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一早就将左戈视为囊中之物了,所以才会对一张合照耿耿于怀,犹如芒刺在背,还为此和左戈冷战了那么久。
林晚低着头,都不敢抬眸看看左戈的脸色,她羞愧,她愤怒,她震惊不已。
“林晚,我吻了你,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好好疼爱你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也不会惹你生气,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尽管打骂,我绝无半句怨言……”
“林晚,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决定这么做了,我会一直守护着你,除非你以后嫁给了别人,我才会放手,否则,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左戈拉着林晚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从此以后,他心里的爱情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氛,林晚稍稍抬眸扫了左戈一眼,又害羞地移开目光,她的心何尝不是跳的厉害。
“阿嚏!”
突然,林晚一声喷嚏,直接冲散两人之间的暧昧。
“你着凉了吗?”左戈关切地问道。
林晚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指着桌子上那张相片,说:“你还没告诉我,她是什么人呢。”
“我会跟你坦白的,不过你先在这里坐好,我给你找件外套出来。”说着,左戈将林晚推到床上坐好,随后并在衣柜里翻找起来。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不是很冷。”
“都着凉了,还说不冷。”左戈心急道,很快在衣柜里翻出一件灰色的针织外套。
“这件衣服我看你应该能凑合着披一下,我其他的衣服,实在不适合你。”左戈悻悻一笑,将找出来的外套给林晚披上,随后挨着林晚坐在床上,伸手抱住她,想要给她一点温暖。
左戈抱过来的时候,林晚全身一僵,却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将自己抱着。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一直吊我胃口真的好吗?”
“呵,心急什么……”左戈嗤笑,抬手亲亲在林晚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动作十分亲昵。
“我和她,是在初二那年,也就是我十四岁的时候认识的……”
夜色迷人,柔软的单人床上,林晚依偎在左戈怀里,静静听着,从她和那个女孩子怎样相识、交往、被背叛、打伤人……甚至两人亲密到什么程度,左戈都和林晚交代得清清楚楚。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曾经以为会恨一辈子的人,随着时间流逝,今日若不是你翻出那张相片来,我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左戈说完,林晚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我该谢谢她离开了你,不然,我们一定不会有在一起的一天。”
“林晚,你不生气吗?”左戈问道,她该和他闹一会子脾气,责怪他识人不清,以貌取人,没有将初恋的位子留给她才对。
“我生气有什么用吗?我该生气你的初恋不是我,还是该为你夺走我的初恋大闹?往事随风,再说你和她也没走到最后一步,我勉强能接受。”
林晚浅浅一笑,随即起身,撑了撑懒腰,又说道:“好了,我该回家了,时间挺晚了。”
左戈看了看表,的确挺晚了,她明天还要上学,该回去休息了,于是说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嗯。”点点头,林晚便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左戈说道:“左戈,你该回学校好好读书了。”
“啊!”左戈一声哀嚎,他不想离开她。
“好好读书,认真做人,你可是刚刚说过,要对我的未来负责哦。”
林晚盈盈一笑,让左戈想拒绝都说不出口,他承诺要对她的未来负责,会守护她一生,那么他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每天得过且过,没有一点上进心。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学校去,不过我想你了怎么办?”左戈可怜兮兮地说道,眼睛直勾勾的地盯着她。
“有失有得,看开点喽。”
林晚调皮地眨眨眼,随即一溜烟地跑出去了,还不忘调侃道:“左戈,你不来,我就一个人走了,夜路这么黑,我被鬼抓走了看你往哪里去找……”
“小笨蛋,怎么就那么可爱呢。”说着,左戈立即追了出去,又在心里嘀咕道:“如果你被鬼抓走了,我就去和鬼决斗,把你抢回来……”
将林晚送回家,左戈接到了一个消息,海市的蝎子突然来到落英小镇,要拜会他一下。
“左戈,你要去见见他吗?”
从家里匆匆赶出来的阿刚阴沉着脸问道,蝎子这个人是个彻彻底底的流氓头子,游走在海市南街一带,收保护费、恐吓勒索、充当地厂商的拆迁打手等,是个很阴狠的角,虽然对于左家的势力来说不值一提,但在海市的黑道中也不是无名之人,因为据说蝎子的背后,有着某个省级高官撑腰。
“去,怎么不去,他是恶龙,我是地头蛇,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左戈一手夹着烟,目光平静,眼底却满是深沉,嘴角噙着的笑容,淡漠疏离,和林晚在一起的柔情迥然不同。
在海市的黑道有这么一个规矩,划道!一个区域有它的实际地下掌控者,相互之间不得随意越境办事,比方说一个黑社会人物,有着他自己掌控的区域,而一旦他要到别人掌控的区域“办事”,就必须和当地的掌控者提前打好招呼。
而落英小镇是左戈的地盘,混迹在海市南街一带的蝎子想要过来“办事”,就必须和左戈打声招呼,这是道上的规矩,否则,左戈就会视蝎子侵犯了他的势力。
就像偌大的落英小镇只有左戈家的一家赌坊,无论开赌坊是个多能牟取暴利的勾当,同一个区域内,绝无第二家敢开张!
凌晨十二点,红砖赌坊内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一楼大厅放了一套桌椅,桌子上放着一瓶白酒和两个杯子,左戈坐在正前方对着大门的位置,背靠着真皮软椅,双**叉着搭在桌子上,歪着头闭目养神,他的背后站在铁军和阿刚,再后面是或坐或立的一行保镖。
“哈哈,劳烦我们海市的左太子爷深夜还在等我,蝎子真的过意不去了。”
突然,一道嘹亮高昂的笑声落入耳中,左戈豁然睁开布满寒光的双眼,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嘲讽,谁不知道蝎子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在南街一带可谓是作威作福,哪里会真对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爷过意不去,虚伪的客套话而已。
“呵,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落英小镇这么个小地方,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左戈毫不客气甩出一道冷讽,随即将双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
他就看不起的就是蝎子这类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抓着手里一点点小权利就无法无天,丧尽天良。
虽然自己和他都是黑社会,性质和行事方式却截然不同,蝎子及手下一帮人,在南街一带欺压百姓,欺市罢行,视法制如若无物,而他虽违法私自开始赌坊,但他并没有强迫别人来赌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平心而论,他没做过昧良心的事。
“只是受一个朋友所托,来小镇帮他处理一个仇家。”身形精瘦,长着一张老鼠脸的蝎子笑呵呵的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三五个同样满身戾气的打手。
“哦,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这样的人物亲自出马?”左戈饶有兴趣地盯着在他面前坐下的蝎子。
“早年落魄的时候,帮过我一点忙,这次他被人打残,警方那边不知什么原因不按流程走,凶手一直得不到应有的报应,所以朋友无计可施了,才来求我出面帮忙。”
蝎子手背上有一只黑蝎子的纹身,伸手去倒酒的时候,正好被左戈收入眼底,左戈无所谓一笑,蝎子看向他时,眼底满满的轻蔑,那么明显,是故意露给他看的吗?不过可惜,他毫不在意蝎子心里的小九九,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小流氓,仗着背后有人撑腰,真以为能把海市的天翻过来了不成。
“你倒是挺重情义的……”左戈似笑非笑的说道。
“呵呵,在道上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讲道义,左太子爷,你说是不是?”
蝎子将到满酒的一只杯子推到左戈面前,左戈伸手接过来,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道上有个隐形说法,若是一个区的老大来另一个区“办事”时,拜访当地的掌控者,杯中酒喝得深或浅,代表掌控者对来者的重视程度,所以左戈接过蝎子递过来的酒,只是浅浅抿了一小口,即是说明,左戈不待见蝎子,让他赶紧离开。
蝎子看见左戈重新放在桌子上的杯子,里面的酒几乎看不出来少了,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愤怒,脸上却还是笑的若无其事。
“既然左太子爷还有事,我也就不多打扰了。”蝎子随即也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却已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