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
狗蛋结结巴巴说不出言语。
而柳文见楚子承收刀,暗暗松了口气。
上前笑道:“楚兄,今儿个你回城,做兄弟的自当为你接风。走,我请大伙去酒楼畅饮一番。”
“好,俺也跟着沾沾光蹭顿酒肉。”
铁牛拍手叫好。
楚子承却是直接摆手拒绝。
“柳兄好意在下心领,但这酒肉就免了,最近楚某除了陪娘子哪都不去。”
“为什么呀?”
众人不解。
宁秋容倒是心中甜蜜,但见他平安归来,已是放了心。
觉得夫妻二人相聚也不差这一刻,便想着让夫君去玩乐一番。
“夫君,你且去的,只是记得要少喝些才是。”
“不去!”
楚子承果断拒绝了娇妻美意。
那噩梦仿若昨日,时刻抨击着他的内心。
如今的失而复得,让他倍加珍惜,决不能因大意而让悲剧再次发生。
众人见他如此决绝,也没得办法只得拱手告辞,而宁秋容看着反常的情郎,柳眉皱紧。
双手环上情郎臂膀道:“夫君,可是发生了何事?”
楚子承闻言黯然,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但他不想娇妻担忧,便没有将铁面人之事告知于她。
“你想多了,什么事也没有!”
“真的?”
望夫君脸上笑容牵强,宁秋容对其言语多是不信,但见夫君不想多言,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两唇嘴角弯月,难得温柔语话。
“你一路风尘仆仆归来,想必已然乏累,我且去帮你烧些热水,好让你泡个热水澡解解疲惫。”
“秋容,你…你开窍了?”
楚子承简直不敢相信,这温柔的语气竟是婆娘对自己说的。
见他掰着手指一二三四五的数数,宁秋容很是不解。
“你这是干嘛?”
楚子承瞥她一眼,继续埋头数数。
边数边嘟囔:“我算算认识你这么久,这是第几次不正常。”
“姓楚的,你去死吧!”
嗖——
听脑后风声,楚子承早有预判。
只见他身子一矮,准确无误的躲过这突来偷袭。
脸上得意:“嘿!就这?老板娘,你这“打夫掌”可是退化了。”
“哦?是吗?”
宁秋容嘴角弯笑。
看着矮身蹲坐的情郎,“嘭”的一记飞脚踢出。
“卧槽——”
———
燃烛生涟漪,红帐胜新夕。谁家荷塘花蕊绣,纹刺裹身衣。
纤绣玉指凝白肤,藕臂勾春急。一床锦被鸳鸯戏,娇妻羞语气。
“夫—君——”
房中厅,楚子承黑袍裹装、左刀右狙,一双冷眸凝视房门。
忽闻身后娇妻柔语,好叫他浑身颤栗。
双手用力紧握武器,上下皓齿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强装一份镇定。
只道,今日也做那柳下惠真君。
“嗯!”
一番热情换一声冷淡“嗯”应,只叫佳人好上白眼娇翻。
好不容易忍着羞主动一些,以为情郎会高兴,没曾想竟是换得这番冷淡。
“夫君,你干嘛呢?”
“我…我练功呢,你快睡吧。”
“练功?”
宁秋容疑惑。
以往夜里谁比他猴急?现今竟是装起那君子,这着实让她好生怀疑。
藕臂收回锦被,一双柳眉斜竖。
“姓楚的,你还不上榻?”
“不…不了,你先睡得。”
楚子承咬牙忍耐。
他也想,可每当他热情高涨之时,就能想起那“铁面人”出现的场景。
这着实是一盆大冷水,浇得他浑身冰凉情趣全无。
情郎的拒绝让宁秋容心里有些失落,自二人相识以来,这怕是头一次。
忍不住喃喃:“莫不是,他外面有人了?”
抬望情郎背影,佳心彷徨,咬咬牙终是忍住没有问出声。
但心里的那份气恼却是难以磨灭,瘪嘴冷哼一声。
“姓楚的,你真不上来?”
咯噔!
楚子承心头颤栗。
这嗔怪的气息,纵使再傻他也听出宁秋容生气了。
可他不能不担心“铁面人”夜袭,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冷淡点头。
“嗯!你先睡得。”
“姓楚的,好的很!哼——”
锦被上提,遮盖裹衣粉颈。
宁秋容翻身背对情郎,暗自生起闷气。
秋水柔情的眼眸覆盖薄雾,低语抽泣中入梦沉沉。
当听身后呼吸声逐渐均匀,楚子承缓缓回头,满目温柔。
“唉——”
“现在是不能告诉她,若她知道怕是要日日担忧,待此事过后再与她解释好了。”
喃喃声落,楚子承强忍困乏,皱眉紧盯门窗。
他不知的是,当他喃喃声落后,宁秋容已然睁开眼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般紧张?”
重别夫妻,各怀心思整夜。
直到旭日东升,门外一声吆喝,惊醒垂首坐眠的楚子承。
“卖面具喽——”
“五文钱一个喽———”
嗡!
楚子承闭合的眼眸突睁,双目充斥血丝,猛然抬头望向房门。
噌!
长刀出鞘,迷迷糊糊的冲出房门。
哐当!
巨力踢门的声音,惊吓端坐摊后木凳的宁秋容。
“夫君,你…你做什么?”
楚子承没有理会宁秋容,目光扫视街道,最后定格手举细木架,架上挂着些许面具的老头。
举刀怒喝:“呔,铁面人老贼,拿命来——”
嗖——
喊完,楚子承不顾呆愣的宁秋容和食客、路人,直接奔老者而去。
卖面具的老头见一人持刀奔来,两眸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丢下手中木架,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我滴妈呀——”
“救命啊,杀人啦——”
望着奔跑如飞的老者,楚子承举刀怒喝:
“老贼休走——”
老者哭丧着脸,边跑边喊:“好汉啊,咱们无冤无仇的,你这是干啥呀?”
“呸!老贼休要伪装,某家已然将你诡计识破,你有种回来与某家大战三百回合!”
楚子承当街叫嚣,望着奔出百米的老者,却是没有追赶。
他怕“铁面人”故技重施,再杀个回马枪。
老头跑个一百多米也就极限了,弯着腰呼哧大喘。
待稍有缓和,回身指着楚子承呵斥:“你…你这混账痞子,你有种就过来,看…看我老头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嘿?铁面老贼,你休要猖狂,你有种回来,看某家不与你同归于尽。”
“啪——”
“哎呀——”
“何方匹夫偷袭某家?”
楚子承正怒目呵斥老者,不料身后一巴掌拍来,打个结实。
当他骂骂咧咧的回身后,看清那偷袭之人,脸上显露不悦:“老板娘,你干嘛偷袭我?”
宁秋容皱眉不语,上前直接拉起他手腕就往街头走。
楚子承一愣。
不解道:“老板娘,你…你这是干啥?”
宁秋容皱眉顿足,回身目光关切注视情郎:“夫君,咱们去看大夫,不管花多少银子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楚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