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悦不再客气:“此局名为‘火烧连营’,看似简单,实则动一发而牵动全身。”
她将破局之法演练出来,众人发出长长的“哦”,个个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只能想到第一步,后面的我完全想错了。”
“第一步后,才是千变万化的。实在是精巧。”
众人的心被悬了十天,此刻才被解了惑,个个都很满足。
“姑娘,能否与我手谈一局?”
席千悦一愣,那白衣公子竟是邀请她对弈。
“呃,其实我并不擅长弈棋,只是无意中得了这两个残局破解之法。公子若是想弈棋,找孟老先生比较好。”
哪知白衣公子并不放过她:“姑娘不必自谦,莫非是看不起在下?”
孟扶眉头皱起,这六公子怎么回事儿?
听说他最是淡泊,只愿做个富贵散人,一直四处云游。
这次忽然回京,所有人都未得到消息。
他出声道:“这位公子,席大小姐是已婚妇人。”
白衣公子惊讶地看向席千悦,这才看清楚了她是梳着妇人发髻。
“没错,我是已婚妇人。今日出门已久,该回府了。”
席千悦向大伙拱了拱手,干脆利索地离去。
白衣公子朝孟扶笑了笑,也带着几个下人一起走了,并未引起人的注意。
孟扶和方丈对视了一眼,这京城,要变天了吗?
祈承运在马车上,不多一会,便有暗卫来禀报:“王爷,方才那位女子是长平侯府的大奶奶。”
祈承运点点头,区区一个落魄侯府的儿媳,竟这般胆大,有点意思。
他远离京城,只想做个富贵散人,但是显然,有人连富贵散人都不想让他做。
他在外游历,屡屡遭到暗杀,既然无法避免,那便一战吧。
席千悦回到府里,却听到丫头来报,说是二小姐又来了。
这次,席娇娇竟未说来看长姐,而是直接去拜见了夫人,然后又去了大少爷的院子!
青碧心头火起:“二小姐真是好不知廉耻,大奶奶,你想如何便如何,我只知前进,不会后退。”
席千悦斜睨她一眼:“沉住气,急什么?”
又问丫头:“来多久了?”
“该有半个时辰了。”
“时间正好,都跟我来。”
丫头们都很兴奋,又来活了!
席千悦声势浩大地带了十个丫头,直往杨兴贤的清风阁。
这院子倒是也有人守,但那两个瘦弱的小厮根本不是叶灵叶犀的对手,很快便被撂到一边。
廊下的绿芝和阿昌听到动静,差点没被吓走了魂。
阿昌急得在窗边低喊:“大少爷,大奶奶过来了。”
杨兴贤正在兴头上,哪里还忍得了。
“给我滚,上次就扰了我的兴致,这回又来?”
席娇娇正在痛楚中,闻言把杨兴贤搂得更紧了些。
便让长姐发现又如何?正好!
不过几息功夫,席千悦带着一行人呼啦啦进了院子。
叶灵叶犀飞快把阿昌和绿芝制住,青碧一脚就把门踹开。
席千悦不同于上回,上回她只在厅堂里等着,这回她直接带着好些个丫头呼啦啦进去。
只见床上正在翻滚,不堪入目。
自然,杨兴贤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手软脚软了。
席娇娇惊呆了,她没想到席千悦这般不要脸,带着这么多人进来抓奸!难道她不用留一丝面子给她的相公吗?
席千悦喝道:“青天白日,奸夫淫妇,真是好大的狗胆。”
床上那两人不敢出声,只用薄被把自己蒙个严实。
“给我打!”
那两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蒙着打了个结实。
好些个拳头砸在身上,他们只能蜷缩着身子,大喊着:“停手,停手啊,我们这就出来。”
这些丫头都是练过的,不仅用拳头砸,也狠命地掐。
就算是隔着薄被,两人也痛苦难当。
“你们先退下,到廊下等着。换几个婆子来。”
青碧还想冲锋陷阵,青蓉连忙把她拉了出去。
几个婆子也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们要么是陪嫁来的婆子,要么是席千悦后来买的。
对于这侯府,可没什么敬畏之心。
她们只知道,大奶奶有令,若是她们不从,很快就会被卖掉。
“把被子给我扯下来。”
席娇娇尖叫:“不要,不要!长姐,我错了,我错了!”
“知道错了又怎样?错了就能改过吗,就能重来吗?”
席千悦此刻更多的是为原主出气。
原主这个包子,真是谁都能欺负她。
两人身上的被子很快被扯掉了,席千悦倒是没有欣赏的兴趣,她远远地坐着。
几个婆子虽然未说什么,但“啧啧”有声。
简直令席娇娇羞愤欲死。
杨兴贤怒吼:“你到底想如何?”
“你睡了我的妹子,你觉得我想如何?不如我把这事儿捅到你的学院去?还是散播到外头的茶馆去,让说书先生好好说说?”
席娇娇泪流满面:“长姐,我错了,我错了。你要如何便如何,千万不能散播出去呀。”
“你费尽心思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进这个大门吗?虽然我也不知这破落侯府有什么好进的,但既然你想进,那我也便允了。”
席娇娇惊喜万分,虽说这过程与自己设想得有些许不同,但结果不都一样吗?
她还以为长姐是只纸老虎,虽说带人来抓奸,但也只会让肉烂在锅里,除了对着他们二人默默落泪,还能做什么呢?
哪知道会被打得一身伤,又被扯掉了被子,曝光于这些粗鄙的婆子们眼下。
“你想做妾,便拿银子来买吧。杨兴贤还欠我一万两银子,你能出多少?我把这男人卖给你了。”
席娇娇与杨兴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席千悦把她自己的相公卖了?
卖给自己的妹子?
“你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真是荒谬,满天下都没这么荒谬的事儿……”
“你们愿不愿意吧?也可以不愿意,这是由你们选择的。那么结果也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
“长姐,一万两银子,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多?你也知道,我姨娘的娘家还要她贴补,她也就攒到两三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