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程宜安话后的一些夫人们,看向程宜珞的眼神也就变了。
荣国公府程二爷的夫人,孔氏的娘家如何,都是在京城住的,多少都沾亲带故一点,就是没有亲戚或者交友往来,你听我说,我听你说,几家的一些隐私都悄悄有在别家传来传去。
孔氏的娘家,是出自小门小户的人家,孔氏嫁过来就是高嫁,听闻孔家嫁女那是收了国公府不少彩礼。
当初娶孔氏也是孔家对程老夫人有恩,两家就定下一门婚嫁。
当年程孔两家的婚事也闹出过一场不小的风波,程老夫人自己欠孔家的恩情,答应同孔家结下一门婚事,当时刚好孔家还有一位未婚嫁的姑娘,就是孔氏,孔家虽然是程老夫人的救命恩人,但孔家是小门小户。
程老夫人不愿意自己的亲儿子娶孔氏,就想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程砚书兄弟两中的一个娶了孔氏。
程老夫人打得好算盘,自己欠下的人情,用孝道逼迫程砚书两兄弟娶孔家的女儿,不管谁娶了,那就是他们兄弟日后就不能再娶到一个高门大户的小姐,而她自己的儿子娶上一个世族千金,她儿子以后在岳家上就能压过程砚书两兄弟。
然而最后把孔家女儿塞给程砚书两兄弟的计划告破,两兄弟都没有让她得逞。
最终程砚慎娶得是华氏,华家虽然如今没有人活跃在朝堂中,护国大将军也早已交出了兵权,但护国大将军的威名还在,让华家的人尽管没人入朝为官,也深受永安帝信赖。
当年程砚慎放着国公府世子也不做,跑去给护国大将军当一个兵,从小兵做起,后面受护国大将军的重用,娶到了他的女儿。
程砚书就更不用说,娶得是白老爷子唯一的女儿。
最后跟孔家的婚事又只能落在了程三爷或者程四爷身上,程四爷倒是能娶孔氏,程砚书两兄弟是嫡子,程老夫人一个继室明面上也不能命令他们,算计也不成,他们后面又纷纷娶妻,程四爷就不同,他不过是一个庶子,能给他挑上一个媳妇就好的了,由不得他还挑三拣四。
程老夫人舍不得自己的亲儿子,就要把孔氏塞给程砚山,但这时孔家不同意了,他们家的女儿,怎么说都得嫁给嫡出。
程老夫人有自己的私心,孔家当初提出要程老夫人给一门婚嫁,也是冲着能把女儿嫁进荣国公府做当家主母去的,岂会让程老夫人出尔反尔,更不允许她随便敷衍。
这才有了现今的程三夫人是孔氏。
荣国公府会娶孔家的女儿,当年也在京城掀起过不少风波,甚至婚后也发生了不少令京城百姓看笑话的事,就因为荣国公府被孔家这么一只吸血虫叮上,如何甩都甩不掉。
要说叮在人身上吸血的本事,荣国公府在孔家面前也要甘拜下风,孔家没把荣国公府吸食殆尽就是冲着以后还能常常久久在荣国公府这里吸血。
孔家就是靠荣国公府养活的寄生虫,所以这些夫人贵女们都心知肚明,孔家是什么所谓的家底,孔氏更没可能有本事给自己的子女贴己。
孔家那般的人家,教导出来的女儿也同他们一样,一心只向着娘家,比起夫家如何,她更在乎孔家能不能有荣华富贵。
因此要说孔氏还能用自己的私房贴己给自己的子女置办首饰衣服,不怕被孔家知道后打上门吗?
孔氏在听到程宜安前半段的时候,才会突然很紧张,在心里把程宜安给骂了个遍,这臭丫头胡言乱语居然说是她在用家底养女儿,这事要是传到娘家人耳里,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一定又会被叫回娘家受到父母兄嫂得斥责。
后头程宜安改了口,反倒让孔氏松了一口气。
因着后怕程宜安又会说些什么她有银两给子女的,极有可能被传回孔家的话,孔氏反而安静得站着,连动怒都没有,就想程宜安最好能无视她,大不了她不跟她谈见面礼的事。
而就因为孔氏一个辩驳的字都没有,惹来了周围夫人们的窃窃私语。
“原来荣国公府的人都是他们二房养着。”
“可不是,也不看看程二老爷娶得是谁,白家可跟孔家不一样,孔家一毛不拔,白家那是把金山银山搬程家来,就为了让自家女儿在夫家有好日子,就是可惜了,程二夫人最后还是那么年轻就没了,倒是白白便宜了程家。”
“荣国公府在娶白家女之前,不过就是徒有虚名,也就是顶着一个国公府的虚名,内里早就空了,早年前荣国公府可还有举办过什么宴会?还不是程二爷娶了白氏后,荣国公府气派了,都能请我们进府一聚。”
“就是就是,要说荣国公府一府的吃穿用度都是靠程二爷背后岳家的支持,这话我是信的,还是程二老爷仁孝,继母如此待他,他还愿意用亡妻的嫁妆贴补荣国公府,是依旧把荣国公府当自己的家。”
“你们是没看到,程二爷刚回京,就带回来数不尽的箱笼,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多少金银财宝,荣国公府的富贵怕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别说程二爷了,就是远在边疆的荣国公,戎马一生,拼着生死给家人挣得的功勋,荣国公拿命在外头拼杀,住在荣国公府的人才有安稳日子过,可程老夫人的做法就有些寒心,这二老爷回府也不当功臣供着,该不是已经忘了他们荣国公府有这好日子过都是靠得谁,把人两兄弟不当亲儿子呢。”
看得透明事理的人还是在多数,程宜安听着周围人轻声的议论,笑容这才又回到她的嘴边。
很好,京城的人还知道荣国公府是她父亲两兄弟支撑起来的,程砚昌这个三子对荣国公府没有一点建树。
程宜珞顶着周围人的目光,这些人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身上的衣服都要被扒下来还给程宜安,她恼羞成怒,狠狠瞪向程宜安。
“谁稀罕你的东西!”她跺着脚朝程宜安大喊。
程宜安也不说话,就直直盯着她,那眼神就是赤裸裸威胁,那你脱吧,把从头到脚的东西都拿下来,不要穿不要戴,有胆量有骨气就一身干净两袖清风地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