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军气愤地转身,想要回屋去给苏家写信,状告苏小云的罪行。
等他奔到房门口的时候才惊觉,原来他还在大队部借住,东西还没搬过来呢。
正在熬稀粥的王馥琳都已经很小心在用水了,无奈知青点十个人,一人喝上半瓢凉水,差不多就要下去小半桶水。
何况,她正在费尽心思,想着中午怎么做好菜。
厨房大管家陈友和今天还算是仁慈,竟然摘了一把辣椒、豆角和茄子。
陈友和笑着道:“把茄子切片,豇豆角斜刀切成小节,放点油用辣椒炒成一份菜吧。”
到此,整个知青点的人都轻松了一口气,今天的菜系终于有点变化了,陈友和竟舍得让菜里放油了。
“嗯,记得油沾个锅底就行。”
知青点一众人,“……”
果然对陈友和的期望不能太高,不管如何,中午的一顿饭不再是呛人的塌辣子了。
反正,王馥琳是打死不会做的。
主食依旧是糙米红薯稀粥,一屋子人情绪不高地吃完饭,把锅碗一洗,水缸内的水就已经垫底了。
王进军悻悻地道:“下午,等天气好一些的时候,就去挑水!”
说完,找陈友和借了一个斗笠,跑着回大队部了。
高子阳则懒得跑,吃完饭后,就回去自己单独的屋子了,也不知道四处漏风他是如何待住的。
苏黎云心情愉悦地回去了柴房,对着两人吐槽道:“我敢说,那个狗东西下午绝对不会出现的。”
王馥琳迟疑地道:“王家哥哥,不会那样不顾全大局吧。”
“噗~!”苏黎云轻笑出声,“你真是高看他了,要不咱们来打一赌,如果他下午过来挑水,晚饭我帮你做了如何!”
“要,要是没来呢!”
“那你就去帮忙挑水!”
“不要!”王馥琳坚定地摇了摇头,让她去挑水,开什么玩笑。
阴沉的雨天,是村民们补充能量最好的时候,一下午,整个知青点都静悄悄的。
全都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间,苏黎云被一阵激烈的吵闹声,惊醒了过来。
坐在带着蚊帐的床里,半响才反应过来,看向同样迷蒙着眼的周雪莹问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到早上了。”
看着敞开的柴房门。
只感觉外面的天空,依旧黑沉沉的。
王馥琳则蹲在了柴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木枝在地上画着圈圈,侧头往外倾听着。
在听到两人的说话,慢慢地转过头来,声音低沉地道:“王大哥,他,他真的没来挑水,怎么办?”
吵吵嚷嚷的声音,是陈友和在大声地宣泄着,“呸,那什么东西,竟然不来挑水,晚上咱们用什么做饭?”
张国良的声音更是愤怒,“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回头让他挑三天的水!”
王宝成不爱说话,却也低着声音道:“就怕人家不听咱们的。”老知青是维护知青点和平的重要角色。
现在三个都说话了,想来气得不轻。
尤其是他们今天还出去了,晚上不擦洗一下,只觉得浑身不带劲。
张国良冷声地道:“不听,以后就别睡知青点了,有本事他回城去。”众所周知,下乡的知青即使有天大的门路。
不待够大半年,上面是绝对不会批准回城的。
“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王馥琳弱弱地问道:“那咱们晚上怎么办,连做饭的水都没有了。”
陈友和大声地道:“不吃了,刚好今天天气冷没干过,少吃一顿无所谓。”
到此,一众人的眼神,全都看向雾气蒙蒙的远处。
雨似乎忽大忽小的。
但还没有停歇的意思,本来中午就清汤寡水的。
如果晚上不吃,等第二日还是下雨没水做饭的话,他们还有力气走路么?
因此大家的心里,都埋怨上了那个姓王的新知青。
张国良看着大家伙,试探地道:“不然,咱们去把他抓回来。”话是这么说,一群人也都挽起了衣袖义愤填膺,却也没有要冲出去的意思。
更没人主动承担挑水的重任。
天越来越是阴沉,夹杂着大雨,一众人在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苏黎云躺在破木板床上,神识却进入到了空间,嗯,她现在在长身体,做点什么吃好呢。
在看到菜地里冒出老长的红薯藤,以及都快要包芯的大白菜,果然是空间出品,长势真好。
听着声音,隔壁的王馥琳已经沉沉地睡去,周雪莹还在轻轻地翻着身,大概没吃晚饭无心睡眠。
没一会儿,那道气息也消失在了房间。
到此,苏黎云在被子里塞了个枕头,也快速地窜进了空间。
许久没吃饺子了,大冷的天不如整上一顿吧。
说干就干,苏黎云拿了点面粉出来和成团,然后从储存室内拿了点肉,剁成了馅。
又去到菜地了拔了两根葱,掐了点红薯藤的叶尖子,与肉馅和在一起。
忙活了半天,一盆白白胖胖的饺子,就被她端上了桌。
虽然少了些调料,但苏黎云许久没吃面食,硬是觉得这一盆饺子,被她吃出了米其林的感觉。
打了个饱嗝之后,顺便在空间内消消食。
没想到原来在小溪旁扎根的几只鸭子,也给她下了一窝的鸭蛋。
原来圈着鸡的后院,也散乱着几十只鸡蛋,被她扔进来的兔子也打了几个地窝。
鸡兔一窝,没干架,竟异常的和谐。
看来,明天她还得去县城的黑市去转转了。
等她忙碌半天回到柴房的时候,那边的周雪莹,也已传来了轻轻浅浅的睡眠声。
第二日一早,天气阴沉沉的。
外面的天空,依旧飘散着毛毛细雨。
王进军一脸得意地来到了知青点。
却被张国良毫不客气地勒令去挑水,“王知青,你不会以为昨日不出现,就可以逃避集体的活吧,出于对你的惩罚,连续挑水三天,水缸内不得空水。”
王进军恨极,没想到这帮混蛋真的没人去挑水,生生地熬到他回来。
“为什么我要挑三天。”
陈友和似笑非笑地道:“因为你没有集体荣誉感,仇视阶级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