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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奈何公主爱江山 > 第80章 口舌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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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之下,慕容晓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虽然掀开锦被的动作极轻,但还是惊动了那个一宿没有睡踏实的人。

慕容晓晓刚躺下,黎茵就翻身上前,钻进了她的怀中。慕容晓晓紧张至极,听到黎茵在她怀里深嗅两下后,反而释然了。

相伴十一年的眷侣,当然熟悉对方交合后的味道。黎茵没有发作,只默默转身侧卧,背对着这个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熟悉气味和另外一股陌生气味的人。

慕容晓晓平躺在尽量远的位置,她又困又累又乏又倦,顾不上再想任何事情,便酣然入睡。

黎若薇一觉醒来,发觉眼前的太子东宫,已经与前几日有所不同。前几日,她是躲在偏殿避难的永安郡主。眼下,父亲既然已经得到了祖母的禅位诏书,那她不日便是天子之女。永安公主的册封当然已经收入囊中,只要她再求一求父亲和母亲,一定还能当上皇太女!

皇太女……皇太女……黎若薇越想越开心!她和母亲一样,日日幻想着自己能像吴皇,做个威风八面的盛世女皇。但她经常暗暗在心里嗤笑母亲,她觉得母亲是纯纯的白日做梦,因为父亲身康体健,并不似祖父那样整日卧床不起。

而她自己的白日梦,她已经感觉到一步步的逼近,即将触手可得。“皇太女”这三个字,她最为痴迷的另一个原因,还在那个令她嫉妒到发疯的姑母身上!“皇太女”身份可能是唯一的,她即将有,而姑母永远没有的东西。

黎若薇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等她承袭皇位后,要册封师父为皇后。乃至如何弹压那些腐朽的反对她的大臣,她都已经想好了对策。目之所及,形制尊贵的东宫,就是她和师父未来起居坐卧的地方!

日上三竿,慕容晓晓人已醒,眼未睁。笑意盈盈的伸了一个很长的懒腰,只觉得全身轻松,心情畅快。这种前一天晚上尽情释放后,第二天醒来的身心愉悦,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黎茵坐在床对面的圈椅中,看着床上的情景,便已料定,昨晚之人,并非临时拉过来排解情绪的阿猫阿狗。慕容晓晓与此人……有情……

“醒了就起来吧。我去浴房给你准备沐浴的水。”

黎茵的声音,像是一盆沸水,浇到了慕容晓晓脑子里墨迹未干的春宫图上。

在浴房里脱下薄纱衣时,慕容晓晓才发现自己胸口和肩膀上的几个唇印,瞬间觉得无地自容,尴尬不已。

其实映入黎茵眼帘的,岂止这几处!还有后背和脖颈。待慕容晓晓抬腿进浴盆时,黎茵甚至在她大腿内侧也看到了两枚!

“我回来时,看到院子里停了很多拉着行李的马车。是要光明正大接我去你的公主府住了吗?”慕容晓晓的故作轻松,很拙劣。

“昨天想带你离开这里。没和你商量,就先装点了行李到车上。今天……我愿意放开你了……昨天逼我进浴盆时,你所许出的承诺,我就全当是两句玩笑话。你的心,若另有所属,就离开吧……”黎茵的口吻很淡然,手上拆解几缕打结的头发也很耐心。

(回忆)慕容晓晓:“陪我洗个澡吧......洗完之后......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你依旧是我的茵儿......我也继续做你的呆雁......”

(回忆)黎茵:“我身上......现在,碰不了热水。”

(回忆)慕容晓晓:“我知道啊!否则,怎么会那么轻易?”

慕容晓晓沉默了,眼里全是各种各样的思绪。黎茵给她冲洗头发,搓洗身体,好像是在摆弄一个布偶人。

良久无语,一直到满头青丝水迹全干,慕容晓晓才回答:“我跟你走。我们今天就走。你想去哪里?我在南岭山中建了别院,一直没有告诉你。本来是想等太子顺利继位后,带你去过我们都想要的那种生活。或者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我也可以陪你去。”

黎茵笑间带着一丝丝不易被察觉的眼泪:“你果真是喜欢南岭山的。不是囊中羞涩吗?哪里来的闲钱悄悄建别院。”

“格局很小,花不了多少钱。而且……我先前只是觉得太上皇的身体熬不了几年了,也没想到你我离开的这一天会突然降临。其实,也不算全部完工。你马上就要失去绛月公主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黎茵没有给慕容晓晓梳高髻,而是换上便于行路的轻便发式:“我昨天,都做好幕天席地的准备。此刻能忽然出现一座别院容身,已经很满意了。”

帮呆雁更衣时,黎茵忽然问:“有瀑布吗?”

慕容晓晓回答:“有,屋后不到一里路就有瀑布。不能再近了,再近会吵得睡不着觉。”

帮呆雁换马靴时,黎茵忽然又问:“房前屋后,满是各色的花吗?”

慕容晓晓回答:“种了。一年四季,都用应时应季的花开。”

刚骑上马,还未等黎茵问耕田的事情怎么办时,阿标一骑飞尘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品级颇高的宦官。

“慕容相,陛下在西都城登基的消息,今、明两日就会陆续张榜到各州各郡。这两位内侍大人,是陛下派来给公主宣旨的。”阿标气喘吁吁从马上跳下来。

绛月公主未等宦官打开圣旨,便直接不耐烦的一把拿了过来,草草看两眼,交给竹青:“收起来吧。”

两位宦官实在不敢计较眼前这位公主的礼数是否得当,更不敢计较她这种行为算不算“大不敬之罪”。毕竟,这位本就权倾朝野的绛月公主,如今已经正式被三哥册封为镇国公主。同样是政变有功的蜀王黎献,虽然也被册封为安国蜀王,但其封号在气势方面,确实弱了几分。

两位宦官作揖道:“奴才们还要去给永安公主宣读册封的恩旨,先告辞。”

将两名宦官送出府门后,阿标又匆匆跑回到慕容晓晓身边,低声道:“章壹和章贰,被抓住了!此刻就关押在大理寺的内狱中。大理寺少卿让我问问你,若你懒得亲自处置这二人,他就直接斩首示众了。”

“茵儿,先让竹青跟着车队走吧。你在府中等我一两个时辰,我回来后,咱俩骑马去追竹青,天黑前应该就可以汇合了。”

黎茵虽然没有听清楚阿标说了什么,但她从阿标的口型中判断出来是章壹、章贰。章壹口中那些中伤她的黄谣,她虽然知道得比旁人晚很多,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便未加细问,由着呆雁去寻那厮为她报仇出气。

看着慕容晓晓和阿标挥鞭而出,黎茵拉着竹青交代一番,才送车队出了府。

刚安静下来,又是一声紧拽缰绳的勒马嘶鸣,响彻前庭。

“裹儿,你怎么来了?陛下派来的内侍正要去给你宣纸,你遇到没有?”

“我来接我师父!”黎若薇没有下马,她喜欢这种居高临下审视姑母的感觉。

“接你师父去做什么?她……从今天起,已经不问政事了。”黎茵觉得眼前之人,眉眼中对自己敌意满满。

“我接师父……跟我回府……与我永结凤侣之欢!”

黎茵瞬间明白了一切,反唇相讥:“昨晚那一夜,她若是与其他人共度良宵,我还会忌惮一下这颗野露水。方才得知是你,我倒放心了。无非是因为你像我而已,反而证明了她对我情深。你走吧,事实如正午骄阳,你再把自己晾在这里,等会儿就烤没了。”

黎若薇强撑着气势:“我知道,师父倾心于我,因为我是小黎茵。但师父也告诉我了,她更喜欢小黎茵,十六年前明媚活泼的小黎茵。姑母,你这辈子,恐怕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此刻的我,就是师父最向往的人!”

黎茵轻叹一口气,抬手摸了摸马儿脸上顺滑的皮毛:“十六年前的我,只是和你容貌相似而已。十六年前的我,没有蠢到去做另一个人的替代品。十六年前睡在我怀中的女人,只属于我一个人。十六年前……我既不削尖脑袋往朝堂阴谋中钻,也不自轻自贱去承别人的一夜之欢。”

“你胡说!不是一夜之欢,是真情相待。”

“她这么告诉你的?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就算是一时兴起要与你寻欢,也编不出真情相待这种假话来!”

黎若薇清晰的记得,昨天晚上,师傅确实没有说过“真情相待”这四个字,只说了“我喜欢你,是因为我渴望得到另外一个时空的黎茵”。

情欲占据脑袋的时候,黎若薇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我喜欢你”“我渴望得到”这几个字上。昨晚她捕捉到的这几个断章取义的字,撩拨得她不顾一切的献身。

情欲从脑袋消散而出后,黎若薇此刻重新回味这一整句话,加之刚才听到的姑母的讥讽,她自己也开始怀疑,单方面的“真情相待”算不算“真情相待”!

黎茵看着黎若薇有些出神,便起身上马,懒得再做纠缠:“你就在这里等着她吧。等她回来,让她亲口告诉你,她与你,是不是真情相待。”

马刚走了没几步时,黎茵又勒马回头:“我这一生所有的不幸,均因我与朝堂纠葛过深。你还有机会抽身出来,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做个平安富贵的闲散公主,不要被血液里流淌的权力欲望迷了心智。”

既然是两章兄弟的事情,黎茵料想,应该就在大理寺内狱或者刑部天牢。先去了大理寺内狱,看到了拴在门口的呆雁和阿标的马,黎茵便进去找了个安静、视线好的房间等候。呆雁一出来,她就要带着人立刻启程,绝不给师徒再见面的机会。

内狱中,章壹跪在地上,腰前腰后各拴着一条铁链,拉得很紧。左右两臂也各拴着一条铁链,拉得更紧。章壹整个人被铁链拽着,跪得笔直。

看到提审自己的是慕容相,章壹喜出望外:“慕容相……慕容相……还好是你啊!我们向来交好,我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给我个痛快的!”

“噢?你不求我放了你?”慕容晓晓笑得很阴冷,语调也是前所未有过的阴晴难料。

“不敢……不敢……被捉到之前,外边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不管谁来提审我们两兄弟,都只能以尸首交付给文武百官。我只求死得痛快点,少受些罪。”章壹想给慕容相磕三个响头,奈何身上的铁链,箍得他动弹不得。

慕容晓晓回答:“我来提审你,你才会死得极惨。若是你再晚半天被捕,等我走远了,大概你就能如愿,死得痛快些。”

章壹大骇:“为什么?你我不是相互提携、向来交好的吗?”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小吏,手中拿着两个鱼钩和几根蜡烛:“慕容相,刚刚吩咐小人去找的东西,小人拿过来了。”

慕容晓晓一只手捏起鱼钩,一只手捏起章壹的右眼皮,缓缓挂在鱼钩上:“你去伺候太上皇之前,绛月公主亲身试过你的床上功夫吗?”

章壹被鱼钩刺得惨叫不止,他这几天也听说了一些关于绛月公主和慕容相暗度陈仓、暗通款曲的闲话,此刻是全部对上了,便在惨叫中挣扎着辩解:“没有……没有的……我浑说的!”

慕容晓晓捏起另外一只鱼钩,捏起章壹的左眼皮,缓缓挂在鱼钩上:“绛月公主周身之妙,只有你知道吗?绛月公主空房寂寞,日日求着你前去快活吗?……”

章壹的眼睛中已经溢满了泪水和鲜血,顺着内眼角流得满脸都是。

慕容晓晓指挥着瑟瑟发抖的小吏和咬牙切齿的阿标:“向后拽,鱼线栓到墙上去。”

鱼钩吊着,鱼线牵着,章壹仰面朝着屋顶,疼得直哼哼……

“知道为什么是鱼钩和鱼线吗?”慕容晓晓冷笑一声:“太上皇最喜欢拿你钓鱼了。你呀……一直都是太上皇挂在鱼钩上的鱼饵。活着,肉身做鱼饵。死了嘛,肉身还得挂在鱼钩上。”

慕容晓晓拿起一只新的蜡烛,引燃,走到章壹面前:“阿标,掰开他的嘴巴。”

蜡油一滴又一滴的打到章壹舌头上,他想挣扎,想躲闪,却被鱼钩上更剧烈的疼痛牵制得动弹不得。他想嘶喊,想痛骂,一发声就会有最热最新的蜡油滴进更深处的喉咙。喉咙中的灼烧感不但更剧烈,而且呛得他咳嗽。他一咳嗽,又有会拽出眼皮上的钻心之痛。

“你这根舌头,你这张嘴,应该受此惩罚……”慕容晓晓一刻不停的,朝章壹嘴里滴着蜡油。

蜡油烫完章壹的舌头和口腔,有的就凝结住了,有的还要继续往下流,直到钻进章壹的喉管。

眼皮上的鱼钩早就拉穿眼皮,掉落在地。不过章壹也毫无气力再挣扎,数不清晕死过去了多少次。

直到滴完两根蜡烛,章壹才窒息身亡。其实章壹早都死了有一会儿了,慕容晓晓肯收手,只是享受够了复仇的感觉。况且,她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