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运筹帷幄，是在下眼拙了，五小姐说得对，你救了在下一命，在下就算肝脑涂地回报也不足矣，况且五小姐的这番打算说来还是对我有益。”言奕很上道，明白这其中最终受益的是他。
“我自小喜欢经营铺子生意，盼得就是白家商行能经久不衰，成为老字号不说，最好还能让商行永久长存，为了商行的前途能跟言大人共进退是最好不过的事。”程宜安言明她不过是为了白家商行，这样解释似乎就是十分得合情合理。
她甚至还不是因为刘来德跟三房合谋陷害她才想要给刘来德教训，这也是原因，但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真正原由是白家商行。
她这样说了，言奕理应当这是她来找他合作最合理的原因。
可多年跟在刘来德身边忍辱负重，让他不会看错人的。
真要他天真地以为程宜安只是想要帮助他坐上刘来德的那个位置，届时好帮助白家商行？
他信又不信。
但他愿意表面瞧着程宜安帮了他，帮他除掉刘来德，他要再记她这份恩情。
程宜安究竟有什么其他目的，就等来日方长，他等得起程宜安给他解惑。
瞧出言奕眼中有疑虑重重，对她充满疑虑，却没有要她解释的意思，程宜安露出了真诚地笑意。
言奕绝对是个好的合作对象，他们会合作愉快，共同达到各自的目的。
既然是在合作了，言奕面上带上了正色，“五小姐胸有成竹，是有了具体的策略对不对，不知是否现在就告知我知晓？”
一场谈话下来，言奕明显感到自己是被程宜安带着节奏走，有一种错觉让他觉察到了，自己或许还是得听从程宜安安排的那一个。
程宜安明艳的红唇带起微笑，“就不知言大人可否愿意出卖一下皮囊？”
言奕挑眉，他还是第一次在小女子这里听到要他一个男子出卖色相的。
想法清奇，真想告诉她下次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虽然程宜安是在询问他，可她那眼神，却是在赤裸裸地说，你必须得去卖！
“……卖给谁？”言奕鬼使神差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程宜安听后笑得愉悦，“言大人放心，自然是卖给有需求之人。”
言奕想要捂脸，如果可以同时还想再甩程宜安一个冷脸。
什么叫有需求之人？！给他说清楚！
言奕在一个深呼吸后道:“愿闻其详！”
清冷的宅院，外头艳阳当头，房中人密谋良久。
——
冷杉院的大门再次打开时，在程宜安被推出来后，白芍才匆匆给她带上帏帽。
上了马车，几人往荣国公府的方向赶回去。
马车消失在街道转弯口，在冷杉院离着不远的酒楼处，有一面白无须的年轻男子。
他支着木窗，拿眼神询问另一同样面白无须，但头发半白，眼神显得阴鸷的中年男人。
这窗户是不是该关上了，反正要见的人已经见到。
刘来德回想着刚才就那一眼的惊鸿一面，荣国公府二房的这位嫡女果真是美若天仙。
“荣国公府的嫡女长得是真美，也就我们大总管能享用这等美人。”另一个小太监洪喜谄媚地说道。
想要把窗户关上的荣庆，没说话。
“哼！嫡女又如何！”刘来德冷哼，显然没把程宜安放在眼里。
程宜安的美貌让他感兴趣，但不是嫡女他还不要！
“是是，还是个残废的，荣国公府要是诚心，就该给大总管您送个健全的来，不过有这副好容貌，又是个双腿动不了的，放在床上兴许也别有一番滋味，大总管一定能让她欲罢不能！”洪喜眼神猥琐，吹捧着刘来德玩弄女子的能力本事。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对。
荣庆眼中闪过不忍，但他不好说什么，大总管能留他在身边，喜欢得就是他够安静。
“里面的人是谁？”刘来德沉着声问，他们有事出宫，洪喜就告诉他见到了荣国公府要献上来的姑娘。
他来的时候，程宜安已经在那宅子了。
洪喜抢先道：“程家二房这位五小姐是个用轮椅的，可招人眼了呢，我路过这里刚好就瞧见还有人也是坐着轮椅的，可不就上心了，且瞧见了样貌，正是画像那样，就确定了是程五小姐。”
“只是见她时，是看到了她随同一个男子进去，我瞧着那男子的背影也好些眼熟，但我不好说是谁。”
他说着同时拿眼神去瞥荣庆。
见荣庆还是不做答，又继续笑说：“对了，还有一件有趣的事要跟大总管说说，我来见大总管路上，路过一条街，百姓还挺热闹，都在议论趣事呢，好奇上去一打听，原来是有人英雄救美，还听说美人当场就跟人走了。”
“这是谁的宅子？”刘来德脸色不渝起来，是对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却一直被顾左右而言他而产生得动怒。
多年来在宫中做小伏低，慢慢站在了现今说一不二的位置上，跟在永安帝身边多年，除了对帝王低头，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忤逆他。
洪喜赶紧跪下自打嘴巴，行动上诚惶诚恐，言语上却依旧不怀好意，“大总管息怒，大总管的问题这就得问小庆子啊！”
荣庆也跪了下来，挣扎了片刻，才低声回：“这是言大哥的宅子。”
刘来德看着跪着的两人，荣庆跟言奕关系好，而洪喜……偏向的是他那大义子。
想到自己的两个义子，刘来德沉默后就叫两人各自起来。
“我倒想起来了，这还是我给奕儿置办的宅子，人老了，记性不好了。”
没有大怒，没有发难，荣庆松了一口气。
洪喜就脸色难看得多，这话明显就是在偏袒维护言奕。
抢女人都抢到自己头上来了，也没有让大总管生怒，言奕在大总管心中的分量不低。
两个义子，就因为只有两个！
谁比谁的分量多，哪怕是一点点，都不是好事！
就算是义子，相互争夺也是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