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慕川芎在紫烟的帮助下,迅速整理好了行李和书籍。
在与谭大美人道别后,便匆匆赶回书院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乡试。
而紫烟则满心欢喜地回到六丫身边,等待着慕川芎兑现对她的承诺。
在接下来的两天慕川芎全身心地投入到备考之中,虽然他的底子相当不错,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没日没夜地苦读起来。
随即他就迎来了对于他来说人生最为重要的考试——乡试!
按照常规程序,慕川芎需要返回原籍武林郡参加考试。
然而,由于青竹书院在大梁国数一数二的地位,被特别允许书院学生在大梁城就地参加乡试。
其实这不仅避免了学子们长途跋涉的辛苦,还减少了他们因路途遥远而产生的疲劳和风险。
此外,青竹书院作为大梁城数一数二的学府,其学生的才学堪称“学霸”等级与普通地方相比存在一定差距。
如果让他们回到原籍参加考试,必然会占用当地的名额,影响其他考生的机会。
因此,这个规定还是比较公平的,让这些“学霸”自己内磕,反正这些人多是非富即贵的富二代官二代,多考几年也没事!
而慕川芎经历了前面的府试院试后,已然对这个时代的考试流程非常熟悉了,因此他显得有些从容不迫。
一大早他不慌不忙地跟着苗胖子、林飞尘,当然还有他的好基友江景澄他们来到考场!
这次考场设在贡院,这贡院设有专门的号舍,供考生考试使用。
号舍内设有桌椅和简单的住宿设施,大梁国的乡试分为三场,每场考试持续三天两夜。
每场考试之间会有间隔,但是并不能离开,然后再进行下一场考试!这可跟前世听说的可以休息两天再考大相径庭!
没办法入乡随俗吧!可是一想到要在这狭小的\"鸟舍\"里待上整整九天,慕川芎不禁感到有些恶寒,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三年来的寒窗苦读都只为了这一刻,只能咬咬牙坚持下去了。
唉,苦命的娃!
考乡试论年龄来说,慕川芎应该算是最小的一个吧!
可是现在的慕川芎吃好穿好,再加上天天练武,这体格比起那些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是强太多了!
只是在经过前面检查的时候,那负责检查的衙役看着手上的“路引”和青竹书院特有的身份牌,一脸惊讶地开始上下打量这个只有十二岁却长着一米六多的考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普遍营养不良还是说这时的男孩发育比较晚,跟慕川芎同年龄的最高也就一米二三左右,很少有他这么高的!
再者哪有十二岁就来考乡试,这着实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经过一番严的不能再严的比对,那衙役才喃喃将放他进去!
这时跟他一起来的苗胖子他们不知都坐到哪里去了!
庆幸的是这次分的号舍还好,是“地三”号不像前次抽了个厕号,你娘的,那次没被熏死已经算是命大了!
好不容易等到题目下发了,慕川芎赶忙拿起题目看了起来,前面的帖经、墨义等“填空题”对于这个有过目不忘“作弊器”的家伙自然不在话下!
这一场主要考的是八股文,慕川芎一看这次的题目是“然则,格物致知之义,岂止于个人之修身?其于齐家、治国、平天下,亦有莫大之关系。今试论之!”眉头微皱起来。
他知道这题目是出自《礼记·大学》。
其原文是“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而这题目他知道是让考生论述格物致知作为整个治国平天下进程开端的重要性。
这就需要深入剖析格物致知所获取的知识和智慧如何成为后续治国平天下的起始点!
看完这题目慕川芎觉得自己得好生琢磨一番,他放下卷子,开始从前面那些简单的帖经、墨义等“填空”题答起。
虽然量有些大,可是咋说呢?这些对他来说还就是小菜一碟!
很快他在草稿上书写完毕,此时已经过了巳时,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个不停!
于是乎他将自己的卷子和草稿整理好放入考篮,然后开始准备自己中午的午餐。
如今生活条件改善了,再也不必啃那冷冰冰的菜饼了,他迅速煮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怡然自得地开始“呲溜,呲溜”吃了起来。
也许那“呲溜”声太大了,连负责监考的衙役都被吸引过来查看情况。
看到这家伙满头大汗地狼吞虎咽着面条,还时不时对自己傻笑,顿时满脸黑线!
他暗自嘀咕:“你这小子,还有心情笑得出,别人都在拼命答题!就你这么悠闲自在,别到时候后悔得哭都来不及!”
不过,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违规行为,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了回去继续监考。
慕川芎也蛮利索的,很快就吃完了面,还满足地打了一下饱嗝!
也许是起得太早了还是啥的再加上现在吃饱,自然就有了睡意!
再者答卷还有两天时间,问题应该不大!
只有保持充足的精力,才能好好把那狗日的八股文写出来!
于是乎,他收拾好桌子,将身体蜷缩起来准备睡个午觉。
可能是太过疲倦还是啥的,他很快就进入梦乡,不过这家伙竟然还打起呼来!
然而,他的呼噜声却把旁边考舍的一名可怜的胖考生烦扰得不行。
他本来就胖,饿得也快,自己带来的那被捏得粉碎的糕点早就吃一了大半!
再加上前面的那些帖经、墨义题量也够大的,其中有好多他都做不出来!
如今又被隔壁这小子那噪音给骚扰到,更写不出来!
这位胖考生不知道在心里画了多少个圈圈诅咒隔壁那该死的家伙!
他暗暗发誓,一旦考试结束,一定要让自己的那帮狗腿子好好教训教训这没眼见,导致自己不会考的罪魁祸首!
然而,这些对于正在梦周公的慕川芎哪里会知道嘞?
他足足睡得有半个时辰,才缓缓醒来。还寡不知廉耻地伸了伸懒腰,这才从考篮将那些东东拿了出来。
现在吃也吃饱了,睡眠虽然还不算太饱,但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
于是乎他拿起草稿纸重新审视了一遍,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用这个时代流行的隶书字体认真地誊抄起来!
看他行云流水写得那是一个顺畅,如果让隔壁那胖子看到了,不知道他会有多羡慕嫉妒恨嘞!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谁叫你不是穿越者,谁叫你没“过目不忘”的金手指,谁叫你没练个十几二十年的书法!
这次的誊抄可远比在草稿纸上书写要费劲得多,直到酉时也就是晚上七点慕川芎才算誊抄完毕!
他拿起卷子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将它收了起来,甩了甩酸不拉几的手臂,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着手中的卷子慕川芎心中开始骂起娘来“你娘的,也不知道这是谁出的卷子,这题目咋搞得那么多?”
“自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整折腾了一整天才算是勉强搞定!”
“这题量简直可以和谢老头布置的题海作业相媲美了,要不是自己练了武,还不知道能不能写得完嘞!”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这题量现在不要说全部写完,就算是在草稿纸上完成一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不得不说,大梁国对待这些考生还算厚道,提供的油灯质量尚可,至少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此时,慕川芎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开始烹煮吃食,吃个饱饭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现在的慕川芎已经习惯了在这种照明下读书书写的习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考县试那段时间条件比这恶劣多了!
并不是慕川芎矫情,因为还有两天的时间让他来写那篇关于“格物致知”的八股文!
慕川芎可不想到了关键时刻,在这种环境下摸黑答题,如果出啥意外,那到时哭死都来不及了!
所以,他决定先养足精神,明天再继续奋战!
于是,他又开始折腾起晚餐来,毕竟吃好睡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那位一直关注他的衙役又走了过来。
站在慕川芎面前看着他又在忙乎着吃食,不禁皱起了眉头!
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家伙咋啥时候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要不就是睡觉,咋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也许他站的时间太长了,搞得慕川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得抬起头对着他尴尬地笑了笑!
而那位衙役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给慕川芎判了死刑,心里说不定正想着:“完了,这家伙肯定没救了!”
没过多久,只见那位衙役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后,慕川芎终于准备好了一切,他铺开被褥又开始准备补眠了……
也不知道睡到多久,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哎呀,我的卷子,我的卷子……”
慕川芎顿时被这惨叫声惊醒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四周。
这时就听到衙役大声的呵斥声:“安静!都给我安静下来!”声音响彻考场,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再接下来听到一名考生哭喊着什么,但由于距离较远,慕川芎听不清具体内容。
最后就没有最后,那个考生估摸被拖出去了还是啥的!
慕川芎想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他担心自己的卷子是否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于是决定检查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考篮,将里面的卷子拿出来仔细查看了一番。
“嗯,安然无恙!”慕川芎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部,仿佛在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确认卷子完好无损后,他又将其放回考篮,“吧嗒”躺了下去。
没过多久,考场内再次恢复了平静,除了一些考生仍然奋笔疾书的沙沙声!
慕川芎闭上眼睛,很快又开始梦起周公了,还不时传出了阵阵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