自己手的文越。
他紧了紧手里的刀,一直到被文越领进她的房间。直到,容棠将军看着那关上的门,才咽了咽口水道:
“文文文越,你,你这是干什么?”
呵呵呵......已经行至榻上的文越,开始背对着容棠将军,脱衣解带。
她一边低头,一边说:
“公主说要给我们举办婚仪,容棠我想嫁给你了。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夜已深,
花又开,
似春归。
脱至仅剩红色肚兜的文越,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朝着门口处的容棠走去,容棠只听抱住他的文越说:
“容棠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可会怨我?”
容棠将军那拿刀的手落了地,拥住了眼前的人,轻声说:
“怎么会怨呢?那也是我第一个孩子。文越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不会阻拦,我容棠都会尊重你,陪着你。”
怀中衣衫落尽的文越,缩着肩膀说:
“我值得你这样吗?将军。容棠,值得吗?”
呵呵苦笑着的容棠,紧了紧,怀中女子,他那一张脸上,又是笑又是哭地说:
“文家的暗卫首领,无媒无聘。十五岁就跟了我,为我生了孩子。说来,是我唐突了夫人你。”
怀中的文越,微热的红唇,擦过容棠一身冰冷的铠甲。声音很淡,像是回忆:
“不唐突,虽是皇后指的婚,但你是我亲自挑的夫婿。又怎么会唐突呢?
容棠,十五年了,从跟你到如今已有十五年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太久了,这一刻,隔得太久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十五年了吗??
容棠的声音,沉闷,隐忍:
“是啊!十五年了。对不起文越,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文越,谢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衣衫落尽,
旧人虽哭,
但二为一。
文越的这个坎终于是要过了,她愿意向前走,就是好的。
月很圆,烛光身影摇曳,到了很晚。
嗜骨痛,佳人还在锦书,仍新就好。
塞外西北的烈马,
江南水乡的杏花。
青灯引路房门闭,
屋内笙歌到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