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且慢,且慢!”
反应过来的刘谨急忙追了上去,但追到一半却被白飞扬拦了下来。
白飞扬晃了晃手里的长枪:“你可认识此物?”
刘谨不敢怠慢:“老奴见过小公爷!”
白军神不领爵,但白家二爷却有国公爵位,叫白飞扬一声公爷却是合情合理,只不过以往的刘谨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天家意志,别说公爷,就是王爷也得掂量几分。
可此刻,秦云的话就宛如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在刘谨的心里,这是让他难堪的节奏。
“小公爷,劳烦让老奴进去面见王爷!”刘谨极尽谄媚。
白飞扬却摇头道:“王爷说不见就是不见,怎么你还要强闯?”
刘谨看了看人高马大的一众烛龙军士,看那模样比自己身边的护龙卫还要厉害几分,刘谨拱了拱手。
“那还请小公爷,将圣旨转呈王爷!”
白飞扬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笑道:“王爷说了,这份圣旨不对,你还是回去再让陛下改一改吧!”
刘谨顿时无语,这可是圣旨啊,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起来。
但眼看秦云是铁了心不想接旨,他也只能打道回府。
但就在刘谨准备离去时,白飞扬去又突然叫住了他。
“对了,杨勇那小子最近如何了?”
此言一出,刘谨一顿。
“不知小公爷说的是那位杨勇?”
白飞扬:“锦衣卫百户杨勇,先前跟在王爷身边的,这个人是我朋友,你回去打听一下,若能护着必有重谢!”
刘谨脑海中也想起了杨勇的模样,不过寻常百户而已,但他却把此事记在心里。
“小公爷放心,老奴回去就托人打听!”
刘谨又一次试探性问道:“殿下莫非真要强占这潮州?”
白飞扬轻哼一声:“什么叫强占,这是我等从弗朗机人手里面抢回来的,潮州夷寇众多,我王爷感念朝廷护卫不容易,特率领大军荡寇,等什么时候海寇荡干净了,我家王爷自会离去!”
刘谨顿了顿,这有说辞总比没说辞强,随即拱手道:“老奴告退!”
刘谨走后,杨恭不知从何冒了出来,他对白飞扬点了点头:“多谢!”
白飞扬:“谢我干嘛?我只是不想看见杨勇那小子在京城享福而已,凭什么老子打天下,他却抱得美人归整日窝着,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但话音未落,一道如百丽鸟的清脆声音传来。
“怎么?娶了我赵小小你反悔了?”
白飞扬则歪着头大叫着:“疼疼……娘子,误会,都是误会,我这不是想快点儿把杨勇给找回来吗,想来殿下也是想他了!”
赵小小轻哼一声:“没看出来,你们以前天天斗眼,还这么兄弟情深,说,是不是背着老娘去逛窑子了?”
“没有的事儿,我白飞扬发誓,要是有这种事情,就让老天爷劈死我!”
“轰~”
突然天空一阵霹雳,赵小小鼓着眼:“你还说没有?”
杨恭笑了笑,但抬头看向天穹时,却是眉头紧皱。
冬日惊雷,天下大乱,这大夏怕是要不太平咯!
……
与此同时,城内,秦云卸去盔甲,韩江雪急忙迎了出来。
“恭喜王爷得胜!”
秦云摆了摆手:“这算什么得胜,归根结底,不过是挫败了敌人一次而已!”
“对了,飞艇回来了吗?”
韩江雪点了点头:“回王爷,已经回来了,具体事宜可传人进来详呈。”
秦云摆手道:“传!”
不多时,一名俊逸青年躬身而入。
“琼州飞艇海空大队,大队长姬无邪拜见王爷!”
“不必多礼,怎么样,可有收获?”秦云笑看着眼前这姬青的家侄儿,如今已成为琼州的中坚力量。
姬青拱手道:“回王爷,我等出动十二架次飞艇,沿着潮州海岸线以及河流入海口寻找,最终在一条名叫东游河入海口的地方,发现了大批军舰,这些海船停靠在此一为避风,二却是建立了一个军事基地,似乎有常驻打算。”
“不过,对方海陆力量齐备,卑职担心打草惊蛇,索性便下令记录情况,并没有进行轰炸!”
秦云:“有多少人?”
姬无邪:“少说两三万人马?”
秦云眯着眼:“这群弗朗机人派两三万人窝在一个小地方干嘛?”
一旁的韩江雪突然想到了什么。
“姬队长,你刚才说是东游河?”
姬无邪道:“正是,我等找了本地熟悉地形老乡绘制了基本的堪舆图,不会有错的。”
一旁的李黛玉皱眉道:“王爷,我要去!”
秦云一顿,这小妮子刚刚才跟着自己闯一趟,咋就这么闲不住呢?
一旁的韩江雪解释道:“王爷,那里可能是黛玉姐的故乡!”
秦云想起了阿宾所言的故事,也想到了李黛玉的过往。
之前,松本武斗也讲过那个地方有东西,曾让赵炎不惜代价杀死近万人炼药。
秦云沉吟道:“好,那就去一趟,不过不能这么去。姬无邪,你带人继续侦查,另外让陈金带着五百烛龙卫从地面摸过去搞清楚情况。”
“白飞扬带独立团,以及琼州新三师稍后压上,对了再通知海上舰队,务必将这伙儿弗朗机人一举拿下!”
“诺!”
李黛玉:“王爷,我也跟着去!”
秦云摆手:“不急,先处理完潮州城事物再说。”
……
潮州,舍陵县。
太子秦征的行辕退到了此处,此时刘谨率人骑马追了上来。
“圣旨道,太子接旨!”
秦征一愣,父皇有什么旨意给自己?
他不敢怠慢,带着群臣乌泱泱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夏皇召曰;太子秦征,不学无术,滥用烟草,德性甚亏,但念及其与佛朗机国缔结契约有功,故功过相抵,特令其速回京城闭门思过,钦此!”
此言一出秦征如遭雷劈,轻飘飘的一句功过相抵,就把他大半个月的功劳个抹除了?
这不是儿戏吗?
可圣旨在上,容不得他反抗,最重要的是,父皇怎知他染上烟草了?莫非,他身旁有父皇的眼线?
秦征环顾左右,面色却是一层。
“谢父皇!”
刘谨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所有皇子都和秦云一样。
“太子殿下,速速回京吧!”
一旁的杨安叫住了刘谨。
“公公且慢,陛下召回太子,可有说如何处置秦云?”
刘谨面色一苦:“这……丞相大人,还是别问为好,回京再说!”
众人一脸懵逼。
……
京城,御书房,夏皇听完刘谨的叙述,猛地拍在桌子。
“孽子!朕给你活命的机会已是天恩,朕看得起你,给你琼州,你倒好狮子大口要潮州!”
“看来,是朕把你想得太好了!”
“陛下息怒!秦云殿下或许真是心系潮州百姓苦受神仙草之祸,这才驻留一些时日的。”
夏皇冷哼一声:“他不是要禁神仙草吗?好,那就让他禁个干净,他要是净不了,朕拿他是问!”
刘谨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那关于九殿下开国之事?”
夏皇摆手道:“此事无需你管,给我盯好太子,堂堂太子居然染上这等上瘾之物,朕就不该听你们的,此物于我大夏百姓不利啊!”
一旁的刘谨顿了顿:“陛下,其实此物早已在宫中流传,京城早在三个月前便已经有了扶桑人的烟馆了,一时半会儿恐怕禁不了!”
夏皇沉声道:“这是扶桑的阳谋,我大夏无解!”
刘谨道:“既然无解,陛下何必借此多收敛一些世家富商的钱财,奴才的意思是,此物由朝廷暗中派人专营……”
夏皇眯着眼:“刘谨,谁让你这么说的。”
“臣惶恐,臣只是觉得堵不如疏!若是设立高额税银,严禁普通百姓获取,如此百姓无忧,国库可盈!”
夏皇背过身:“谁来做?”
“老奴愿背负此骂名!”
夏皇:“此事,朕不知!”
刘谨一喜:“诺!”
夏皇深吸一口气,这一步,也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