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大个老婆又去哪儿了?”
楼里忽然传出一声绝望的咆哮,引得在门口啃着骨头的狐狸精陡然竖起耳朵,转而扭头看向屋内。却见男主人双手叉腰,对着空荡荡的床榻一脸的生无可恋。
许是床褥折叠整齐,桌案上空空如也的碗筷给了他极大的安慰,他才从老婆被人掳走的惊慌中回过神,猜想她是跑到村子某个角落给人问诊去。
纵使如此,他还是气得头顶冒烟,脑海中浮现出一百八十八种折腾人的法子,让她没心思也没力气到处瞎跑。
男主人在这边气得跺脚和骂骂咧咧,身穿优雅端庄白色齐胸襦裙的女主人悄然而至,轻飘飘地从远处飞身下来,朝门口兴奋地摇着尾巴的狐狸精,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白夭夭提着裙摆,鬼鬼祟祟地进了屋。她刚走过客厅,迈进房间的位置,正要从背后抱住要炸毛的李莲花。
不曾想,他却福至心灵般转过身,抬手掐住了她粉嫩的脸颊,笑眯眯道:“我的姑奶奶,又去哪里玩了啊?”
“疼……”白夭夭神色委屈,期期艾艾地喊疼。
“不疼不长记性!”李莲花嘴上这样说,不由得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见她委屈地噘嘴,小心翼翼地勾住他腰间的系带晃啊晃,全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惹得他哭笑不得,咬牙道:“我不过是去买个菜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了人影,存心要我急眼的是不是?”
“没有啊,我不是。”白夭夭抬头看着他,杏眸里尽是真诚,“我出门前同方小宝说了,让他告诉你,我去找药魔问点事,很快就回来。”
见李莲花满脸质疑的表情,她又急忙举手发誓,“真的!不信你去问狐狸精,它当时就在一旁。”
“它一条不会说话的狗还能替你作证?白夭夭你不要太荒谬!”李莲花气笑了,伸出另一只爪子掐住她的脸颊,非得在这张惯会骗人的小脸蛋留下红痕不可。
杏眸氤氲着水汽,长睫颤抖的时刻,她娇娇软软喊道:“我好疼啊,花花……你轻点。”
这话好似在哪儿听过?待李莲花回想起昨夜的种种画面时,喉咙一阵发紧,心虚地把爪子收了回来,声音沙哑地骂道:“娇气!”
白夭夭笑嘻嘻地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我的柿子饼呢?你该不会空手而归吧,你明明答应了人家的,不能说话不做数!”
“旁的事情不见你记得这般牢,一说到吃的就两眼放光,哪怕忘了也被你念叨得通通印刻在脑海里。”李莲花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眉心间的莲花花钿,正纳闷她怎会心血来潮画花钿,白夭夭仰头一口,亲得他思绪乱飞。
他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与她亮晶晶的杏眸对上,“干、干嘛?”
白夭夭摇摇头又点点头,直到看到他绷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好不容易长了一点点肉肉的脸颊,笑道:“我家夫君长得可真俊呐……要是再多长点肉就更好看了。”
李莲花面露得意之色,报菜名般夸着自己,“那可不,我向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至于后面为何没有说下去,是因为被他念叨烦了的老婆堵住了他叭叭说个不停的嘴。
“聒噪!”白夭夭松开他,见他又要说话,再度覆上红唇,消音。
半晌过后,李莲花真安静了下来,正直勾勾地盯着面色绯红的老婆。
白夭夭才不管他呆没呆住,朝他伸手索要说好的柿子饼,“给我!”
“什么?”李莲花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故作不知道。
白夭夭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气鼓鼓道:“德馨斋的柿子饼!”见他不为所动,心知他果真没把昨夜说的话当一回事,恼道:“哼!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果然把这事给忘了!”
她委屈巴巴好不可怜,李莲花也不再逗她,指了指桌上的菜篮子,放软了声音哄道:“买了买了,夭夭说的话,我怎会忘记呢?逗你玩呢。”
白夭夭闻言终于笑了,为表感谢,搂着他脖子不停地在他脸上盖章。直到红唇落到他微凉的唇瓣,她那一直被撩拨的温柔夫君终于忍耐不住,一把将她抱起,压在床榻上。
这下子她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一面推搡着他一面撒娇求饶,“我就知道花花不会忘了我说的话,花花最好了。所以,我现在就去尝尝花花亲自买来德馨斋柿子饼,甜不甜……”
“为夫替夭夭尝过了,没有我的夭夭甜。”李莲花喉咙滚了滚,忍不住在她凹陷的醉人酒窝里偷了个香。
白夭夭不住地往后退,“你说了不算,我要自己尝尝。”
“我现在告诉你也是一样的……”话音刚落,他一手扯过被子将人盖了个结实,在白夭夭的尖叫声中欺身上去,狠狠地吻上去。
几番纠缠下来,白夭夭气喘吁吁地捧着他的脑袋,稍稍与他拉开距离。凝望着这双潋滟的桃花眼,她杏眸澄明透亮,欣然道:“啊,甜甜的,是柿子味的莲花。”
李莲花呼吸一滞,伸手勾住她胸前的系带,轻而易举地解开一片裙,“本来念着你劳累一夜,怜香惜玉饶了你,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别!我错了我错了。”她惊慌失措,拢着凌乱的衣裳,不断地躲闪。
李莲花欣欣然点头,道:“晚了!”
两人在床上一番闹腾,直到周边飘来饭香才反应过来已时值晌午。
白夭夭倏地睁开双眼,从李莲花怀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贵得差点让夫君倾家荡产的衣裳穿上,随手挽了个发髻,拿过李莲花的木簪插好。
刚穿戴整齐,李莲花就醒了,见她要出门,急忙问道:“去哪里?”
白夭夭坐到床边,含笑亲了他好几口,“小宝的罡气未解,早上我出门时发现黑线已蔓延至他的脖颈,虽有扬州慢暂时压住罡气,但还是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少的损害,估计到现在还昏迷着。我去看看什么情况,顺道给他再施一遍针。”
说完,她又亲了亲他,不等他反应过来飞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