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跪地的人一声声大喊,人群泛起了波澜。
围观群众们或许不知道聂林武这个名字,但那些记者却一清二楚。
现在听到这么多高管齐齐为他鸣冤,他们手中的摄像机全都聚焦了过来。
“明天...肯定有个大新闻...”
谢无难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他吃完最后一口油条然后转身走下了高楼。
聂林武也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
......
第二天一早,谢无难早早的捧着豆浆坐在了电视前。
他的身后还站着四只鬼物,头上顶着两百万。
聚奇斋的三只原住民鬼物,此时正一脸同情的打量着身边的聂林武。
昨天他们已经从谢无难口中听说了他的遭遇。
就连两百万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怜悯。
【大家早上好,这里是早间新闻。每天七点,准时为您播报,欢迎收看。】
随着一句简单的开场白,谢无难放下了手中豆浆,三只鬼物也将目光投到了电视上。
聂林武更是激动地闪烁起了幽光。
【第一条,昨日清晨,十数名高官跪在高级法院门口,他们声称二十年前的聂林武一案存在疑点。】
【后经这些高管口述,此案凶手并非聂林武,而是几年前被执行了死刑的王树银。】
【最高人民法院复查,此案原审判决缺少客观证据,在作案时间,作案工具,作案方式的认定上存在重大疑问。】
【昨夜,最高法院宣判,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原审被告人聂林武无罪。】
【此案背后涉及逼供以及伪造证据,现所有牵连的官员已被撤职清查。】
【另,人民最高法院判决,赔偿聂林武家属三百六十万赔偿金。】
......
还是那处破落的小院,聂母和往常一样草草吃着早饭,马上就是她出门帮工的时间。
她趁还有工夫打开了收音机,这是她现在唯一接收消息的渠道。
然而刚一打开,她就听到一句话犹如炸雷在耳边响起。
【昨夜,最高法院宣判,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原审被告人聂林武无罪。】
她愣了一下,手里端着的粥碗掉到了地上,“我儿,无罪!!”
她呐喊一声“噗通”坐到了地上又哭又笑。
地上洒满白粥,但她根本没去管。
片刻后她擦干眼泪,捧着收音机拎着拐杖冲出了院门。
“我儿无罪!我儿无罪啊!”她就这样一边喊一边朝着允衡律师所跑去。
律师所中,郑成阳刚测完血糖,空腹血糖11.
情况不太好。
他叹了口气照例打开了电视。
屏幕缓缓打开,早间新闻的主持人正背着稿子,【昨夜,最高法院宣判,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原审被告人聂林武无罪。】
【此案背后涉及逼供以及伪造证据,现所有牵连的官员已被撤职清查。】
听到这几句话郑成阳手中的烟和火机突然定住了。
画面一转,屏幕上开始播放昨天清晨那混乱的法院门口。
看到那些熟悉的同僚和领导,听着他们一声声呼喊。
郑成阳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美滋滋的点燃了手里的烟抽了一口,“聂林武的事儿总算是翻案了...”
突然,他想到了昨天来到办公室的那个青年。
“难道...是他!?”
想到昨天青年展现的神奇手段,以及化作鬼魂的聂林武,他还是感觉有些天方夜谭。
......
聚奇斋不远处的老库房今天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戏班子的众人一大早就冲上了戏台。
武岳顺手把一张叠成三角的黄符挂在门边,然后打量了一边熟悉的库房。
昨天他出了律师所,谢无难便找借口把他赶了回来。
毕竟抓人这种事儿,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大师说库房里的阴气和鬼物都已经被驱散,那就应该没问题了吧...”
他回头看了看那道黄符,想到谢无难昨天的手段,心中顿时安定不少。
“铛——铛——铛——”
他抓着台下铜锣连敲三声正准备组织开始排练。
却听到台下有几个学徒正不断发出惊叫。
“你们是干什么呢!?没看到准备开戏了吗!?”
这几个学徒缩了缩脖子,却递了个手机上来,“师父你看!这新闻也太劲爆了!”
武岳瞪了他们一眼但还是好奇的接过了手机。
只见画面中一众高管正跪在法院门前不断高呼。
听到他们口中不断喊着“聂林武无罪”,武岳不禁张大了嘴巴。
“这...聂林武真的平冤昭雪了!?”
“是大师做的!?”
......
不远处的聚奇斋里,聂林武正死死盯着屏幕一字一句的听着新闻。
当听到那句【昨夜,最高法院宣判,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原审被告人聂林武无罪。】时,他神情一松,整个鬼瘫软的堆在了地上。
“我...终于清白了...”
一旁的电死鬼叹了口气,“正义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谢无难看着地上的聂林武,又想到了奔波二十年的聂母,以及被开除的郑成阳。
他喃喃道:“迟到了二十年的正义,还算得上正义吗?”
聂林武神情放松,眼中两行清泪兀自流出,它的身体亮起白光,缓缓消散在了空气中。
看着点点白光消散,谢无难轻声念诵起了往生咒。
最后一点白光消失,谢无难手心多出一行小字,【镇灵将军超度冤魂,得功勋一百五十。】
“这么多...倒是没有白忙活...”
......
事情告一段落,武岳戏班子练戏的老库房里突然迎来了客人。
见到站在门口的谢无难,武岳笑着走了上来。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武岳顺手就掏出了钱包。
“您帮忙破事儿的钱还没给,您看...”
谢无难笑着摆了摆手,“我不要钱...”
武岳愣了一下,“那您...”
谢无难指了指放在墙边的一套行头笑道:“我要学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