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着实没有想到,慕容恪竟然连未婚妻都给屏蔽了,竟然不认识……
装什么装?
慕容恪看着这席面上的菜,可是他很久都没有吃过的。
人们不吃饭,全都在看他和文清,确定不是在浪费?
“姑娘,咱还是先吃饭。有何事情,咱们吃完再说……”慕容恪可等不了了,这么好吃的饭菜,此刻不吃,更待何时?
他拿起桌边得竹筷,就要去夹那盘八宝虾。
“慢着!”言溪喊道。
慕容恪听到这个声音,食欲少了半截。
这个女人,真是坏透了,到了嘴边的吃食,不让人家吃。
慕容恪放下竹筷,冲着言溪作揖道:“主子!”
“文清千里迢迢来投奔你,你竟然装作不认识,简直混账!”言溪的眼睛里冒火,传递到慕容恪的眼里全都变成了水。
此刻,他的脑袋里,只装着眼前一盘盘好吃的菜肴。
“主子息怒,这位姑娘我真不认识……”慕容恪看似无心的话,却惹得文清涕泪连连。
本就娇弱的身形,又加上泪水涟涟的场景,简直让人心疼不已。
这简直是太没良心了,这么好的姑娘!
慕容恪的操作,就连那帮视他为神的手下都跟着看不过去了……
“老大!你怎可如此欺侮一个姑娘……”有人喊道。
慕容恪皱眉斜眼瞪过去,那人才无奈的闭上嘴。
他内心也挺无辜,自己出去了没几天,居然整出了一个未婚妻。
“慕容公子,文清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只求待在你的身边。求公子不要赶我走……”文清跪在慕容恪身边,哭嘤嘤道。
忘恩负义的渣男!
慕容恪顿觉尴尬无比。他屈身看着文清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心动了一下,伸手将她搀扶起来。
文清痴痴的看着他,等着他说出留下她的话!
真是费劲!
“文清,他不敢欺负你!放心!就算是我将他踢出局,也不会不管你!”言溪的圣母心泛滥,可真是愁煞了慕容恪。
主子为何就不听自己的?
“文清,不瞒你说,慕容公子心悦于我。虽然,你跟他早已订婚,可他心里真正在意的人是我!我跟他两情相悦。若是你识相些,把婚约退了。这画苑还能有你的一席之地!”说话的人,正是春姹。
此刻,慕容恪的眼珠子都快惊掉了!
不只是慕容恪,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她再说一遍?
平日里,连慕容恪都不正眼瞧上一眼,今日竟然说跟他两情相悦。
果真,雌竞也是一种上位手段。
可,这也不是慕容恪故意安排的!
慕容恪心跳如雷,这么动听的话,她再说一遍多好?
文清收起泪眼婆娑的样子,微微笑着来到春姹跟前,福了福身道:“姑娘,果真是气质出众,是慕容公子值得的良配。文清愿意居于你之下,做慕容公子的妾室,只要能时时陪在慕容公子身边,我就知足了......”
这还甩都甩不掉了?
“慕容公子早就跟我立下过誓约,一生只娶我一人为妻,不会纳妾。”春姹说着,朝慕容恪的方向看去,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儿。
慕容恪都被春姹的这番操作整蒙圈了,他对这个投过来的球,差点儿没接住。
“啊.....对,我对春姹姑娘情有独钟,此生不再纳妾,还望姑娘好自为之。”慕容恪配合着春姹说完,又内心惶恐的朝着春姹看了一眼。
“慕容公子,我对你早已以身相许。你怎么置我于不顾?早知这样,我还不如一头撞死?”文清说着就要往南厢房的墙上撞去。
慕容恪快步跑过去,将她拦住,道:“姑娘,这是何苦?”
“够了!”言溪这两天看闹剧看得脑袋发蒙。
“春雨、雪儿你们好好看着文清姑娘。春姹跟慕容恪来我这里。”言溪说着,提着纱裙气呼呼的进了屋子。
慕容恪转头看了看桌上的菜肴,摸了摸自己肚皮,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文清。
他跟在春姹的后面,来到言溪跟前。
“春姹?你在作甚?”言溪一副不解的眼神,看着春姹。
“娘娘,这文清姑娘的确蹊跷。”春姹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负手低头脚尖的的慕容恪。
“她若是慕容公子的故人。慕容公子进来的时候,她就应该认出了。可她看到慕容公子,像个陌生人一样。直到慕容公子的手下,喊了一声。她这才起身,去跟慕容公子相认!”这些疑点,言溪倒是没有注意。春姹说得一清二楚,这跟她平日里心细如发,做事情一丝不苟有关系。
慕容恪的眼睛里闪动着光芒,果然是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春姹姑娘说得对。主子,我的确不认识她......,更没有......没有以身相许的事情。”慕容恪说着脸就红了,他偷眼看了春姹,却见春姹脸上依旧冷冰冰,心头犹如凉水浇。
“这么说,文清姑娘是弄错人了?”言溪皱眉低声道。
“说不好,万一她要是另有目的呢?”春姹提醒道。
言溪颔首。
“一定是!主子,你可要帮我弄清楚,这凭空跑出一个未婚妻来,我可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慕容恪哀求模样的看着言溪。
他这是怕春姹误会,生他的气呢!
可春姹真的生气了么?还真没有看出来!
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个办法,能够刺探文清的虚实:她到底是认错了人,还是接近这些人另有目的。
言溪在他们的耳边分别嘀咕了几句,三个人就出了屋子。
外面人们吃得异常热闹,夹杂在其中的,除了吵嚷声还有刺鼻的酒味儿。
“好大的胆子!”言溪一声呵斥,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谁拿来的酒?”言溪扫视着全场的人,大声问。
为了防止人们宿醉,言溪特意嘱咐厨房和春姹,不要备酒。
她跟慕容恪和春姹进去说了几句话,外面竟然摆起了酒。
“文清姑娘说,只有佳肴没有美酒,略微扫兴了些,她将身上的银子掏出来,给人们买酒喝。”言溪顿觉眼前发黑。
这本是给她接风的家宴而已,哪里需要摆酒庆祝?
文清刚来,竟有这般闲情逸致,拿出身上的银子来供人们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