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整个曹府都异常安静。
姜武一无所获,想着韩氏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便往对面的房间径直而去。屋里亮着灯,因为心里想着事情,姜武一时糊涂,竟忘记敲门,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哐当!
“夫人,我有件事……”姜武刚开口,顿时便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屋子里,一个木桶氤氲冒着雾气,雾气中是一具一丝不挂的曼妙躯体,白皙如雪,波涛汹涌……
韩氏显然没想到姜武会突然闯入,一时愣住,竟忘了遮掩,不过木桶高有数尺,除了小半截身子也没有暴露太多。
可这对她来说,与赤裸相对没有区别了。
“姜城主……你……”她瞬间温红,赶忙缩进了浴桶中。
姜武恍然,老脸一红,赶忙退后一步把门关上,隔着门板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夫人在沐浴。”
门里的韩氏实在是臊得慌,心脏砰砰狂跳,嘴上没有埋怨,心里却嘀咕起来。就算我不再沐浴,你好歹也要敲一下门吧?这般赤身相对,以后还如何见人?
夏儿这师父果真是个登徒子啊。
……
半刻钟后,韩氏给姜武倒了杯水,然后便站在一旁静静等候,又似一个婢女。
由豫刚刚才沐浴更衣,她的发丝上还拧着水珠,灯火的映照下脸颊白里透红,更显韵味。
看着这样的她,姜武不由地想起方才的画面,顿时头脑发热,呼吸急促。
“真不是个东西。”姜武暗骂自己,赶紧赶走所有不健康的思想,客气地说道:“夫人不必站着,坐着说话吧。”
韩氏显得很拘谨,轻轻嗯了一声,落座下来,却只搁了半截屁股在椅子上。
姜武开门见山道:“我想跟夫人打听一个人,夫人可知道曹俊此次将要过门的那位姑娘的身份?”
韩氏不知姜武为何会关注这个,却也没有多问,认真地想了想,轻声道;“据说是家主前年出门游历捡来的一名姑娘,姓夏,生得十分好看,至于其他的,妾身倒是不太清楚。”
“姓夏?!难道真是?”姜武忍不住激动,可仅凭一个姓,他又不能完全确认,便继续追问道;“夫人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韩氏摇了摇头,道:“那位姑娘自入曹府,便从未露过面,除了家主,恐怕无人亲眼见过。”
姜武一阵气馁,怎么会这样?曹俊就算再喜欢金屋藏娇,也不至于两年时间都不让人出门吧?难道……她被囚禁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姜武便噌地站起,自屋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韩氏一双好看的眼睛随着姜武的身影左右移动,心中十分好奇,安慰道:“姜城主若是想见那位姑娘,何不等上两日,大婚那天自然就能见到。”
“也是。”姜武又坐了下来,反正再过三天就是大婚,她总是会现身的,现在干着急也没用。
姜武不再多想,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古怪。二人的脑海总是不经意间想起方才的事情,以至于两个人的脸都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
“娘……师父你也在啊,正好伙房那边送饭菜过来了,咱们一起吃。”
这时曹夏正拎着两个食盒进屋,姜武赶忙起身。
“呃,师父还不饿,你们娘俩吃吧,我先回屋了。”
姜武逃也似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连背影都显得有些做贼心虚。
“娘,师父这是怎么了?咦,娘,你的脸为啥也这般红,可是生病了?”曹夏懵懵懂懂,不知何故。
“没……没有,吃饭吧。”
韩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不好意思如实交代。
……
回到房间,姜武赶紧将从伍老道那里偷学来的《清心经》默念了数十遍,直到心中杂欲一扫而空这才从百宝袋中取出两块玉圭。
玉圭入手温润,有一块时不时地泛起清亮的光芒,另一块则显得死气沉沉。
这两块玉圭都是传讯玉圭,一块是李沐雪所赠,一块是夏依依所赠。自从离开东玄洲后,两块玉圭都失去了感应,而这次到了遥雪城后,夏依依所赠的玉圭竟有了反应。
玉圭中有夏依依寄放的一缕神识,只要靠近或者相距不要太远,都能感应到对方。
由此可见,夏依依就在遥雪城,且就在这座府邸中。
姜武尝试催动玉圭联系夏依依,可不知为何,怎么都没有回应。
“大眼萌妹为什么会答应嫁给曹俊?那老头子都多大岁数了,还没我一半帅……”说到这里,姜武又有点不自信了,论相貌,曹俊实在是比他出色太多。
“算了,老子又不是靠颜值吃饭的。”姜武安慰了自己一句,抬头望向远处,好像在透过墙体观望什么。
过了许久姜武才收回视线,脸色阴沉,喃喃道:“曹俊你最好是不要让夏依依少掉一根汗毛,否则……我要让整个曹家陪葬。”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从紫阳洞天到蛮荒边关,与夏依依经历过的所有点点滴滴,好似在昨天。
咚咚!
轻微地敲门声响起。
姜武停下思绪,能轻易地感知到门外有几个人。
“进来!”
吱呀,屋门打开,进来的是几名女子,姜武都见过。
正是白天伺候过他的曹俊的娇妻美妾。
相比与之前,今夜的她们显然有些拘谨,进门之后便将门关上了,一个个低着头,揉搓着裙角,好似黄花大闺女第一次见了夫君。
“不是说了不让人伺候吗?谁让你们来的?”姜武环视几人,眯着眼睛喝问。
几位娇艳的女子面面相觑,随后扑通一声,同时跪了下来。
“公子,求求你,就让我们留下来伺候你吧。”
“公子若是把我们赶走,我们也活不成了。”
“求求你了,姜公子。”
几人磕头如捣蒜,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姜武大致料到了一些什么,沉声问道:“说清楚。”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是把事情说清楚,最后又齐齐地磕头,哀求道:“只要姜公子能救我等一命,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姜武摸着下巴,仔细一想,突然笑了,然后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们在床上与人缠绵时,都是怎么叫的?”
“啊?”
几位娇俏美艳的美人同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