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怎么了!”
闭目养神的卿颜从旁边的坐塌上被吓得一个激灵,黑色的浓烟从旁边飘来,看着小脸黢黑的宫紫商,她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就,挺突然的。
“卿卿,没爱了,你来我这睡觉就算了,你还笑我!”
多冒昧啊,说好的姐妹一生一起走呢!
卿颜心虚地摸了摸手指。
她能说来这是为了避开宫尚角吗...
自从那晚之后,宫尚角就跟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似的,去哪都能看见他。
虽然她也不在意这些,但是角宫的饭菜真的太清淡了!
她是修身,不是修仙!
这么几天下来,嘴里都淡的没味儿了。没有美食的日子就像没有盼头的明天,再吃几天角宫的饭,她真的快要无欲无求了。
“好嘛好嘛,我看看,没伤着吧。”
嗯,小脸黢黑得还挺匀称。
“...你刚刚笑了对吧。”
宫紫商幽幽地看着她。
“没有,你看错了,我天生不爱笑。”
你猜我信不信...
秀气的鼻子皱了皱,宫紫商哼哼唧唧地倒在了卿颜腿上。
“过分!”
“躺好啦,这越抹越花都成小猫了,你美人的形象还要不要了,嗯?”
美人?!
触发关键词,宫紫商一个鲤鱼打挺坐好了。
“那必须要的,毕竟宫商角徵羽,就我是美女。”
坏心眼地把一抹灰涂在卿颜的鼻尖,宫紫商笑的万分得意。
无奈地叹了口气,卿颜托起宫紫商的下巴,丝绢轻触面颊,她的语气纵容。
“好啦,美女,擦干净了就可以去见你家金繁了。”
宫子羽应该差不多要进后山了,想来宫紫商也会去找他们提早做些准备。
只不过宫紫商没有问她后山三域试炼的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黑色的灰烬被擦拭干净,宫紫商似乎安静的太久了些。
“卿卿...”
“要是金繁也像你这么对我就好了...”
那双灿烂明亮的眸子现在带着失落和黯淡。
撕开那层快乐的表皮,宫紫商露出了那些柔软脆弱的伤处。
她慢慢屈身,靠在了卿颜的膝头。
“你说金繁,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她是女子,在商宫不受父亲重视,过得辛苦,可是她的能力才华不输男子。
比起宫门的其他人,卿颜对宫紫商总是多几分真心。
“紫商,这世界上的感情不都是那么纯粹简单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金繁未必真的不喜欢她,但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比喜欢更重要。
“如果你想听的是安慰,我可以告诉你在我看来金繁并非完全对你无意。”
“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有比喜欢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考虑。”
拂去宫紫商眼角溢出的泪花,卿颜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紫商,如果最后的结局终究不是你想要的,你也要记住,你是商宫宫主,你的才学,能力,不输于宫门任何人,你值得所有的一切,你现在所得到的,都是应该给你的。”
爱人爱己,喜欢一个人总会无意识放低自己的姿态,可是在喜欢别人之前,最首要的,还是爱自己。
“而且,来日方长,说不定哪天金繁就反过来缠着你了,嗯?”
“真的?”
虽然还抽抽搭搭地哭着,但是宫紫商的情绪显然平复了不少。
“真的,而且还有我一直喜欢着你。”
话音未落,卿颜眼睁睁看着宫紫商大滴大滴的眼泪滑了下来。
不,不是,怎么哭得更厉害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呜呜呜,卿卿,我的好卿卿!”
被宫紫商热情的拥抱突袭,卿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我也最喜欢你了,呜呜呜,真讨厌,那些觊觎我家卿卿的狗男人都远一点!”
“卿卿,要不我嫁给你吧,呜呜呜,再不济,我娶你也行啊!”
还有心思打趣她了,那看来就是没事了。
(某处几个狗男人们:阿嚏!——)
宫紫商不是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再加上方才一顿宣泄,她又恢复了那活力满满的样子。
不过,这是不是活力得过头了...
“大小姐,鹤姑娘...”
“不用!”
“大小姐...”
“不用!”
“不用——穿!”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肌肉,和年轻侍卫们羞涩的样子,卿颜好像有点理解宫紫商每日的乐趣了。
只是,她这捂眼睛跟没捂有什么区别吗...
那指缝大的,都能再塞一双眼睛了...
“今天卿卿难得过来,我带她参观参观,你们继续,继续。”
宫紫商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许多新来的年轻侍卫早就红了脸。
有几个眼神不自觉地就往卿颜那边瞟。
害羞的,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不过宫门里,似乎真的没有丑人呢。
“怎么样卿卿,喜欢哪个?”
这挤眉弄眼的表情,这堪比姨母笑的刺激笑容,还有着兴奋的姿态。
我亲爱的姐妹,你想干什么...
“平常看着那一大一小的死鱼眼还有死鱼脸一定看厌了吧,看着这些美好——哦不,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是不是觉得心情都好了!”
别说...还真是。
卿颜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场景。
流畅优美的肌肉,干净利落的动作,还有那爆发的力量感...
不对!
她怎么忽然被带偏了,她不是来看男人的!
“姐姐,你在做什么...”
“鹤·卿·颜...”
...
是幻听吗?
宫紫商揉了揉耳朵,她怎么听到那一大一小的声音了。
“远徵,尚角,好巧啊...”
这种逛花楼被逮个正着的心虚感是从何而来啊...
卿颜盯着两个人充满压迫的眼神,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姐姐一大早便不见了踪影,却在这里看着他们。”
“姐姐是觉得,他们比我好看吗...”
宫远徵一步步逼近,那总是对她乖巧温和的样子忽然变得富有侵略感。
身后们的侍卫被宫远徵和宫尚角的眼神冻得一激灵,练功的动作愈发卖力,生怕被殃及。
“唉,不是,你要带我家卿卿去哪!”
双脚忽然离地,宫远徵竟是直接托着她的双腿直接把她扛了起来。
“现在也不早了,我和徵弟弟就先带卿颜回去了。”
森冷的眼神扫过院落里的护卫,宫尚角对宫紫商微微颔首就转身走了出去。
“咦~”
宫紫商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夭寿,她的姐妹好像被抢走了。
可是打不过怎么办,可恶!
卿卿,等我!
她现在就去那炸药炸了角宫!
这么想着,宫紫商立刻冲进了屋里。
卿颜不知道宫紫商的心理活动,她只知道再不溜,怕不是要完。
“你躲着我,就是为了来看这些?”
被宫远徵扛在肩上,对于宫尚角的问话卿颜避无可避。
这个点,他们不应该在吃饭吗...
上官浅难道没有做什么吗?
(做了饭被留在那等卿颜回来的上官浅:接个人这么慢,这是半路丢了不成。)
虽然看不见宫尚角的表情,但是身边的气息越来越危险,卿颜笑了笑,努力将自己从宫远徵的肩膀上撑起来。
“怎么会,角公子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躲着你呢,再说了,看看有活力的年轻人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角公子?
有活力的年轻人?
呵...
宫尚角嗤笑一声。
“你若想看,也未尝不可...”
他压低了声音,只能让卿颜听见,像是某种暗示。
“姐姐喜欢那样的人?”
宫远徵的声音幽幽,听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
前有狼,后有虎。
卿颜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地面,只有那无神的眼睛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吾命休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