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看着那一份能证明恒王叛国的证据，一脸苦涩。
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必能助他一臂之力，而此时被拿出来，是真的大大的不合时宜。
而凌肆却一脸不明所以的再添一把火。
她凑到老皇帝跟前，看着老皇帝手中那些东西好奇的问：“成风统领在王府门口把这东西拿出来，立刻有老百姓提出质疑。有一家书局的掌柜的说这种纸并不是成风大统领说的，只有西域才有。
近些年咱们启盛的衡州、沛州也都开始制作这些纸张，因为比较耐写耐保存，还可以随客户要求做成自来旧的视觉效果，京中各大书局都会定制一批仿旧版纸张备着，留着以后誊抄成旧版书卖个好价钱。”
凌肆只说其一，没说其二。
老百姓哪里敢凑这个热闹多话？
还不是她当着众人的面抻头先质疑这被污蔑成只有西域才有的纸张？
其实也不是凌肆有什么惊人的本领，眼力过人，而是皇后派人找来这污蔑恒王的纸，就是她凌肆接单，专程去沛州偷来的皇后要的十年西域皇室特供纸。
为了造成十年前恒王一掌握镇国军的统帅权就跟西域有所勾结，如今南疆和北狄也都有异动，若是事成，就难免让人怀疑恒王这是早有预谋跟邻国串通好的。
凌肆当着众人的面，一声“咦”质疑出口，指出了她一眼就看出是自己偷来的那份纸。
她之前接了不少赚钱的任务，派任务的人五花八门，当时她哪里想到其中有一单竟然来自皇宫，还是皇后下单？
在恒王府门口她提出质疑，没想到的是人群中还真有识货的。
见她恒王妃都开始质疑，就立马站出来卖弄一番，给大家讲解了这种纸的渊源，也立即解开了大家对恒王的误解。
让大家对皇后就是专门找人来诬陷恒王的事深信不疑！
大家虽然嘴上不敢说，却早已把皇后归类为无良后妈。
她这么做必定是为了巩固太子的储君之位，然后觊觎恒王手中掌握的镇国军百万雄师啊！
看破不说破，大家伙莫入深，却对宫里那两位都挂上了野心家的标签。
如今凌肆避重就轻，忽略了她在这场揭发战之中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只说了民间质疑。
其实就是想要告诉皇上，他手上的这份东西算是彻底废了！
当着众人的面被拆穿，从头到尾阴谋套着阴谋。
再拿这东西说是就是明摆着诬陷，老百姓不会信，他们执意玩弄权术，只会在百姓心中留下恶名，也会因为诬陷忠良而被后人千古唾骂！
此时的成风若是能站出来拆穿凌肆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老皇帝恐怕也会对凌肆心生警觉。
但可惜的是，他之前因为太激动，老皇帝嫌烦，直接让人堵住了他的嘴。
此时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惜了！”
老皇帝的遗憾溢于言表，竟然一时没忍住，把心事直接说了出来！
这么好的罪证，如果好生利用，真是绝绝子！
如今不仅没被用好，而且还一下废了！
也难怪老皇帝扼腕叹息，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了！
老皇帝心中本来就恼火，成风还像个被绑了嘴的野驴子一样的拼命摇头晃脑的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心情烦躁的老皇帝早就没了耐心，大手一挥：“拖出去斩了！”不打算网开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