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真的是这囚界的人？”
突然放大的粉毛狐狸，吓得林肆心里一咯噔，忙稳住影域中的林绵，伸手推开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阴子觞。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其实，林肆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虚界生灵，毕竟‘未知生物’摆在那。
阴子觞直起腰，坐回了沙发，从旁边的桌案上拿起一串青提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说：“可你听了这么多，囚界生灵听不了的事情，却什么事也没有，你说你是囚界之人，谁信啊！”
平时他不小心对那些囚界生灵，说出一点囚界之外的事情，就会被强制禁言。
可今天跟林肆说了这么多，却什么事情也没有。
怪哉，怪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凌空后，你打算做什么？带着凌空离开虚界，还是……”
阴子觞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我自然是要带他离开的，囚界资源薄弱，若将他留在这，会浪费他那绝佳的天赋。”
“再者说，若你真是囚界之人，不去突破世界枷锁还好，凌空虽只能止步于王者一星，但到底是性命无恙。”
“可若你选择去挑战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那侄子多半必死无疑。”
“我知道，他能有今天，能活到今天，都是依仗着身为御主的你，他的命是你救的，届时还于你，也是应该的。”
“可我作为他的长辈，还是希望他能活……”
林肆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但他是我的御兽，你准备怎么带他离开虚界？”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且不会伤害到任何一方，只要你同意就可以了。”阴子觞嘴角微勾。
“不瞒你说，解除御兽契约而已，这对于我们强大的万域生灵来说，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阴子觞：编，你接着编。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凌空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御兽契约。
林肆：……行吧。
“咳，凌空身上的御兽契约，之前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解除了，一直没办法重新签订，你带他离去便是。”
御兽契约确实没了。
只是变成了眷属契约而已。
眷属契约不在虚界法则之内，不会受到虚界法则的影响。
“多谢，凌空那边……”阴子觞有些犹豫。
他跟侄子虽然有血缘关系加持，天然会产生亲切之意，但到底没怎么相处过。
由他直接跟凌空提这件事，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如果可以……
阴子觞心里的想法，林肆一眼便知，但笑不语。
他不喜用脑，却也不蠢，更不是什么烂好人。
面前这粉毛狐狸，要将他的人带走，还想让他解决后续可能产生的麻烦，做梦呢？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阴子觞脸颊微红，有些话确实难以启齿，但不得不说。
“可不可以麻烦您，劝劝凌空，我知道这个要求多少有点不要脸了……”
说着，咬牙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珠子，不断地上下甩动。
哗啦哗啦——
随着珠子的甩动，VIp包厢内瞬间被淹了一大半，且被淹没地地方越来越大。
一堆在虚界难以见到的奇珍异宝，就这么随随便便堆在地上，任人采撷。
这些都是阴子觞在万域游历时，收集到的好东西，因为太过珍贵，都舍不得放进藏宝库，就怕万一宝库遭贼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索性便随身携带，放进本命兽珠里，除非他自愿拿出，否则就算是身死，别人也不可能拿到这些宝贝。
“这些就算是在万域，也是难得的宝贝，都给你，虽说救命之恩大于一切，以命相抵，方可还清……但作为他的长辈，还是希望可以替他还上一些……”
林肆简单扫了一下地上摆放的东西，勉强能够入眼。
他的现在没啥存货，钱包空空，总让人心慌……
也罢。
“东西我就收下了，凌空跟你离开，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阴子觞起身，朝林肆行了一礼。
这礼，是他们仙月狐族的最高礼仪，只有在仙月狐族的祭神庆典上，向神灵祈愿时，才会出现。
阴子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向林肆行这样一个大礼，可能是在冥冥中受到什么影响吧。
“对了，林肆，你可知突破世界枷锁时……”
……
阴子觞离开后。
满地的东西，瞬间消失。
其中，一小部分出现在了意识海新开辟出来的空间中。
剩下的，则被收进了系统空间中。
林肆的身后，撑开了一道黑色的裂缝，林绵从中走出。
“御主，你真的打算让凌空跟他离开？”
“嗯，眷属契约的权级，远高于虚界法则，所以，就算凌空身处万域，他与我之间的联系也不会断。”
阴子觞将凌空带走，前往万域。
反倒是阴差阳错，让他哪怕身陷封闭的虚界，也能知晓万域之事，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以便应对，来自万域的危险。
林肆从看出阴子觞身份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谋算，让阴子觞带凌空离开的可能性。
只是没想到，达成目的之余，还有了不少意外收获。
林肆暂时撤回之前，说阴子觞是智商天花板的评价。
“我明白了，御主高见，林绵佩服！”林绵眼睛骤然一亮，想通了此间关键，自家御主之所以同意让那粉毛带走凌空的原因。
林肆捏了捏林绵柔软的兔耳朵，眉眼含笑道。
“行了，去找凌空吧，等他忙完后，再带他过来。”
“好嘞！”
林肆借口支开林绵，起身站于单面可视的落地窗前。
抬头仰望天际，眼底再次浮现复杂的暗纹。
就在阴子觞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这句话，林肆特意屏蔽了林绵他们的感知，没有让他们听到。
‘你可知突破世界枷锁时，需要献祭掉自己所有的御兽，只身一人，才可成功通过……’
献祭掉自己所有的御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