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皇太后的仇已经报了,下一个,就该轮到馆陶公主了。
花念吟除了长乐宫之后,就直接来到了椒房殿,却发现此时正有两个人跪在椒房殿外。
这两个人,不是他人,正是卫少儿和陈掌。
花念吟拦住了一旁路过的一个太监,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自那次在椒房殿门口鞭打了卫少儿之后,馆陶公主就时不时的找卫少儿的麻烦,而这一次就是让卫少儿跪在椒房殿外,从昨日就开始跪起的,陈掌看见馆陶公主惩罚卫少儿,便赶来为卫少儿求情,馆陶自然不会答应,于是陈掌就陪着卫少儿一起跪在殿外。
在那次知道了陈掌之后,花念吟让卫君孺去打听过陈掌,知道他是馆陶公主夫家的亲戚,自己家中还算不错,虽然不算特别富裕,但是也不算寒酸。父母过世之后,就攀着亲戚进宫当了个詹事。为人玩世不恭,以前也喜欢口头调戏一些小宫女,后来在遇见卫少儿之后,不知道就这么陷进去了。
花念吟走到卫少儿和陈掌面前,将他们从地上给提了起来,然后对他们说道:“跟我回去。”
一个像是在看守他们的小宫女连忙跑了过来,趾高气昂地第花念吟说道:“这两个人是被公主罚在这里的,你凭什么将他们带走?”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如此跟本宫说话?”花念吟直接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比打卫少儿时不知道用了多扫倍力。
小宫女受了委屈,立刻跑进来椒房殿内通报。
此时的馆陶公主正对着望着床顶发呆默默流泪的陈阿娇束手无策,听见宫女的禀报之后,心中立刻火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椒房殿,在看见椒房殿外神采奕奕的花念吟之后,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有胆子前来椒房殿。”
对于馆陶公主的怒气冲冲,反观花念吟倒是平静地多,但是眼中的气势一点也不输于馆陶,“公主要惩罚本宫的姐姐,公主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交代?”
“笑话!本公主要惩罚一个宫女,又何须给任何人一个交代?就算是本公主想要跪在这里的人是你,那也只是本公主一句话的事!”
花念吟淡淡地瞥了馆陶一眼,然后故意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然后说道:“本宫的姐姐或许现在是宫女,但很快就会不是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馆陶注意到了花念吟用手去抚摸小腹的动作,心中出现不好的预感。
“若是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子,那么本宫的姐姐就是皇长子的姨娘,公主说,那还是不是宫女?”花念吟看着馆陶时的笑容,如同狐狸一般狡黠。
果然不出花念吟所料,在馆陶听见花念吟说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看向花念吟小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是她也很会掩饰,嘴上的语气依然很是不客气,“什么皇长子,别弄得跟琴美人那个短命鬼一样生下个小公主,依本公主看啊,长宁殿内,阴气可是很重的。”
花念吟听到此话之后,没有馆陶公主意料中的生气,反而笑道:“既然公主也觉得长宁殿内风水不好,本宫倒是可以考虑换处地方住住。”
花念吟说着,打量了一下椒房殿,然后故意说道:“本宫看椒房殿风水不错,本宫不介意搬来椒房殿。”
馆陶公主立刻就怒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扬言要入住椒房殿。”
听到馆陶公主这样一说,花念吟也就好像想起了什么,面带遗憾的说:“本宫突然想起了,椒房殿的风水或许还不如长宁殿,至少琴美人还在长宁殿内生下了两个小公主,而椒房殿这鸡不生蛋的地方,本宫还确实有点看不上,不过本宫的命一向很旺,说不定搬来了能够改变椒房殿的运势。”
花念吟女此言直接戳到馆陶公主的痛点,陈阿娇身为皇后一直怀不上身孕,若是之前皇上没有宠幸过她也就罢了,但是之后宠幸了也依然没有动静,要是自己的女儿真的怀不了身孕,或许这个后位就很难保了。
而且花念吟还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不生蛋?她竟然敢将自己的宝贝阿娇比作鸡,太可恶了。
馆陶公主的脾气本就容易火爆,被花念吟这样一激,更是失去了理智,“来人,给本公主将这个将人拿下!”
馆陶身后的宫人立刻朝花念吟围过来。
“我看谁敢!本宫肚子里怀的的皇上的龙嗣,要是一不小心除了意外,本宫看你们谁有命可以偿还!”
话音一落下,所有的宫人都停在了原地。
“你们还愣着干嘛,把这贱人给本公主拿下!”馆陶再次说道,可是却没有一个宫人敢上前,要是万一不小心弄伤了龙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自己出事了没关系,可是连累到了家里,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见没有人动,馆陶竟然亲自朝花念吟走来,可是刚刚一碰到花念吟,就被她的手一甩,摔在了地上。
花念吟对着馆陶公主得意一笑,然后转过头对卫少儿说道:“我们走。”
而在一旁的陈掌看了看随着花念吟离去的卫少儿,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馆陶公主,最后还是决定朝着花念吟和卫少儿所在的方向而去。
被花念吟打倒在地的馆陶公主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凶狠地瞪着花念吟离开的方向。
区区一个美人都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今天这口气她要是不出,她就不姓刘!
在卫少儿离开椒房殿没有多远之后,卫少儿就晕了过去,以她的身体,又没有武功,能够在椒房殿外跪那么久,完全是凭着心中的一口气。
花念吟想要扶住卫少儿的身体,却被一个人给抢了先。
陈掌将卫少儿抱在怀中,然后对花念吟说道:“美人,今日你对馆陶公主做了这些,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不过今天真解气,我好久都没有看见过她这么吃瘪的样子了,哈哈,真爽。”
陈掌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他是陈家的亲戚,但是也非常不满馆陶公主的所作所为,本来她就一直凭借着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看不起陈家人,现在看到她吃瘪,他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花念吟听出了他话中对自己的担忧,但是花念吟丝毫不在乎。
馆陶不会放过自己?她要的就是她不放过自己!
不然,她又何必编造出自己怀孕的事情。
当时在让卫君孺去将琴美人的孩子偷出来的时候,她就想要借机惹怒馆陶,让她对自己报复,然后借口说自己怀孕让她无法光明正大对付自己。可是后来计划被卫少儿搅乱,现在只有重新再去惹怒她了。
还是那句话,不打草惊蛇,又怎么引蛇出洞?
可是看了一眼陈掌怀里的卫少儿,心里终究还是对她放心不下,馆陶在私底下找过她那么多次麻烦自己竟然不知道,若非自己近日前来,还不知道她要跪到什么时候去了。
花念吟再将目光放在陈掌的脸上,但是他的视线却一直看着卫少儿,一方面在为她的身体担忧,另一方面,却又在为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将她抱在怀中窃喜。
这个女人,除了那一次背了不欠他人情,就将自己给了他,之后就一直对自己很是冷淡,比之前刚认识的时候还要冷淡。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那个晚上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不过就算是在做梦,也是一个美好的春梦,经常值得让他回味啊。
想到这里,女子柔软的身体又抱在他的手中,身上的淡淡的体香在他的鼻底萦绕,他的浑身不由自主地开始热了起来。
但是想到现在还在路上,而且女子又还在昏迷当中,硬生生地将自己体内的躁动给憋住了,他陈掌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趁人之危这种事情,他还是不屑去做的,更何况还是他心爱的女子。
但是想起女子在清醒时对自己的冷淡,陈掌的脸色又黑了回去,像是在感叹自己漫长的追女之路。
陈掌是典型的情绪都摆在脸上的人,花念吟为了拍戏研究过很多表情,所以一眼就从陈掌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花念吟收回目光,心中若有所思。
卫少儿感染了风寒,所以开始发烧,花念吟将卫少儿安排在了一间偏房内,在陈掌可怜巴巴的祈求的目光下,将照顾卫少儿的机会给了他,陈掌在听见之后,高高兴兴地去给卫少儿端热水擦脸,而花念吟则是让来贵鬼太医院给卫少儿抓药。
有着陈掌在身边照顾卫少儿,花念吟也就退了了房间,退出去之前,花念吟不忘提醒道:“现在是融雪时期,少儿的衣物沾上了水气都湿了,长宁殿的宫女都在照顾小公主,可能派不出宫女给少儿换……”
“美人放心,我会照顾好少儿的。”陈掌还没等花念吟说完就急着说道,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要被别人占去了。
“少儿的身子太寒,待会儿我让两个丫环来给她洗个热水澡后,再在房里起盆火。”不是花念吟想要啰嗦,而是花念吟看陈掌的样子,实在不放心他能够将生病的卫少儿照顾好。
“不劳美人费心了,我可以弄好的。”陈掌连忙说道,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看着陈掌的样子,花念吟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回了空中。
待花念吟离开之后,陈掌就让两个丫环打了一桶热水,然后看向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卫少儿,他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很烫,手触摸到她身上的衣物,的确是非常潮湿,然后将手放在了女子的腰际,解开了女子身上的腰带。
本来一开始他是想得美美的,可以偷香窃玉一番,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下不去手了。
陈掌,你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就是脱个衣服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陈掌,面前这个可是卫少儿,要是等她醒来,知道你趁她昏迷就欺负她,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理你了。
此刻陈掌的心中就像是有两个在互相争吵的小人儿,一个小天使,一个小恶魔,他都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
陈掌在一番挣扎之后,最后将两个小二人给一掌拍死,然后咬牙下定决心。
他奶奶的,死就死,反正她现在已经不理我了,也不会比这更差的,反正这女人我是决定要娶她为妻,看了又怎么着?再说了,我这是因为她生病帮她换衣服的,我行的端,做得正!
陈掌用这最后的理由说服了自己,然后不再犹豫地再次将手伸向卫少儿的衣物。
因为狠下了心,所以给卫少儿脱下外衣的时候非常之迅速,但是看见里面的粉色肚兜暴露在自己的眼前时,立马心跳急剧加速。
将女子抬起靠在自己的怀中,解开了背后的带子,将肚兜扯下,一不做二不休地褪下了裤子。
在陈掌怀中的卫少儿因为褪去了衣物,感受到了周围的寒冷,于是下意识地朝有温度的地方靠近,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陈掌的身上。
卫少儿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却让陈掌一下子傻在了那里,他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前方,根本不敢低头,因为他能清楚地感觉靠在自己身上女子的柔软,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正在起的变化。
陈掌害怕寒冷会加重她的病情,连忙抱起女子,将她放在了热水当中,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低头一看,又让他移不开了目光,木桶的水只是刚好没过了女子的胸前一半,可以清晰的看见女子半露的酥胸,而没入水中的也隐约出现在他眼中,再顺着水中看下去……
哇!他受不了了!
“滴答。”
水滴低落的声音让陈掌回过了神,一看,竟然是一滴血滴在了水桶中晕开。
陈掌用手一摸,竟然是自己流出来的鼻血,靠,这也太丢人了吧。
陈掌立刻用衣袖将流出来的鼻血擦掉,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水中的人,抬起自己的手,用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陈掌,就没见过你这样有色心没色胆的人。
不知道在流过了多少次鼻血之后,陈掌才将卫少儿从水桶中捞了出来,抱着她湿漉漉的身子,将她身上的水擦干。
现在陈掌已经有了抵抗力,鼻血没有再出来,但还是抵抗不住身体的燥热。
这女人的身材,比去年更加好了。
但是看向女子紧闭的双眼,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讨来这差事,心爱的女子在自己的怀中,而且还没有穿衣服,但是又只能看不能吃,还有比这更加窝火的时候吗?
不好,鼻血又流出来了……
而在花念吟这边,她回到长宁殿之后,考虑了很久,于是对卫君孺说道:“君孺,我想把仇儿带进宫可以吗?”
“这……”卫君孺有些犹豫。
“仇儿也快两岁了,却始终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他只是个孩子而已,让他进宫见见少儿吧。”
听到花念吟这样说,卫君孺的心也软了下来,想起了那个孩子的可怜,于是开口说道:“好,我去和主子说一说。”
这时,杨得意在殿外求见,花念吟让他进来,看见杨得意的脸上有些焦急,对花念吟说道:“美人,皇上生病了,御医都束手无策,太后让奴才请美人前去宣室殿。”
花念吟点头,与杨得意前往宣室殿。
在去的路上,花念吟从杨得意的口中得知,本来刘彻从椒房殿回来还好好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后来突然一下晕倒在了宣室殿,而太医们检查都说只是急火攻心,可是却怎么也救不醒皇上。
花念吟听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刘彻可能中了什么莫名的毒,毕竟刘彻之前一直是在椒房殿内,陈须都可能有太医检查不出来的迷药,馆陶手中怎么可能没有,但是她为什么要去害刘彻?
来到宣室殿,看见几个太医在内忙来忙去,而太后坐在床榻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刘彻,眼中是无比的担忧。
花念吟走上前去,王太后起身,让花念吟坐在床榻,“卫子夫,你给皇上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昏迷了好些个时辰了,怎么也醒不过来。”
花念吟坐在床榻边,拿过刘彻的手为其号脉。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刘彻,眉头一直紧皱。
花念吟将刘彻的手放回了被窝当中,只是看着刘彻,一言不发。
“怎么样了?”见花念吟的表情凝重,王太后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花念吟对王太后说道:“皇上没事,只是需要好好休息,太后让这些太医都回去吧,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用。”
王太后将信将疑,“那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对于王太后的话,花念吟回答不出来,只有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话,“或许几个时辰,或许几日,或许……”
“你这是什么话!皇上这么久醒不过来,怎么会没事?”王太后听见花念吟如此说,脸上的担心更甚。
花念吟为刘彻捏了捏被角,然后在转头对王太后说道:“皇上不会有事的,太后,你若是累了,就先会长信殿休息吧,相信我,皇上会醒过来的,若是等皇上醒过来,你又累倒了,皇上也是会心疼的。”
花念吟这样说并不是有多担心王太后的身体,而是自己的心中有些烦闷,王太后又一直在自己耳畔聒噪个不停,让花念吟很不舒服。
王太后听到花念吟这样说,不是她相信花念吟,而是相信她不会伤害刘彻,而自己确实也是上了年纪,担心了这么久头也有些晕。
“那你替哀家好好照顾皇上。”
“嗯。”
王太后走后,花念吟又让那些太医回去了,宣誓殿内就只剩下她和刘彻。
花念吟望着刘彻昏迷不醒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刚才给他把脉,探出他的脉象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她以为是自己没能号出,于是又输入一丝内力进去探脉,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病痛。
而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或许是因为此时他并不像醒过来吧。
心病,总归是需要心药来医的,任何人都帮不了,什么药也治不了。
刘彻没有醒来,花念吟也不能出宣室殿,要留在这里照顾他,中途来了几个后宫中的女人,想要进来看他,都被杨得意挡在了宣室殿外。
用过晚膳之后,花念吟在宣室殿的桌案前翻看起刘彻放在桌案上的书卷,都是一些治国安邦之策,可就在这时,钦书走了进来。
因为杨得意知道钦书的特殊身份,见他此时来找花念吟,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也就没有拦他。
“钦书,什么事?”花念吟也深知,钦书来找自己,绝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平阳公主差人来说,卫青被长宁殿的人带走了,迟迟没有回去,于是就前来问一问,可是长宁殿根本就没有叫卫青,查过后才知道,将卫青带走的是椒房殿的宫女。可是我去过了一趟椒房殿,椒房殿内很平静,说明卫青不在椒房殿内。”
听到穆越出事,花念吟心开始紧张,她知道一穆越的身手一般人伤不了他,但是能够让穆越久去不回,肯定是用了什么其他手段。
花念吟吧杨得意叫进了殿中,问道:“杨得意,我要怎样才可以让人搜查皇宫?”
“只有皇上的命令,才可以让大内侍卫搜查皇宫。”杨得意回答道。
花念吟想也没想,走到刘彻正睡着的床榻前,从他的身上扯下他的贴身玉佩,然后递给杨得意:“你拿着这个玉佩,去找大内侍卫总管带人搜查,一定要将卫青给找出来。”
“喏。”
杨得意接过了玉佩就快速离开,花念吟暂时还不能离开宣室殿,就只有与钦书一起在宣室殿内等杨得意的消息。
杨得意很快就回来了,但是脸色一点都不好,连忙对花念吟说道:“有侍卫说,看见今日有椒房殿的马车离开了皇宫,去了宫外,很有可能卫青就在马车内。”
馆陶竟然将穆越带出了宫,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皇宫中人不得擅自出宫,于是花念吟立刻问向钦书:“钦书,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宫外的人去救卫青?”
“我可以让公孙家的人去救卫青,卫青曾经救过公孙兄弟,他们认识卫青,找起人来也比较方便。”
“既然这样,就拜托你了,一定要让卫青平安。”
“小姐,你放心吧。”
花念吟将刘彻的那块玉佩给了钦书,让他拿着玉佩出宫去找穆越。
此时花念吟的心没有了之前的平静,没想到馆陶竟然会对穆越下手,本来想着无论她怎样对着自己来都可以,可是她竟然每次都将目标放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上次是卫少儿,这次是穆越。
在这里,穆越对于自己的意义是最不同的,馆陶,你最好祈求穆越能够没事,要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花念吟坐回桌案便,心里担忧这穆越,一直等着钦书传来消息,可是救人怎么可能这么快,一整个晚上,花念吟就这样在桌案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花念吟没有等到钦书,但是卫君孺却将仇儿抱来了。
花念吟从卫君孺的手中接过仇儿,一年多没见,仇儿已经不再是之前襁褓中的婴儿了,但是性格还是没有变,乖乖的,安安静静,他没有曹襄那样活泼,小小年纪就不怎么喜欢生人,虽然以前花念吟有抱过他,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对花念吟未免还是生疏了,在花念吟想要抱过他的时候,虽然不哭不闹,但还是有些抵触。
花念吟问向卫君孺:“少儿醒过来没有?”
“我去看过她,高烧已经退了,但是身体还很是虚弱。”
花念吟点点头,然后心疼地看了看手中的孩子,她害怕卫少儿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对孩子冷淡,于是就对卫君孺说道:“你去将少儿传到宣室殿来吧。”
刘彻没有醒来,花念吟不好离开宣室殿,就只有将卫少儿宣来了。
花念吟传过膳之后,先给仇儿喂了一碗粥,仇儿很乖,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花念吟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将整碗粥都喝完了。
花念吟用完膳,让宫女将东西收拾下去,她抱着仇儿来到刘彻的床榻边,再次为他把脉,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依然没有醒过来。
卫君孺将卫少儿带了过来,与卫少儿一起的还有陈掌。
卫少儿退烧没有多久,陈掌当然不放心卫少儿一人独自前来,于是软磨硬泡,让卫君孺同意了与卫少儿一同前来。
即使现在刘彻在昏迷当中,他们也不能少了给刘彻行礼,二人都跪在了床榻下面。
卫少儿从一进来眼睛就一直放在了花念吟手中的孩子当中,虽然一年多没见,他已经从一个婴儿变成了孩子,但是作为他的母亲,卫少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儿子。
“这是仇儿。”花念吟开口,证实了卫少儿的所想。
卫少儿眼中瞬间浮现出了泪花,就算之前多么不想要见到这个孩子,但是在这分别的一年多以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么想念这个孩子。
卫少儿跪在地上,看着花念吟抱着孩子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花念吟将仇儿抱在了卫少儿的面前,卫少儿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想要接过花念吟手中的孩子。
可是,花念吟手中的仇儿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一般,竟然将小手一打,拒绝了卫少儿的怀抱,然后别开了头,将头埋在了花念吟的怀中。
所有人都被仇儿的举动给愣住了,特别是卫少儿。
卫少儿以为仇儿只是一时间不适应自己,于是对仇儿说道:“仇儿乖,我是娘。”
卫少儿想要再次从花念吟手中接过仇儿,可是再一次被仇儿打开了手,卫少儿急了,似乎是想要从花念吟的手中将仇儿抢过来,“仇儿,让娘抱你。”
在卫少儿触碰到仇儿的时候,一直不吵不闹的仇儿竟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声非常大,响彻了整个宣室殿,像是要将出生以来所有的委屈都讨回来。
而仇儿的哭声,让卫少儿猛然间跌倒在了地上。
当初,是自己不要孩子,而现在,是孩子不要自己这个娘亲了吗?
“咳……咳。”花念吟的身后响起一阵咳嗽声,花念吟立刻转头看过去,看见刘彻正在咳嗽,眼睛慢慢睁开。
花念吟马上来到刘彻的身边,为他顺抚后背,让刘彻渐渐平静了下来。
刘彻只觉得自己像是身陷了一团迷雾中,怎么也醒不过来,只是突然间不一声婴孩的啼哭给猛然惊醒,醒来,背后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朕这是怎么了?”刘彻看向自己身边的花念吟。
花念吟见刘彻醒了过来,这才放下了心,对他说道:“皇上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刘彻点点头,然后看向花念吟手中的孩子:“这是?”
皇宫中貌似没有这么大小年纪的小孩,曹襄他见过,所以疑惑地问向花念吟,他记得是一声婴孩的啼哭声才让自己惊醒过来的,想必就是这个孩子了。
“皇上,这是我姐姐的孩子,一直寄养在宫外,我最近想着孩子了,就将孩子接了进来。”花念吟指了一下下面跪着的卫少儿说道。
刘彻看着这个眼中水汪汪的孩子,对他饶有兴趣,于是问道:“这孩子叫什么?”
“仇儿。”花念吟回答道。
“仇儿?”刘彻重复了一遍,然后皱起眉头,然后看向跪在下面的卫少儿说道,“这孩子的哭声救醒了朕,算是朕的福星,怎么可以取一个如此不吉利的名字。”
卫少儿低头,当时给仇儿取名的时候,也是凭着自己的一时意气,现在想来,自己当真是欠这孩子太多了。
“若皇上不喜欢,求皇上给孩子赐名。”
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刘彻心情大好,又看着身边这个惹人喜爱的孩子,于是问道:“他姓什么?”
卫少儿不知如何做答,孩子没有父亲,也就没有姓。
“他姓霍。”花念吟开口,当时卫少儿和霍仲孺之间的事情平阳侯府的人都知道,虽然明知仇儿是那狗官兵侵犯了少儿怀上的,但是,私生子总比野种要好吧,而且花念吟一直知道卫少儿对霍仲孺的感情,也希望她能够将孩子当做是她与霍仲孺的孩子,别再执着于那段不堪,希望她能够善待孩子。
而卫少儿听到花念吟说的话之后,也是一愣,竟然忘记了去反驳。
“姓霍。”刘彻重复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既然是这个孩子的哭声让朕醒了过来,那么,朕就给他取名给‘去病’好了。”
“多谢皇上。”
卫少儿朝刘彻磕了一个头,其实孩子叫什么,姓什么都不重要,但这既然是皇上亲自赐的名,那也是对孩子的荣耀,以前的她,从未奢望过自己的孩子可以得到皇上的赐名,若她还是以前的那个渔家女,肯定会特别欣喜,但是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想起之前孩子对自己的态度,她的心中只有深深的愧疚。
进宫这一年以来,后宫中的险恶也让她成长,孩子不在身边还不觉得,现在在看见了孩子之后,才感觉自己当年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子夫说得没有错,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孩子,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仇儿,而是霍去病,娘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正当卫少儿如此想着,就听见自己的身边突然有人说道:“奴才椒房殿詹事,恳请皇上赐婚。”
陈掌说完,就给刘彻行了一个大礼,全身都匍匐在地。
三道目光全都落在陈掌的身上,但是陈掌还是壮着胆子看向了刘彻。
从一开始进宣室殿的时候,陈掌就一直注意着卫少儿的一举一动,当他看见她的儿子推开她时,她脸上的悲哀,他的心也就跟着痛,想到女子吃过的苦,当时她只是想用这些往事将自己推开,却不知道,她以前越是苦,他对她就越是怜惜。
他也是父母双亡,但是他好歹还有亲戚可以让自己进宫当个差,而这个女子,在看见自己的的父母姐妹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又遭到那些畜生的玷污,还被迫与心爱的男子分离,她以为他会嫌弃她?如此一个坚强的女子,如此一个善良可怜的女子,自己又怎么会嫌弃她?
自己不是什么大义的正人君子,但好歹也是一个男人。
所以他可怜他,同情她,怜惜她,心疼她,也想要好好爱她。
“求皇上美人把卫少儿嫁给奴才。”陈掌再一次对花念吟和刘彻说道。
刘彻没有做声,而是看着花念吟。
花念吟却是将目光放在陈掌身上,她也没有想到陈掌竟然会向皇上请求赐婚,一旦是皇上御赐的婚姻,那就一定得是正妻,而且绝不可以休妻的,一旦休妻,但就是违抗圣命的死罪。
可是他陈掌还是求了,他不怕死罪,他只怕卫少儿不愿嫁给自己。
“本宫同意。”
“我拒绝。”
两道声音同时而起,前一句是花念吟的话,后一句是卫少儿说的,但是明显上一句的声音盖过了后一句,将后一句的声音淹没。
刘彻的心情不错,见花念吟答应了,他也就没有反对,于是开口说道:“那好,朕便赐婚,将卫美人的姐姐卫少儿嫁给詹事陈掌。”
“些皇上圣恩。”陈掌高兴地再一次磕头。
如今皇上已经赐婚,若卫少儿再不同意,那就是抗旨不尊,无奈,她只有开口淡淡说道:“谢皇上。”
花念吟走下去,想再次将霍去病交给卫少儿,可是霍去病再一次别开了头,不愿进入卫少儿的怀抱,于是花念吟就尝试这将霍去病递给陈掌,这一次,霍去病竟然没有拒绝,任陈掌抱在怀中。
陈掌欣喜若狂,然后得意地看了卫少儿一眼。
“皇上,美人,奴才们就先退下了。”
“皇上,美人,奴婢告退。”
陈掌和卫少儿再次行礼之后,退出了宣室殿。
手中抱着孩子的陈掌心里得意极了,因为有孩子在自己手中,就不怕卫少儿不理自己。去病,叔叔简直是爱死你了!
想到这里,陈掌竟然“吧唧”一口亲在了霍去病的脑门上,而霍去病还是像往常一般安安静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这一幕落在卫少儿眼中,却是让她的心颤抖了起来,再看向陈掌时,眼中少了以往的冷漠。
卫少儿和陈掌刚一出去,杨得意就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进来。
“美人,卫青被救回来了,平阳公主已经带着宣明殿的人去椒房殿兴师问罪了。”
杨得意进来之后,才看见已经醒过来的刘彻,立刻慌忙对他行礼。
刘彻听见了杨得意刚刚说的话,原本不错的心情低沉了下去。
“杨得意,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