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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有福回到家中之后,感到今日去道观后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触动,他感觉道学或许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吴良才道长提到的能够改变李善友身体现状的灵丹妙药,但他要去哪里寻找这种百年药材呢?他无从得知。

李有福决定要多关注一下县城里的药店,但现在最紧急的事情是赚钱,没有钱就无法购买任何药材。

至于读书这件事,李有福已经很久没有认真读书了,虽然家人总是提醒他,自己也决定要努力学习,报答父亲的关爱。

但现实是残酷的,自己的努力无法换来任何结果,想到这里,李有福突然觉得修道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快到年关了,附近的店铺纷纷关门歇业,李有福也决定停业,周氏为雇工和学徒准备了丰盛的年货,大家都非常高兴。

“太谢谢夫人了,夫人……”

“夫人一看就是善良,将来必有大福啊”

……

李有福虽然笑容满面,但心里却在嘀咕:“这难道不是在骂我吗?”

因为在正常情况下,秀才娘子是不配称为“夫人”的,但李有福也明白大家的好意,只能强颜欢笑,快过年了,笑总比不笑好。

“年货都准备好了吗?”

周氏笑容满面的回道:“准备好了,比往年还多。”

“我问的不是我们家,是指老宅。”他觉得李周氏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周氏疑惑地回答:“老宅还是老样子啊。”

李有福叮嘱道:“现在能保持老样子吗?记住,给老宅的礼要加倍,给爹娘的礼加到五两银子,给老二、老三、老四各一两银子的礼。老二、老三、老四的媳妇和家里的孩子也要有,大人一两银子的礼,小孩按 200 文一个算。”

周氏计算后说:“那老四家岂不是吃亏了?”

李有福解释道:“如果不这样给,那些孩子多的家庭岂不是更吃亏?老爷子喜欢多子多福,这样不会错的。”

“这次要花掉十多两银子呢。”周氏不禁吸了口冷气。

李有福没好气地回应:“你以为挣来的银子都是你的吗?”

周氏感到意外,她以为李有福会理解她的想法。

“不是我的银子,我还不能花吗?”

李有福提醒她:“能不能花钱,可不是你我说了算,是老爷子说了算,老爷子说你花得对,你就花得对;说不对,你就不能花,这笔钱可是公中的。”他想让周氏记住,这一家之主是李满仓,谁也不能越过老爷子。

周氏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难怪你要给爹娘那边五两银子的礼。放心吧,我会让他们满意的。”

李有福再次提醒道:“还有,我们今年回去后,要穿去年的衣服,这个事情不能忘记。”

周氏感到有些不解:“那新衣服怎么办?就不买了吗?”她觉得有点奇怪,毕竟现在家里也有钱了。

李有福回答:“买啊,回到县城再穿。你要告诉孩子们,回乡只能穿旧衣服。”他觉得周氏没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我跟你说啊,咱家现在虽然能挣点钱了,但是老二他们还在乡下,他们的日子可不如咱们。所以,你也得聪明点,跟妯娌们搞好关系。”

“还有,娟丫头现在回老宅越来越不懂礼貌了,每次看见老二、老三、老四他们家的人都不懂规矩,你告诉她,如果她再不懂礼仪,就让她住在老宅吧。”

李有福雇了两辆牛车,准备带着家人回乡过年,这次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回到老宅过年要准备礼物,村里的人们喜欢实用实在的东西,花哨的礼物李老头也不喜欢。

看着车上的东西,李有福心想,周氏总算还是用心准备了,牛车载着一家人回到了村里。

李有福暗下决心,一定要买一辆马车。因为牛车实在太颠簸了,他感觉自己刚刚好转的病情又有些不适了。

在回家之前,李有福已经给老爷子写了封信,李老头每天都在村口等着李有福一家回来。

“爹,您怎么跑到村口来了?”

“有什么不能跑的吗?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们吗?”

“老二、老三、老四你们都来了啊。”

“大哥”

……

李有财笑着说:“大哥,这次是不是买太多东西了啊?”李有德和李有寿也满脸笑容。

每年过年,李有福都会从县城带些东西回家,虽然李老头会让王氏收起一部分,但剩下的东西就由各家分配。

家里的孩子们都盼着这一天,今年李有福带回来的东西更多,大家都很开心,都认为大哥在县城的生意做得不错。

李家三兄弟心里也都是这么想的,即使是憨厚的老三李有德也不例外。

回到家中后,李有福首先前往拜见李老头和李王氏。

当李家三兄弟以及李善友和李善长等人拿着大包小包进来时,不仅李王氏,就连李家的其他妯娌和孩子们都看得呆住了。

李刘氏心中暗想:“李老大这是挣了多少银子啊!”

李王氏笑呵呵地说道:“太多了,太多了,这孩子……”一边说着一边等待着李老头发话以便将东西收起来。

李老头说道:“收起来吧。”他觉得大儿子没有娶到一个会过日子的媳妇,所以必须提醒老大要精打细算,这次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李有福看了看李老头,又看了看里屋,李老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口说道:“有福,跟我进来。”

李有福说:“爹,把老二他们也叫进来。”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

李老头看了李有福一眼,点了点头:“你去把他们仨喊进来。”

李有福走到门口,把李家三兄弟叫了进来,关上门后,四兄弟看着李老头。

李老头开口说道:“有福,有什么话就说,都是家里人。”

李有福将准备好的账本交给李老头:“爹,咱家这个月毛利是一百七十多两。主要是过年了,打点花费了五两,给爹娘买的年货、酒、茶叶、布料、银簪子等物品花了五两。

给三个弟弟和妯娌每家二两,各家小孩每人二百文的礼品,其他各种开销及雇工的钱花掉后,还有五十三两。”说完,他将碎银子交给李老头,“这钱给爹保管。”

李老头看着四个儿子,心想之前说过的话不能不兑现,他可是将钱交给老三媳妇暂时保管。

接着翻开账本,发现老大家的包子收益远超老三媳妇摆摊,虽然摆摊看似辛苦,但做饮食同样辛苦,他心里清楚:“我们家的生意还算红火,你们知道原因吗?”他对着李有财三兄弟问道。

李有财连忙回答:“这都是因为爹教导得好,也是我们全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他不忘给李老头戴高帽,同时也夸奖自己。

李老头看向李有德,他觉得如果再听李有财说话,自己肯定会忍不住揍人。“老三,你说说。”

李有德回答:“好像大哥弄了个什么秘方,做什么东西都能让味道变得更香。”

他李有德是不知道具体原因的,但李陈氏不傻,每次做东西时,老太太或老大媳妇都会偷偷放点东西,这让味道变得与众不同。李陈氏跟李有德说过几次,他们都猜测是秘方。

李老头问:“老四,你怎么说?”

李有寿认真地说:“我媳妇听三嫂子说过,好像是大哥找的秘方。”

自从上次老大回家后,三嫂做了一碗香气扑鼻的面,大家都觉得好吃。因此他猜测一定是放了点什么。

李老头肯定地说:“是有秘方。”

李有财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大哥什么时候弄出个秘方来了?”

“有福自己琢磨出来的秘方,告诉过我了。”

李老头决定断了某些人的念头,他强调道:“我和他说过了,以后家里人要用都要经过我同意,给个成本钱就可以了。”

他特意提到要经过他的同意,有些事情一开始就要控制住,有些人一开始就要压制住。

“爹,这银子不应该是公中的吗?”李有财大声问。

“你们在农闲时挣的银子,我有说过这是公中的吗?”李老头的话让李有财有些说不出口。

“只要你们用自己的本事挣钱,包括你们的媳妇做绣活挣的钱,我和你娘说过什么吗?”李老头看着李有财回答。

“只要你们有本事,哪怕挣了成千上万的银子,只要按时交了我和你娘的养老钱,你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已经看过李有福的账本,对李有福媳妇记账的那部分和家里的估算没差。

于是对李有福说:“你是家里的老大,要多承担一些,这个月老家用23两,你那边拿30两,之后每天让老三媳妇把挣的钱带回来,不再记账,月底把用掉的秘方钱一并结算。”

“爹,这钱就算了吧。”李有财说。

“亲兄弟,明算账。有财、有德、有寿,你们有什么意见?”李老头用不可置疑的口气问几个儿子。

“没意见。”几个儿子都表示听从李老头的意见,虽然李有财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同意了。

李有德是非常满意的,一个月别说二十多两,就是十多两,老爷子能分点给大家,一家子起码能得到二两,李有德是个实在人。

李有寿也满意,即使你要得多,老爷子不给,都给大哥的话,你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这件事后,李老头问李有福为什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李有福说:“过年了,给家里一点喜庆。包括给几家买的礼物,每个小孩花200文的礼物,还有给爹娘的大礼。”

“怎么这么多东西?”李老头抓了抓头,“你把这些东西分开,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他让李有福把礼物按各家分好。对此,李有福感到郁闷:“我怎么知道怎么分,这是我媳妇采买分配的。”他将责任推给了周氏。

之后李家父子走出里屋。李老头让李王氏和周氏进去把东西分好。

“就按照有福跟你说的那样分。”他对儿媳妇周氏说。

“你把有福孝敬我们的收好,其他家的放好,晚上吃好饭分给各家提前庆祝一下。”李老头提醒李王氏免得她眼神不好看不清楚。

于是,得到消息的一家人吃饭时非常愉快,晚饭也吃得舒心。

吃完饭后,李王氏吩咐收拾好后,李老头会给大家提前发礼。

几个妯娌赶紧收拾起来,都对家里老爷子要发点什么充满期待,家里的小孩也表现得非常乖巧。

大家齐聚一堂,李老头先是表扬了大家,这一年都很辛苦,然后……在大家昏昏欲睡时让李王氏把分发的东西拿出来分给各家。

“都打开看看可满意?”李老头看着各人急切地想打开礼物的心情说道。

没有他的允许,大家不好当着面打开。有了老爷子的允许,各家都把各自的礼物打了开来,一时间,房间里边充满了欢声笑语。

每个人都觉得满意,特别是各家的女孩,她们平时看到别人家的小孩有一支糖葫芦就满心欢喜,而今天自己竟然有了头花等许多礼物这让她们非常惊喜。

然而,唯一没有感到惊喜的就是李秀娟她并不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好。

但周氏早已提醒过她,她在老宅再不知礼,李有福可是要把她留在老宅,为了不被留在老宅,李秀娟决定不惹李有福不开心。

要知道,这些天周氏有机会就提醒她,周氏知道李有福说到做到,她也不希望李秀娟惹李有福不高兴。

“咳咳”李老头打断众人的欢笑声,“下面发钱。”

这一下大家都静了下来,发东西各家都有,但发钱可是头一回。

各家办事都得由公中出钱,所以自家老爷子收钱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像他们家这种连各家干的私活都不收的人家已经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众人正在想着这些事时!

“这次共有二十三两银子,现在分派。”李老头大权在握地说道。

“这个月。”他强调道。

“老二、老三、老四,每家二两银子。老三媳妇每天出摊是二百文,出摊二十一天,共计四两二百文。”李老头说道。

“但是老三媳妇出门,家中的活计就耽搁了?所以每天扣五十文,老三媳妇应得三两一百五十文。”李老头当年的伙计可没白干。

“多出来的钱,家里的家务事谁做的谁拿?”李老头的家务指的是村里各家媳妇约定俗成干的事。

“一个人做就一个人拿,几个人做就几个人分,具体怎么轮流?”

李老头看向李王氏,“由你安排。”

李王氏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一个都不安排才好呢!做点事还有钱拿,老头子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

李老头让几个儿子带着家人回屋去,“有福,来我屋里,看看你学问都学得的如何。”李老头让李有福跟他回到里屋。

李老头问了问李有福读书的状况,李有福明确表示有所进步。

李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个秘方收益具体如何?”他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爹,这秘方成本低,就是做的麻烦,本钱不超过五两。”李有福伸出五个手指。

“两?”李老头疑惑地问。

“百文。”李有福清晰地回答。

“那收益……”李老头充满期待地问。

“就是这个数目。”李有福伸出五根手指,“至少能维持大半个月,收益至少百倍。”李有福并不确定地说,“就是让口味更好,只要有人想吃点鲜香的,肯定会好卖。”

“具体怎么做你媳妇他们知道吗?”

“他不知道,就善长知道一些简单的,善友都不知道。”李有福也知道秘方要保密,他对秘方泄密有些担心,于是把这个担忧告诉了李老头。

还有一点李有福没有告诉李老头,那就是他对自己如何鼓捣出这个秘方感到疑惑?

那些天,好像有个想法在控制着他去做事,顺着那个想法就什么事都像没有那样,可要是不顺着去做,总觉得脑子要爆炸。

“你的生意不能扩大,只能在门口卖,不扩大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得赶紧抓紧学业,只要当了官就能保住秘方,最起码做个举人,举人就算跑不到官也有一定自保的能力。”李老头给李有福出着主意。

李老头可是见过不少巧取豪夺的事情,虽然没出人命,但也让李老头心有余悸。

李有福觉得老爷子说得有理。如今县城虽然知道自己生意好,但再好也就一些老百姓注意自己,影响不到其他人。

李有福突然想起:“爹,咱村的猎户有采到过百年的药材吗?”

看着李老头不解的目光,李有福解释道:“善友还没孩子呢,有人告诉我说这百年药材对生育有帮助。”

“行,我会在村里打听的,就那么几家猎户,我到时候拜托人家,要是有了先卖给咱家。”李老头对长子长孙可是十分看重的。

两人又细谈了一会儿,李有福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