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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奈何公主爱江山 > 第38章 血流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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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城不像西都城,北面无山阻挡,一到冬天,凛冽的寒风长驱直入,夜晚更是难挨。

再加之洛水行宫外驻扎着万人护卫军,各个院落内的侍卫们难免有些懈怠,人定时分就都偷偷躲到避风处烤火去了。

绛月公主虽醉酒莽撞,但一路走来竟也无人留意到。

慕容晓晓晚上才泡完药浴,此刻正睡得香甜,忽然被撞门声惊醒,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愣了片刻,才看见门外似有人影。下床打开一扇窗缝,发现倚到门上的女子身着太医署棉裳,便以为是筱颜。

门栓刚一划开,门外之人一个趔趄扑进了慕容晓晓怀中。趁着门口宫灯的光亮,慕容晓晓才看清是绛月公主。

公主站得不稳,慕容晓晓不敢撒手,拼尽全身力气才关上呼呼冒冷风的门。

慕容晓晓本来想把公主扶到圈椅坐下,却不料被公主一把搂住脖颈,抵着她步步退向床边。

公主摇摇晃晃的,慕容晓晓害怕贸然推开她会摔倒在地,只能由她摆布。

无计可施之际,一片柔软似水的香唇侵入了她的齿间。清甜的葡萄酒香气,伴着公主滑腻的舌尖,攻占了她口中的所有角落。

她的腿已经碰到床沿,退无可退,心跳狂飙到一百二。公主像是获胜的狩猎者一样,双手松开她的脖颈,放肆的欣赏着猎物惶恐的眼神。

棉裳又一次落在地上。公主抓起慕容晓晓的手,放到自己蚕丝亵衣胸口的带子上,一个个松松垮垮的结,被缓缓拽开。

慕容晓晓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服从!一双紧张到颤栗的手,被公主握着,滑过公主的两团柔软,滑过腰间曲线,最终滑到了凝脂般的脊背,所到之处皆是神魂颠倒的触感。

直到被公主压倒在床上,慕容晓晓都没有分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伴随着薄纱撕裂的声音,慕容晓晓温热的肌肤彻底贴上了那寒冰一般的身体。潮湿的感觉,正肆意吞噬她的理智,将她推向失控的边缘。

公主的十根玉指插入她的头发,指尖在她耳后的每一个发根上贪婪的摩挲着,双唇顺着她的鼻尖、下巴、锁骨,一路坠落。

就在公主口中含珠之时,慕容晓晓彻底放弃了逃脱的念头,开始不由自主的迎合起来。

只是片刻的贪恋,公主的双唇便开始重新搜寻乐趣,品尝到她耳根的位置时,吸吮良久不愿离开。

一阵酥麻,沿着颈动脉流窜全身,慕容晓晓的双臂紧紧缠绕在公主腰间,大脑一片空白。

耳根后那块敏感的肌肤被公主彻底含入口中,吮吸得越发用力。微微的痛感,将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带进慕容晓晓的大脑。

瑶山封禅回宫路上,她偶然间瞥见的,香柯耳后的那个唇印!(第7章,中间部分)

往事如开闸的洪水一样,把刚才的意乱情迷冲刷得丝毫不剩:<我看见唇印的前一夜,黎茵害死了佟淑仪……明天……如我当初想得那样,她只是把这作为排解情绪的通道!>

“放开我!”

慕容晓晓企图用力推开公主,却换来了耳后变本加厉的疼痛!

“不……你放开我!变态……放开我……”

公主不肯罢休,从她发间抽出双手,握紧她的手腕,摁到床上。

慕容晓晓情急之下,皓齿重重咬在公主的肩膀上。

切肤之痛驱散了公主的酒意,她如梦方醒般的抬起头来。四目相对,良久无语。

慕容晓晓的怒火和委屈,化作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到公主脸上。

正在僵持之际,门外传来阿标的声音:“尚仪……还好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你叫喊的声音!”

“没事……做了噩梦。你回去吧。”

阿标的脚步声消失了,寝殿内安静得让人窒息。

公主像被抽了筋一样,瘫软的趴在慕容晓晓身上。

慕容晓晓四年来的怨气和今夜的所有不齿,都被刚刚那个耳光抵消掉了。

她把一只手放在公主的头上,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公主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明天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你已经很努力的在做决定,你已经救下了很多宗室!”

公主的眼泪肆意的流下来,打湿了慕容晓晓的肩膀和头发。无声的哭泣逐渐变为呜咽,梗在公主心中的石头,好像顷刻间就变软了。

“我不是你发泄焦虑的工具,但我可以做你寻求庇护的港湾。每个人都有恐惧的时候,寻求抚慰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不能总选择最糟糕的方式。”慕容晓晓用尽了全部的温柔,呵护起怀里的小兽:“脸还疼吗?”

“对不起……”

“睡吧。天快亮了的时候,我叫你。”

慕容晓晓拉起被子,侧身而卧,紧紧抱住公主,感受着公主逐渐安定下来的呼吸。

睡眠好像是个会转移的东西,今晚和上次一样,绛月公主睡得又稳又沉,慕容晓晓聚精会神的欣赏着她和她的美丽,直到窗外蒙蒙亮。

与上次不同的是,绛月公主再醒来时,身边伊人还在。

“公主……公主……你该回去了。”慕容晓晓轻唤。

“你会恨我吗?”绛月公主闭着眼睛问道。

“你会爱我吗?”慕容晓晓反问。

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默。

慕容晓晓起身下床,拿了整套的衣服过来:“这些都是新的,没有穿过,旁人应该认不出来是我的。你昨晚只套了一件棉裳过来,此刻总不能半露着出去吧。等会儿,我带你从殿后的小巷回寝殿。”

行至小巷,绛月公主问慕容晓晓:“什么是变态?”

“嗯?怎么问这个?”

“你昨天晚上说‘变态’。我刚刚想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慕容晓晓停住脚步,瞪了公主一眼:“你这样的人,就是变态!还有啊……不许你再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能再提!”

从小巷走,似乎比前边穿廊过庭的近一些。

“前边就是你的寝殿了,从左侧的小木门进去。你肩膀上……最好涂些药。就是……我昨晚咬的那里,好像渗血了。”

“你刚刚不是说‘不能再提’吗?”

慕容晓晓又气又恼,转头就往回走。

用罢早膳,出了宫门,这次的阵仗,哪怕是和当年瑶山封禅对比,也并不逊色多少。

祭台离行宫只有区区三里路,殷忠宗还没来得及忐忑完,便已抵达。

忠宗黎献,聪明才智不输长兄黎竑。同时遗传了父皇的仁懦性格,和母后的权谋城府。

只是他身为第四子,从小学习的都是忠君爱国、诗词歌赋、音律书画,鲜少接触帝王之术、政治权衡。

十几岁便受封为蜀王,被母后送到远离都城的西南封地,再回朝堂已是人到中年。

他能敏锐的洞察到母后的称帝进程,敢冒死传密旨策动勤王,还能在数十位驻守封地的王爷里选中最合适的黎充。

黎充也如他所料,忠心耿耿,冒死发兵。只是万万没想到,母后的手段,远比他所预料的更高明。

倘若他能像长兄和二哥一样,从小按照储君的标准由太傅教导,想必吴太后称帝便不会如此的轻而易举、水到渠成。

从起驾到现在,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即便是在吴太后眼皮子底下,他也神态淡然的去给囚车里的皇叔和子侄们送酒、送药。

只是今天,心跳得实在厉害。眼前的祭台,上去了,可能就再也下不来了。

荆王从弟弟身后向前一步,握起他的手掌,声音沉稳而厚重:“陛下,不要退缩!哪怕殷氏皇族今天全部死在这里,也要死得体面!”

“三哥,我若死了,你不要再与母后争皇位。由她去吧。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起兵一事,是我急于求成,害了大家。”殷忠宗的心神安宁许多。

绛月公主多年来独得母后宠爱,在兄长们面前总是无意间显露出傲慢与骄纵。今日一反常态,她也走到殷忠宗身旁,挽起另外一只手,低声道:“皇兄安心上去便是。别叫吴氏的那帮子侄看了笑话。”

祭台下,百余名被囚的皇族宗亲沿着河岸跪成一排。哪怕脖子上挂着粗重的铁链,也要吃力的仰头挺胸。

更有几位离祭台近的阶下囚,看到三兄妹并肩同行,欣慰得老泪纵横。

祭拜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骑骏马闯过重重仪仗直奔祭台脚下。

“捷报……捷报……山东道府兵大捷,黎充叛军投降……”一名副将手里提着一个沾满血污的包袱,从马上跳下来,边喊边往祭台上跑去。

黑红腥臭的血从包袱里渗出,掉到地上,像极了红梅花的形状。从这之后,绛月公主只要看见红梅花,就会泛起一阵恶心。

黎充的首级被摆在祭台上,两只永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殷忠宗。

礼毕,司仪退下,祭台上只剩下吴太后和她的四儿子,还有一颗冻硬了的人头。

“退位诏书,是你自己写?还是我替你写?”吴太后问道。

“饶恕河边一众宗室的性命,朕便自行退位。”

“退不退位,已经由不得你选了。若你真的想救下那些反贼,可以用你自己的命来换。你和黎充是祸首,你俩的首级脸贴着脸摆到一起,河边那些蠢货的罪,我一笔勾销!你敢吗?哈哈哈……”

殷忠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黎充的首级,后背泛起一阵冷汗,头晕目眩,干呕不止。

“你呀,好歹也在皇位上坐了两年,心胸气度竟比不上茵儿的一半。你若继续做皇帝,定然保不住手中的江山。”

吴太后从袖中抽出两卷诏书,扔到儿子面前,冷声说道:“玉玺,我已经命人盖好了!你把你的私印盖上吧。”

黎献拿起第一道诏书,是自己的退位诏书。诏书并没有逼他去死,而是保留了他蜀王的名分,在皇宫外另立王府,长居西都城。

另外一道诏书,应该算是他以殷忠宗名义发布的最后一次谕旨:凡参加过、响应过、资助过黎充叛军的宗室成员,一律斩立决,不再连坐父兄、子女、亲眷。

黎献泪流满面的从怀里掏出帝王私印,分别盖在两道诏书上,便叩地不起。

吴太后的侄子吴有基从祭台上接过诏书,声如洪钟的宣读起来。

读到“斩立决”三个字时,绛月公主耳边又出现了幻听,父皇临终前的那几句话,好像比祭台上的宣旨声音还响亮。

一阵头重脚轻的感觉袭来,绛月公主的身子有些摇晃。

“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慕容晓晓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会好起来吗?”

“会的。因为有你在,有我在。”

正午时分,骄阳照得大刀格外耀眼。一片光晕闪过,一颗人头便砰的一声落到河滩上,血从断口上喷溅出两米远。

一百三十六颗人头都落下后,洛河的水都被染成了鲜红刺眼的颜色。据坊间流传,血水绵延到了百里之外。

回到洛水行宫,绛月公主躲进寝殿呕吐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

晚膳前,香榕已经尽力用妆容为公主遮掩,惨淡的神色依旧显得极为突兀。

慕容晓晓也无心饮食,除了白天的场面过于血腥之外,还有对公主的羁绊。

她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坚定的陪在公主身边,帮公主度过这个令人绝望、无比窒息的夜晚,哪怕是用不堪的途径去排解。

但是她犹豫了,因为不知道明天的事情会怎样。

<现在我若凑到她身边去,那明天呢?明天我是黎茵的什么人?陪床丫头?泄欲情人?可以上床的政治盟友?终归不会是爱人!因为……今天早上,她没有回答她会爱我。>想到这些,慕容晓晓恨不得撬开公主的脑壳,把香柯挖出去。

躺到床上睡不着时,慕容晓晓又开始怂恿自己:<实在不行,我就告诉黎茵真相!反正这个女人,我是要定了!

算啦……不行……黎茵和太后关系刚刚缓和一点,要是现在把锅给太后甩回去,估计黎茵又要闹翻天。

还是等局面再稳定一些吧。我得先解开她的心结,才能拥有她!>

实在惦记公主今晚的状况,慕容晓晓从温暖的被子里爬出来,穿好衣服,披上貂裘,摸着黑出了寝殿后门,来到早上送公主回去的小巷。

<我只在窗外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万一她独自在寝殿里,做出什么傻事呢!>慕容晓晓不停的在心里嘀咕着。

突然间,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吓得慕容晓晓赶紧停下。巧得是,对面的脚步声也停下来了。

慕容晓晓凭着第六感猜出漆黑的另外一头是谁:“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去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