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县,经历一夜互相扔鞋底板的激情磋商,大夏率领的庞大使团,总算是和弗朗机国达成了协议。
大夏前期放开五个通商口岸,分别是临海的潮州,苏州,杭州,蓟州,已经平津港,弗朗机人可以自由出入这些城市,并且获得一定的大夏律法豁免权。
即弗朗机人犯罪,大夏无权直处置,需与弗朗机一起设立的联合法庭审判。
除此之外,弗朗机国,拥有大夏瓷器丝绸茶叶输往欧罗巴的特许经营权,大夏不得组织商队,也不得授权其余国家或者组织势力通过海岸向西方输出这些商品。
当然如此苛刻的条件,弗朗机人也作出了让步。
首先,每年向大夏提供不少于五千万两白银的税收,并且向皇室进贡香料,宝石,以及向大夏纳贡。
其次,弗朗机国王接受大夏册封,在神圣弗朗机国王前加上一个赘称,大夏西属之地欧巴神圣弗朗机国国王永镇西属欧罗巴!
读起来十分拗口,但这是大夏官员们坚持的。
事实上,双方都明白这不过是名义上的朝贡罢了,而且这里面还有翻译的问题。
大夏和弗朗机都各取所需。
弗朗机国从此可以彻底起飞,因为有了远东大夏这个后花园,它就能放开手脚在大洋上与领国竞争了。
最重要的是它可以独享东方的利益。
而对于大夏来说,每年五千万两的税银足够让大夏财政得以缓解,甚至可以有更多的钱用来抵御北齐与天狼帝国。
而且还从名义上得到了一个西方的藩属国,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至于那神仙叶,双方心照不宣闭口不谈。
不过谈判结束后,海勒还是提出了自己另一个私人诉求。
“尊敬的秦征殿下,鄙人希望贵国可以释放我国的路西骑士,按照国际惯例,我国愿意支付一百万两银子的赎金。”
秦征一脸懵逼,一旁的小泉井一解释道:“太子殿下,贵国九皇子不顾两国交好在即,强行派人劫走了海勒大人义女,如今弗朗机和大夏已是友邦之国,这样的事情可是会破坏两国同盟的。”
秦征目光一冷:“海勒大人放心,本宫定为你做主,并且本宫还可以为你义女寻一个东方的爵位,县主如何?”
海勒笑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秦征来之前也大概了解了一下西方的知识,当然这些都是赵国时带回来的,距今已有千年。
但秦征知道西方流传着一句话,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既然两国可以合作,那为何不能拉拢这位海勒呢?
秦征接着许诺道:“海勒大人,本宫为太子,按照你们西方的说法也算是一国之亲王,不知你可否效忠于本宫,本宫赐你侯爵之位。”
海勒一愣,这傻子太子还想拉拢自己,他当然知道此侯非彼侯,但是有个侯爵之位回西方装逼也好。
他虽然是远东开拓团的负责人之一,但他常常受贵族圈层排挤,就是因为他爵位太低了,他血脉源头也不过是一个子爵,他在家族里又只是一个次子的次子,能捞到一个荣誉爵士已经是多方努力的结果。
海勒当即单膝跪地亲吻秦征的靴子,这一刻秦征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尊敬的秦征殿下,我海勒愿意效忠于您,无限忠诚!”
这一幕,也让大夏的朝臣们感到极为舒畅,昨晚互相喷口水丢鞋子,还不相让,早知道如此简单,何必这么麻烦?
秦征正色道:“爱卿请起,以后你就是我大夏一等侯爵,稍后本宫会上奏父皇为你赐瓴!”
海勒起身:“谢太子殿下!”
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谁说大夏封的贵族就不是贵族?
但就在大家都很愉悦时,一道令人不愉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报,潮州急报,潮州失守!”
此言一出,众人一惊,尤其是专门来给秦征造声势的潮州刺史楚峰更是一脸黑色。
他为守将,自己守的大城失守了,这可是天大的失误。
自古以来皆有人在城在的规矩,他以后要想在大夏官场混,这将是巨大的污点,而且如今楚家可是把大部分产业转移到潮州城内了。
失守,失给谁了?
不等楚峰发问,秦征已经发怒了。
“是谁,谁这么胆大包天?”
一旁的杨安叹了一口气,这还能是谁?
此时那传信之人颤颤巍巍道:“是……是秦云!”
秦征冷眼看向楚峰。
“楚峰!”
“臣在,本宫令你夺回城池,否则提头来见!”
“臣接旨!”
“且慢!”杨安站了出来,他拱了拱手道。
“太子殿下,你这是僭越了,太子居东宫,无调动兵力之权,太子殿下这样做容易落人把柄!”
“而且,陛下已经同意秦云立国,这其中恐怕有误会。”
秦征心头一沉,前些日子夏皇在敲打过他,他要是真的僭越了,说不定回去就会被那些锅里的老鼠弹劾。
秦征想了想,此时海勒自告奋勇道:“太子殿下无需担心,秦云既不是贵国的王子,那想必由我们出手,贵国也不会阻拦吧?”
张启光道:“那是当然!”
海勒:“秦云虏走了我国的白银圣骑士,我国自然要找他算账,这样吧,筹备三日,待我弗朗机国的大军靠岸,一举灭掉秦云!”
此言一出,大夏使团却是眉头紧皱,这岂不是相当于在大夏的国土上,放进来别国的势力,这恐怕比之前那僭越更容易让人猜忌吧。
但海勒接着道:“我现在效忠于太子殿下,算是太子殿下私兵,太子殿下一人平乱,岂不是大功一件?”
“用东方的话来说,君以士待我,我必以死效之!”
秦征哈哈大笑:“说得好!海勒爱卿,本宫再赐你玉器一件。”
杨安欲言又止,但见一群跟着来的大夏使团都拱手称“太子英明”
作为官场老油条的他,知道,自己不该多言了。
海勒与小泉井一对视一眼,二人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种种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