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这时候也终于听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时他还不是村长,但那时候的村长离奇死亡,他们都是知道的。
也是那一次,田二妮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把她彻底遗忘,要不是如今她自己出来,他都已经忘记,他们北山大队还有这么一号人?
那她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呢?
秦建国脑海里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死亡的姜有为一家。
那时候偶然听村里人说过,说他们上贡给死人的贡品,常常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消失了。
当时很多人以为是祖先显灵了。
如今想想,多半是进了这女娃娃的五脏庙了。
“你是想让我戳穿他们的阴谋?还是田大妮的阴谋?”
田二妮目光锐利而狰狞,冷冷一笑,“田大牛已经被抓起来了,不足挂齿,没了田大牛的姜水花掀不起什么风浪,但田大妮是一个隐患,她这人手段颇多,背后更有高手隐藏在身后给她出谋划策。”
“绑架这位的主意就是她背后之人出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就需要你们自己查了。”
许冷言、许砚青和苏筱三人对视一眼,神情有些凝重。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许冷言只是一个普通的知青,在这北山大队也很低调,没显山没露水的,何故招来别人的设计?
苏筱却在思索田二妮口中的那句,田大牛被抓走了,不足为奇?
田大牛是什么时候被抓走的?
为什么被抓走?
如果说田大牛在村里被抓走,那么作为村里人,作为大队长,秦建国肯定知道。
然而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的,那么……
苏筱脑海里突然想起那黑袍人的情况,难不成?
她紧紧的盯着田二妮,问道,“田大牛长什么样?”
“你不是和他交过手了吗?”
“是他?”这下连苏筱都惊讶了,依照田二妮的意思,前两天刚抓的黑袍人就是田大牛?
这怎么可能?
这人一看就不是新手,那手段和驭蛇的本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练成的。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么长时间没被发现,而突然就暴露了?
卿沫审视的眼神划过田二妮,脑中的思维确实发散开了,她慢慢回想那么的情景。
她是怎么走到那里的。
理应,那里是深山,她不应该走到那里。
而且那天她上山的最初想法是解决一下空间里泛滥的黑毛猪,这才上山的。
她都忘了她到底是怎么走到那里的。
在这漆黑的冬夜,在这仿佛能洞穿人心的漆黑眼眸下,她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这人是故意引导她过去的。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又是如何知道她的本事的?
如果这人真的手段通天,那就不得不防了。
而且那黑袍人的手段也是了不得的,能在这里翻一个大跟头,或许和他对待田二妮的态度有关。
更或者,黑袍人的那一身本事,来的就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苏筱眼眸眨了眨,决定明天就去一趟镇上,把这情况和老爹还有楚文说一声,重点审一下这人背后的势力。
这种种的种种,苏筱总觉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搅动着风云,在推波助澜。
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唯有找到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田大妮捞起手臂,在月色下,那白嫩的手臂上,满是刀痕,有新的,有旧的,众横交错,看的很是心惊。
“这些够吗?”
说着她的手放在纽扣上,准备解下身上的衣服。
苏筱眼角微微抽搐,制止了她的动作,“不用,女孩子的名节何其重要!”
田二妮歪歪脑袋,一脸的不解,那双眼里这才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懵懂和纯真,“真的吗?可是他每次来坟茔都会脱我的衣服,还到处摸我……”
苏筱起身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哎哟喂,姑娘哎,这种话能说的?
在这有点什么就要被称为搞破鞋的年代,这种话能随便说的?
怕不是想要拉去吃枪子?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听话!”苏筱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姑娘。
秦建国敲了敲烟杆子,‘吧哒吧哒’的吸了几口,脸上那个愁哦!
他们北山大队已经是所有大队当中,事情最多的了。
其他几个大队都声称他们大队为‘事儿妈’。
就是事情贼多的那种。
“行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刚才那些话给我烂在肚子里,再也不要对人说起,明白吗?”
田二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在月色下转身离开了小院。
一路走过,院子里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院,许冷言连忙关上院门,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妈妈呀,这一天一天的。
“筱筱,你怎么看?”秦建国也拿不定主意,听那意思,田家的没一个好东西,老得坏,小的也坏。
苏筱揉了揉眉心,一脸的疲惫,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她看了眼天色,黎明以前最为黑暗,冲破黑夜方为破晓。
“很快就天亮了,我准备现在就动身,赶紧把这一情况汇报上去,早点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早点解除危机。”
不然始终是个隐患。
而且谢铿还在医院,要是那些人知道他没死,会不会再次下手。
这可是一个好时机。
“好,那你路上小心。”秦建国也知道是这么一个理。
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
秦尧看着苏筱道,“你放心,家里有我,你自己小心。”
“好。”
黎明破晓,天空分外明亮,一道道绚丽的红霞从远处升起,伴着淡淡的霞光,将整片天空点缀得格外绚丽。
田家。
等了一夜的田大妮,淡淡瞥来的目光冰冷无情,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似乎要将心中所想之人片片凌迟。
嘴角扬起一丝阴冷而残忍的笑,瞳孔里似乎还暗藏着一簇火苗,在暗影里幽幽的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