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雪回到季府,这一路紫苏都格外安静。
回了房后,季灵雪屏退了其他人,独留下了紫苏。
“说说吧。”
季灵雪坐下后,静静地看着紫苏道。
“小姐。”
紫苏慌忙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起来吧,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季灵雪摆了摆手。
“你今日自见到季灵香一行人后便变得奇怪。”
“小姐。”
紫苏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后道。
“小姐之前问过我,一直找人切磋是为何。”
“那是奴婢要提升自己,早晚有一天,奴婢要为父报仇。”
“小姐之前也问我,父亲功夫不低,为何会突然暴毙。”
“父亲不是突然暴毙的,是被人暗杀的,奴婢不知个人所为。”
“他们一共四人,个个都蒙着脸,但是有双眼,奴婢记在了心里。”
紫苏哽咽地道。
“是魏年?”
季灵香皱眉道。
“正是。”
紫苏满是泪水的脸上布满了恨意。
“他们为何要杀你父亲。”
“奴婢不知。”
紫苏的眼神有些闪躲,又垂下了头。
“你若不说,我便无法帮你。”
季灵雪探究地看着紫苏。
“他们……他们或许在找这个。”
紫苏想了想,脖上取下一条项链,双手递给季灵雪。
季灵雪接过一看,大惊道。
“为何这龙纹会在你身上。”
青龙国以龙纹号令全军,龙纹一共有四个,分别在殷将军,连将军,于将军以及皇帝的手上。
三位将军的龙纹可号令三十万兵力,而皇帝手中的则掌控十万死士。
连将军五年前牺牲于战场之上,可他的龙纹也一并失踪了,皇家按而不发。
季灵雪记得前世这龙纹是到了赵钰尘的手上的,仔细想想,龙纹确实是在处死魏年后得到的。
她也曾问过赵钰尘为何要赐死魏年。
“将他换三十万兵力,他死得其所。”
赵钰尘当时是这么告诉她的。
原来如此。
“这个是父亲一早就给我的,那夜父亲将奴婢藏在屋外的草垛里。奴婢才逃过一劫。”
“奴婢从小与父亲在军中长大,父亲是连将军的副将。”
“那日他们上了战场,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可在回城的路上,我们我们遭到了死士的追杀。”
“连将军死前将龙纹交给父亲,连将军让父亲将龙纹交给下任青龙国之主。”
“可父亲说如今局势不够明朗,他不敢随便交出去,”
“父亲不惜将自己与奴婢毁了容,之后我们便靠卖艺维生,跌跌撞撞的回到都城。”
“我们一直住在西城,避着官兵,却还是被发现了,当夜他们就找上了门,放了蒙汗药,父亲才寡不敌众。”
紫苏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了。
“你想报仇?”
季灵雪皱眉道。
“奴婢不会连累小姐的。”
紫苏立刻跪下道,杀父之仇不报,她枉为人子。
“你可知,魏年乃是魏丞相的庶子,你想报仇,难于登天。”
季灵雪喝了口茶,淡淡地道。
“奴婢知道,但奴婢必须报此仇,奴婢生来就没有母亲,唯有父亲相依为命。”
紫苏眼中的坚定让季灵雪叹了口气,将紫苏扶起后道。
“我可以帮你报仇,但需要些时日,你且按兵不动便是。”
季灵雪将龙纹还给了紫苏。
“我会让你手刃仇人。”
季灵雪握了握紫苏的手,郑重道。
“多谢小姐。”
紫苏也认真地给季灵雪磕了个头,她是真的感激季灵雪的。
李铖刚回到宫中,暗殇便递来由朱雀国传来的密信。
李铖拆开看后,脸色不好地将信烧毁了。
信中说太子受邀,不日将与青龙国的三皇子抵达青龙国为青龙国的皇上贺寿。
朱雀国的太子与李铖是一母同胞的兄长,可他的性情却与他截然相反。
李铖得知他要来就倍感头疼。
“主子。”
就在火要烧到李铖的衣袖时,在李铖身旁的暗影出声道。
李铖看了一眼,将手中烧了一半的纸丢进铁盆中。
暗影与暗殇是李铖培养的暗卫组织之首,这也是朱雀国的皇帝默认允许的存在。
他们行事隐蔽,可以无声无息地探听到消息,也可以以一敌十,杀人于无形。
“李铖兄。”
赵钰玺爽朗的声音先行而至,若是他出生在寻常人家,许是可以更幸福的。
暗影与暗殇迅速消失在房中,李铖则坐在方桌的一侧等候着。
没多久就见赵钰玺拎着一壶酒进来。
“快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宝贝。”
赵钰玺将酒放在了桌上,自己则坐上方桌的另一侧,身后跟着的太监端上了两个酒杯,放好后便退至一旁。
赵钰玺摆了摆手,让人全都退下了。
“这可是白虎国的烈酒,据说只要一口就能醉人心脾。”
赵钰玺为李铖倒了一杯。
“尝尝看。”
李铖捏气酒杯浅嘬了一口,酒液入喉,辛辣且灼热。
“赵兄前来,就为了与我饮酒?”
李铖放下酒杯道。
“嘿嘿嘿。”
赵钰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为李铖又满满上了酒。
“我想迎娶季国师的嫡女为妻,听闻你今日与季大小姐走的比较近,不知可否为我探听一二。”
李铖闻言,喝酒的动作一顿,脸色寒了下来,眼中的杀意转瞬即逝。
赵钰玺自顾自说,并未注意李铖的神情。
“娢儿常说你性情冷淡,不近女色的,看来并非如此嘛,娢儿心仪你许久,若能喜结连理也是两国一大幸事。”
“赵兄思虑过多了。”
李铖放下酒杯,手劲略有些大,酒杯应声而碎,把赵钰玺吓了一跳。
“李铖兄这是怎的了。”
“无事。”
李铖将手上的细碎拍了拍。
“赵兄无事便回吧。”
李铖起身送客道。
“诶?”
赵钰玺一脸懵,这家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他都不知道那句话惹了他。
看着李铖一脸冷凝,赵钰玺叹了口气,只好起身离开了。
李铖眉眼不善地目送着赵钰玺回去,忽而又坐回方桌,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暗影从房梁上落下,看着主子醉的不省人事,摸了摸鼻子,想将主子送去床上休息。
谁知李铖突然睁开双眼,把暗影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李铖走了出去,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
无法,暗影只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