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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炸了

时间过得飞快,东篱园也步入了正轨。

对了,采摘基地已经正式命名“东篱园”,名字是抓阄决定的。

不过大家也都没意见,东篱园简单顺口,还很接地气。

东篱园在重建后的第三年才正式开始盈利,可见几人投资了多少。

步入正轨后,唐尘和赵烈出去玩了几个月,回来后提前步入吃喝玩乐的生活。

赵烈和孙毅这几年和周边的几个小有名气的厂长,经理老总混的也是不错。

学会了高尔夫,台球,没事打打麻将,也是悠哉悠哉。

“唐儿,裤衩子破了,给我拿条新的吧。”赵烈在洗手间吆喝一声。

“晓得了。”唐尘停下整理床的动作,转身拉开衣柜抽屉。

从一抽屉红色内裤中拿出一条。

今年是赵烈的本命年,快过年的时候,唐尘让赵烈买几条红色内裤。

赵烈直接买了一捆回来,两人码数还不一样,只能赵烈来穿。

唐尘没有攒内裤的习惯,所以,这大半年赵烈的内裤从没出现过别的颜色。

赵烈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毕竟谁让他马大哈似的买了一捆,怨不得别人。

内裤嘛,除了唐尘谁还能呢个瞅着不成,更何况在唐尘跟前,他感觉里面的东西比内裤更吸引人。

唐尘也慢慢进入了半退休模式,村委卫生室来了个小年轻,唐尘尽心在教,感觉衣钵有望传承。

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唐尘披着外套下楼。

赵母最近又开始了艾灸,腿上的老毛病,一楼客厅一进门就能闻到浓浓的艾草味。

李叔正在院子里砍着甘蔗,大早上从山上拉回来的。

“小尘尝尝,挺甜嘞。”

唐尘接过,小口吃着,吃了几口点头应着李叔“不错。”

“一会让烈子切成块拿上去,新鲜的好吃。”

唐尘笑着点头,其实对于吃食他是个懒性子,不爱吃有籽的西瓜,需要吐皮的葡萄,剥皮的花生,还有一整根的甘蔗。

但他可以接受无籽西瓜,不用吐皮的绿提子,切成块的甘蔗,一口一个 ,还有就是炒过的花生被赵烈用手搓一搓,吹一下就没皮了。

吃完饭,赵烈穿着他的马丁靴准备出门。唐尘也抛着车钥匙。

车库里放着一辆大G,一辆机车。

赵母拿着鞋垫子串门,站院子外面看着大马路上自家的两孩子。

机车跟在大G后面稳稳地走着,到了大路上均开始加速,但一直维持着前后的距离,机车也没想超车,直到在视野里消失。

到村委门口,唐尘停了车打开车窗,赵烈终于和他并排。

“早点回来,别喝酒。”唐尘交代卸下头盔的赵烈。

赵烈点头,抱着头盔凑到车窗跟前,不要脸的撅起嘴。

唐尘笑着亲了口,拍拍狗头“滚吧。”

“嗻,奴才告退。”

赵烈今天要去谈一个单子,农家乐需要一批鱼,西疙瘩那边的养殖场更近一点,只要鱼新鲜,价格也好说。

唐尘下了车给赵烈发了个微信。

【今天别飙车。】

赵烈这几年培养了新的爱好,有了几个一块飙车的朋友。

现在这台机车还是去年生日,唐尘送他的,男人嘛至死是少年。

过了半个小时,赵烈回了个表情包。

【遵命老婆大人~】

唐尘笑了一下,转头继续教小徒弟针灸穴位。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赵烈谈完生意和鱼总分别,转头就被人劫到了台球厅。

还是那群朋友,一起玩机车,打台球。刚在附近看到赵烈的机车,几人就堵人来了。

到了台球厅,哥几个开始摩拳擦掌。

有个别爱玩的先点了几个美女陪玩作陪。

赵烈一如既往对美女避如蛇蝎,也都是熟人,知道赵烈的性子,被调笑了还会给他们一杆。

临到中午外面天气好了起来,雾气也退了。

“又去谈生意了,烈哥。”

“嗯,进一批鱼,原来那合作商太远,每次运过来都多多少少有点伤鱼。”赵烈打出一杆,球进袋的声音很悦耳。

“是这回事,西疙瘩那的鱼就是贼香,记得刚开业那会,还送过我几条,很鲜。”

“那农家乐那厨子也是个人才,过他手有不好吃的呢。”

赵烈笑着点头“那可是高薪挖来的,手艺活顶可以。”

“诶,我家有几只甲鱼,咱们一会拿去农家乐炖了呗。”一男人提议。

都看向赵烈,就问谁不馋那厨子手里的甲鱼汤啊。

“行嘞,这还不好说。”都有食材了,他就出个人,这不纯捡便宜嘛。

几人打了会没劲,被甲鱼吊着呢,谁能玩下去。

跟着去那兄弟家拿了甲鱼,几台机车往磁村骑去。

赵烈本悠哉悠哉地骑着,不前不后,不追不赶。

结果不知谁先拧了油门,三五人开始你追我赶。

赵烈男人那点好胜心被激了起来,一群人开始轰着油门飙车。

前面拿着甲鱼的那兄弟拧油门太猛,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

然后听到几声“咣当!”然后是刺耳的喇叭声。

这声音简直不要太熟悉,摔车了。

赶紧刹车回头,发现赵烈和一兄弟两人躺在机车边,车轱辘还在转。

赵烈耳鸣了,整个人晕头转向,终于清醒一点,看到三人往自己跟前跑,另外还有一只甲鱼在它眼前龟缩着。

两个摔车的被紧急送到医院,顺带通知了家属。

唐尘着急忙慌跑到急诊,赵烈正坐在板凳上,头上裹着纱布,手里还拿着一只甲鱼。

看到眼前熟悉的小白鞋,赵烈的头像没有打油的老机器零件,缓慢而又别扭地抬了起来。

唐尘是笑着的,眼睛却是红的,赵烈知道这是气急了。

“尘哥,对不起,是我开的头,我的错,要打要骂对着我吧。”开头的兄弟铁着头出来认罪。

“他车油门在你手里握着呢?”唐尘看都没看一眼那兄弟,只盯着赵烈看。

那兄弟闭着眼睛一脸愧疚而又爱莫能助“烈哥受着伤呢,咱们先把人带回去再说吧。”

心里祈祷烈哥能回了家再说。

唐尘看一眼赵烈的腿,黑色工装裤上有泥土,小腿裤子有破损,但也只是皮外伤。

赵烈就见人视线下移,然后转头就走,吓得起身就跟上。

几个兄弟看着赵烈追着唐尘离开,一脸惋惜。

“烈哥这,祈祷吧。”

赵烈很迅速的上了副驾驶,自觉系上安全带,手里还握着那只甲鱼。

唐尘冷着脸开车驶离停车场。

赵烈跟着唐尘进家门,刚跨进门就被一个包劈头盖脸砸过来。

是唐尘的通勤包里面装着电宝纸巾,充电器。

“年纪越大命越硬是吧,雨天飙车,你继续飙啊,谁能飙得过你啊!”

唐尘站在客厅中间看着门口的赵烈,裹着纱布的头还有没来得及处理伤口的小腿。

很安静,只能听到唐尘的呼吸声,很急,是真的很生气,把人惹急了。

“我错了。”赵烈勇于承认错误,的确是自己的错,虽然油门只拧了三分之一,虽然还没来得及提速,就被车轮底的甲鱼滑倒。

“你错哪儿了,你没错,命大着呢,大不了眼睛一闭给我撂一挑子。不行我回我深圳去,落叶归根,我踏马也归我的根去。”

唐尘连脏话都蹦出来了。

赵烈急了,走过去拉人,唐尘才不给他机会,转头回了主卧。

赵烈看着眼前的门“哐”地关上了。

一米九的大男人杵在门口,趴门上听了会动静,猜测人可能在床上趴着。转身从洗手间拿出搓衣板来。

搓衣板还是九成新,也就被他拿来洗过几次大背心。

这会倒是顶上了用处。

刚跪下突然想起了什么,赵烈悄摸起身手脚麻利钻进了次卧。

从柜顶拿下来两个行李箱,这么大往哪里藏合适。

最后一琢磨藏到了床底。

藏完深呼一口气,继续跪卧室门口去了。

刚跪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赵烈放下的心又被揪了起来,跪的十分板正,上身和地面九十度,绝对规整。

“别跪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唐尘绕开人去了洗手间。

赵烈被一提醒感觉真有点不吉利,又站了起来跟在唐尘身后。

唐尘去了洗手间,出来没看身后跟着的人,直接推开次卧门进去了。

关上的门差点夹到赵烈鼻子,他的心“突突”直跳,但只敢站在门口等着,

心里一万遍地祈祷别找行李箱,忍不住在自己脸上来了一撇子。

真不是个东西,怎么就把人惹毛了呢。

也就两分钟的功夫,唐尘抱着一毯子走了出来“今晚睡沙发。”

毯子成抛物线落到了沙发上,赵烈感觉人又活过来了。

“明白明白,晚上盖好被子,不要着凉了。”

唐尘进了主卧,关上门的时候听到一声“晚安,我爱你,老婆。”

唐尘很生气的眼睛又红了,把自己摔到床上。

赵烈一直盯着主卧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都十点了,还没睡吗?

犹豫了一会还是放下笔起身走到主卧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拧了一下。

门开了,就见人趴在床上睡着了,脸侧朝着窗。这么睡早上铁定落枕。

赵烈小心把人抱起,塞到被窝里,在红肿的眼皮上亲了下。给人盖好被子,关了灯退了出去。

唐尘睁开眼小声“哼”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茶几上放着一沓信纸一支笔,还有一只甲鱼。

赵烈写一会拿笔敲一会甲鱼,甲鱼还活着他确定。

意外发生的很突然又很滑稽,赵烈刚拧了油门,就见一东西往他车轮前飘过来。

刚摔倒就看清了那东西,被甲鱼给瘪了一道。

意外真的是意外,但检讨还是要认真写的。毕竟真的给人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