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股异味的水,住在下水道的老鼠,躲在柜子里的蟑螂一家,没有窗帘和玻璃的窗户,一架散发着臭味的床。
地板已经黑到油光发亮。
打开门的莫蒂,看到屋内的情况,都被吓了一跳,这里能是自己的家?这么脏的一个地方!
就我开门的时间里,足足有二十多只苍蝇飞进去找他们的亲朋好友串门。
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看了一眼只剩下弹簧的沙发,莫蒂坐了上去,注视着被一遍又一遍涂鸦覆盖的墙,他心里不由自主的烦躁了起来。
“喂,莫蒂,该交房租了,你这个月房租要交了”
公寓管理员瑞克.桑切斯,是一个五十出头的大叔,喜欢喝酒,总是醉醺醺的,态度粗暴,骂骂咧咧,对每一个稍有姿色的女租客,都会行注目礼的人。
掏了掏口袋,发现自己不仅没有钱包,甚至连一张钞票都没有,莫蒂绝望的抬起头来看着瑞克。
“怎么?没钱交?没钱就滚出去啊!我马上就能找到新租客!”
“你缓我一下,我一周后就能交上”
“一周?我最多给你三天,你三天内凑不齐房租,就滚出去,我现在就给你把水停了,省得你开着水就跑路,最后还要我去交钱”
看着凶巴巴的瑞克离去,莫蒂往后一靠,大半皮已经破掉的沙发,突出来的弹簧,顶在他的背上,留下一点又一点的红印。
那种绝望的情绪,正在刺激着他的内心。
每一个人深处都有着某种一旦碰上相应条件就会激活过来的病态情绪。
收容物莫蒂有,折磨王莫蒂自然也有。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听到耳边正在滴水的水龙头,已经没有水滴下来后,他起身朝屋外走去,这个小房间里,唯一有价值的,恐怕就是那个生锈的铁床了。
为了避免流浪汉进来,他只能关上门,往外走去,想要在几天内赚到一点钱的他,自然就盯上了一些来钱快的路子。
步行去了沙滩的酒店附近,凭借着精湛手艺,偷到了一个钱包的莫蒂,他很快就返回贫民窟公寓,将自己的租金给结清了。
“不错嘛,说给你三天时间,你三个小时就弄到了钱,不过以你的财力,恐怕这钱来路不怎么正常吧?”
“我怎么弄来的钱,关你什么事?你只要收到租金就行了”
“是嘛,如果我把你打一顿,你敢去报警嘛?”
“你敢!”
“我当然敢了!”
瑞克大喊一声,这个小小的管理员办公室门外,就多出了三个人来。
杰瑞、桑美、贝斯,三人凶神恶煞的看着莫蒂,一上来就拳打脚踢,根本没有想过去控制他,直接强抢走了他身上的所有财产。
打完以后,像拖条死狗一样,扔到公寓的楼梯前。
拿着酒瓶得意洋洋的瑞克,他居高临下的告诉这个小朋友,从今天开始,所有生意他要抽90%的利润,如果做不到,那么自己就会报警。
到时候,你就等着在牢里待上一辈子吧!
“可恶!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明白嘛!”
“哟,嘴还挺硬的,给我打,打到他说不出话来为止”
又是一顿毒打以后,终于说不出话来的莫蒂,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当场嗝屁了.....
全剧终!
“咳咳!咳咳咳!!!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
“你失血过多,我救了你一命”
黑暗中醒来的莫蒂,他坐直身体,虽然屋内没有光,可他还是能感受到自己从嘴到胸口都是血。
也不知道吐了多少升,自己竟然还能活着。
“你是谁?”
“我是你的噩梦”
屋内突然亮起一盏灯来,另外一个莫蒂出现在眼前,把莫蒂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因为这家伙看起来跟自己一模一样。
“你看起来完全失忆了啊,也对,你吃了失忆药,不过不重要,毕竟折磨王莫蒂一直都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反而收容物莫蒂很纯粹,至少他自己不会跟自己讲话”
“你是谁?”
“说了啊,我就是你的噩梦”
面前的那个二号莫蒂笑了笑,他走过来,坐在莫蒂身边,轻声讲道:“不要反复问我是谁了,我是你脑子里的人格,在失忆药暂时遗忘了所有记忆后,我反而就出来了”
“说起来,这个事也是神奇,那个药没办法抑制我的出现”
“你现在在跟我对话,而你并不知道怎么跟我说话,所以我来说,你来听吧”
“你是假的,只是幻觉罢了”莫蒂平静的看着对方,强大的内心,并没有让他相信对方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可是对方的反问,让他沉默了。
“如果我不是幻觉,那能是什么?难道我是真实存在的?难道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当然在跟幻觉对话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逼疯你,也不是来问你什么无聊问题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接下来三天打算怎么做”
“在这个贫民窟的公寓楼里,打你的三个人正在睡觉,那个管理员正在办公室里,你想要去报复吗?”
如恶魔般引诱人类堕落的悦耳声音在莫蒂耳边响起,他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了。
确实跟幻觉一样。
挣扎着爬起来的莫蒂,他摸黑将沙发上的弹簧拔了出来,这些经过多年使用,已经失去了弹性,并且生锈起来的弹簧变得非常硬。
拿出一根,攥在手上,慢慢推开走出去的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他一瘸一拐的走下楼去。
住三层的他,走了半分钟就来到公寓入口。
亮起光芒的小房间,被纸糊住大半的窗户,站在门外就能听到屋内的音乐,他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将手上弄直的弹簧,直接扎在屋内那人的脖子上,看着瑞克捂着脖子慌不择路逃跑的样子,他没有停手,他抓起桌上的酒瓶,追了上去。
在对方冲出公寓之前,一酒瓶抡在对方后脑勺上,一瓶接一瓶砸了上去,直到对方失去了生命,这才肯罢手。
接着他回到了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