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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认罪,以宫北歌的手段,绝不可能让她有机会翻案的。

若是不认,她怎么忍心,让小团子遭受哪怕一点折磨。

“还在等什么,赶紧帮她好好想想,她把周王两家小姐,掳到哪里去了!

宫北歌嗤笑吩咐,眼睛却是轻蔑地盯着喻淑言。

两个侍卫,直接快步走向喻淑言,伸手就从她怀里,往外拽着小团子。

小团子刚刚本停止了哭泣,在喻淑言怀里小声抽泣,此时忽地被人拖拽,小手死死抓着喻淑言的衣襟,再次哭喊了起来。

傅语琴和乌曼婷,虽然怀里都搂着孩子,却也冲上来,帮着抓着小团子。

怀里的喻雨嘉和喻曦晨,也跟着哭喊了起来,整个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温朗见两个侍卫,迟迟没能把小团子夺过来,皱眉喝道:

“你们还在等什么,去,把那野种给我抢过来!”

他身边的官兵,立刻又冲上去几个,粗暴地把傅语琴和乌曼婷掀翻在地,两个孩子被她们护在怀里,却也摔在地上,哇哇大哭。

喻淑言死死抱着小团子,可是,看着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涨红痛苦的小脸,她终是顾不得其他,张嘴吼道:

“够了,我承认我~”

“圣旨到~~~!”

伴随着一道尖细的声音,一个白胖的传旨太监,举着一道圣旨,带着一群内侍,快步走了进来。

而在他身后,则是跟着崔荣幸和几个须发花白的老者。

在门口时,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门前。

进来后,更是见院中站满了人。

他们眼底闪过讶然,而当他们看清,站在当中的宫秋颜和宫北歌的时候,更是惊得愣怔了片刻。

太监倒是先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对着宫北歌行礼:

“给公主殿下请安!”

又对着宫秋颜行礼:

“给大长公主殿下请安!”

崔荣兴眼底,却是闪过犹豫,毕竟,按尊卑有序,应该先给宫秋颜请安,可是,太监在前如此请安了,他若是反过来,岂不是会得罪了宫北歌。

毕竟,宫北歌的手段,他可是清楚的。

“刘公公,你怎会来这里传旨?”

宫北歌见他识趣地,先给她请安,得意地瞟了一眼宫秋颜,问着刘公公。

至于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她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崔荣兴不自觉,舒了口气。

刘公公陪笑:

“公主殿下,奴才有旨意在身,还请公主殿下恕罪,奴才得先宣读旨意。”

毕竟,拿着圣旨,那代表的就是圣上,自是需要先办公事的。

宫北歌虽觉奇怪,倒也不曾为难他,微微点头。

刘公公这才转身,又恢复了那倨傲的表情:

“谁是缘娘子?”

喻淑言微微蹙眉,却是不曾失态,挣脱了还拽着他的两个侍卫,抱着抽抽噎噎的小团子上前:

“民妇就是缘娘子。”

刘公公看着她,衣衫发髻略显凌乱的模样,皱了皱眉,却是道:

“圣旨下,缘娘子跪下接旨!”

喻淑言把小团子递给傅语琴,见傅语琴把小团子和喻曦晨护在怀里,这才转身跪下:

“民妇接旨!”

刘公公清了清嗓子,拉长了声音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民间有神医缘娘子,医术精湛、仁心济世。正滴血验亲之无稽,福泽万千妇人。朕受万民请愿,特为尔树仁医济世之牌坊,绩传后世。钦此!”

喻淑言眸色微闪,虽不明白,怎的忽然来了这道圣旨,却是拜倒在地:

“民妇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是,在她伸手接旨的瞬间,温朗却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指着她急急道:

“刘公公,您被骗了吧。她怎么可能是什么缘娘子,她根本不会医术的,她这是欺君!”

他无法接受,那个他看不起的,一无是处的,卑贱商户女,怎的忽然就成了神医了。

而且,还得了皇帝钦此牌坊。

本来,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商户之女,想要弄死她,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可是,得了这块牌坊,那可是要流芳后世的。

要弄死她,那倒是需要慎重一下了,毕竟,悠悠众口、天下百姓可都看着呢。

刘公公看向温朗,眸底闪过一抹同情,却是道:

“驸马爷,这可就不是奴才的事情了,毕竟,奴才只是负责传旨不是。”

温朗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刘公公的那个同情的眼神,不禁皱眉疑惑,他怎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想不通,却是很快思绪就转向了喻淑言:

“喻淑言,我告诉你,你真是作死。掳掠官眷就算了,现在更是欺君。不要说你,就是你全家、九族,一个都别想好死。”

温朗本装得温润高洁的,名声也很不错。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是口碑直线下降,背上了忘恩负义、奸诈狠毒、欺世盗名的名声。

甚至,更是差点终身囚禁,生不如死。

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心太善,没有早早弄死这个贱人。

现在这个贱人,却是得了神医济世的牌坊,更有可能她就是神医。这个贱人,明明是神医,却是瞒着他;

本可以通过医术,帮他拉拢权贵,官运亨通,却是一直瞒着他,不肯帮他。

虽然现在,他成了驸马。

可是,公主对他的态度~~~

总之,他本来可以有很好的仕途,可以平步青云的。却是因为这个贱人,毁了他的所有。

他怎么允许,他绝不允许。

喻淑言看着他那恼恨至极,几近扭曲的嘴脸,却是淡笑:

“我既敢接旨,自会为我的行为负责。若是驸马爷不相信,我倒是不介意,帮你扎上两针,来证明一下!”

从她那淡淡的笑意中,温朗蓦然感到一阵寒意。

不自觉冷笑,掩饰窘态:

“哼,就算得了牌坊又如何!你现在掳掠官眷,犯了死罪,牌坊也救不了你的命!”

宫北歌亦像看蹦跶的蚂蚱般,盯着喻淑言:

“好了,圣旨也接了,牌坊也得了,我们的事情,继续~”

喻淑言蓦地皱紧眉头:

宫北歌和皇帝,真的那么兄妹情深吗?

她刚得了皇帝钦赐的牌坊,宫北歌却是完全不管,直接还要动用私刑。这不是赤裸裸打皇帝的脸吗!

皇帝,真的那么无条件宠她?

不是说,皇家无亲情吗?

不过此时,倒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有了这道牌坊,眼前危机,倒是有了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