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大营,军令号声响彻云霄,四万人齐聚于此,一眼望去,校场上尽是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头。
原本的五千禁军全部升官,充当领队,军头,以老带新。
新兵刚入大营,苏铭就让三司从府库中调来钱粮,直接发军饷,这个过程,依旧是不经历领军将领的手,他来巡视了好几次。
有了军饷,新兵们的心思就定下来了,当兵吃粮天经地义,现在刚入伍就发军饷,实在不多见。
随即便是军队遴选,每个士兵的身体素质不同,他又从里面挑选出最精锐最强悍的三千人组建神策军。
在这个时代,一支人数少且强悍的精锐非常有必要,古代战争中,一支强悍的精锐往往能扭转战局。
禁军的兵员素质本就要求高,再从四万人中精挑细选出三千人,只不过,这些军队看上去是不错,但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只有上过战场,经历多次厮杀活下来的士兵才算是合格,而一支百战不挠,饱经风霜的军队才能称之为是强军。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能在战场上当做胜负手的军队才能算得上是精锐。
将禁军的事安排好之后,苏铭便将心思重新放回朝堂,如今李嗣源不在,更有袁天罡头悬利剑,河东一系的官员压根就不敢扎刺。
安排锦衣卫在暗中探查之后,洛阳知府的很多黑料就理所当然的放在他的案上,紧随其后,安排官员上奏,命御史台详查。
基本上,任何官员都经不起查,于是,革职,抄家一气呵成。
很快,苏铭又任命了新的洛阳知府,暗中将衙门上下换了个遍。
……
在苏铭有条不紊的整理朝局之时,离开洛阳之后,李文通就从李星云那里拿到了龙泉宝盒。
看着眼前熟悉的宝盒样式,李文通金红异色的双眸满是复杂,在饶疆十二峒待了十六年,苦学多年的蛊术,终究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
李文通拿过宝盒,摩挲着上面的龙形纹路,运转十二峒秘法,一金一红的眸子爆发出诡异的光芒,隐隐透着邪意,同时他手上的蛊纹也亮起了双眼,仿佛活的一样。
看到这种状态的李文通,旁边的李嗣源心中十分微妙,因为他散发出的气息远胜于自己,强大而且诡异。
很快,随着十二峒秘法施展开,龙泉宝盒也随之开启,一旁的李星云,姬如雪,李嗣源女帝等人都紧紧盯着宝盒,想要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直到前不久,李嗣源才知道当初鬼王朱友文和女帝座下的梵音天是怎么死的,当时他就后怕不已,要知道此前在洛阳朝会上,他差点就从女帝手上拿到龙泉宝盒。
宝盒打开,一道紫色光芒消散,令在场之人不得不遮眼避其光芒,李文通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
众人一看,眼里大失所望,原来里面只有一个缠绕着枝叶的红色雕像,枝叶上有一朵花,刚拿出来,紫色花卉便瞬间枯萎。
“这就是龙泉宝盒里面的东西?”李星云看到雕像,一脸诧异,没想到当初就是这个玩意弄死了鬼王朱友文。
“不对,这是什么?”
枯萎的花卉中爬出一只肥嘟嘟的小虫,虫子蠕动身躯,只是,他刚说完,小虫就化为齑粉消散。
顿时,众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他当即摆手,一脸尴尬的说道,“诶,这不是我弄的啊。”
李文通凝视着雕像,淡淡吐出四个字,“饶疆圣蛊。”
“传闻饶疆圣蛊极其珍贵,想要炼成,不知要消耗多少心血和时间,这可能世世上仅存的饶疆圣蛊,只有十二峒的秘法才能解开。”
随即,变动又起,他正说着,雕像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牵动了所有人的心神。
“这雕像为什么会裂开?李文通,是不是你搞的鬼?”李嗣源眼睛一转,直接跪在李星云面前给李文通上眼药。
岂不料,李文通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解释,伸指一摸雕像表层,放在鼻子下面轻嗅,心中已有猜测。
当即,他就向李星云解释道,“十二峒有一种秘法叫做回魂引,此法通常用来保守一些非常的秘密,可同时施于人和物之上,在使用以后,人便会陷入昏睡,而物则是可以将其唤醒。”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先找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开启龙泉宝藏的关键?”李星云本就不笨,一点就透。
“嗯,刚刚雕像裂开,我想,那人应该已经醒了。”李文通刚说完,手中的雕像彻底碎裂,他捏着碎块,轻轻一捻。
“蜀地腐土,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蜀地。”
看到自己上眼药没人理他,李嗣源也不尴尬,脸色依旧如常,比起昔日的隐忍,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好,孟婆,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启程前往蜀地。”李星云也急着找到龙泉宝藏,当即下令。
“老身遵命。”孟婆微微欠身,随后便去安排启程。
与此同时,蜀地一处天坑当中,巨大的雕像上,一个穿着古朴的孩童睁开双眼,他 身上满是枯枝败叶,衣衫也经历风吹雨打,褪色不少。
苏醒之后,他便离开天坑,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
蜀地成都府,镜心魔望着桌上的卦象,心中满是惊叹,“大帅神机妙算,李文通果然打开了龙泉宝盒。”
“这些事早在许久之前就已安排好,旁门左道之法,不值一提,等李星云到了蜀地,本帅要见他。”袁天罡双手负在身后,沉声道。
“属下明白。”镜心魔心中一沉,低头应下,他不明白,为什么袁天罡要在这个紧要关头见李星云。
只是,作为不良人,他只能遵命。
经过时间发酵,龙泉宝藏的消息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无数人等着吃瓜看戏,却没有人敢插手其中。
更诡异的是,各地的藩王节度使对此置若罔闻,既不关心也不探查,仿佛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