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见春姹低下头去,伸手从身后抓住她的肩,对着曹允文道:“允文,我跟春姹,是否有几分相似?”
这是曹允文第一次认真的看春姹。
春姹慌张的眼神无处躲闪,只好跟着陪笑,道:“曹公子,你觉得如何?”
曹允文眼神,只在春姹的脸上扫了一下,摇头道:“哪里相似?半分也没有!”
言溪顿觉无趣,这双向奔赴,便是你侬我侬的甜腻。
这单方面,恐怕要有一个人受苦了。
春姹情窦初开,却开在了不长眼的地方!
言溪觉得曹允文心思全都在自己身上,没有收到春姹的投递过来的信号。
这件事情,只好从长计议了。
夜凉如水,夏季的热浪正在一股一股的靠近。
奔波了一天的人们,也睡意渐浓。
言溪被颠簸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她真想弄一辆现代的汽车来,代替这种费时费力的交通工具。
可偏偏系统里,没有这个功能。
马车还是这个时代里,少数人才能坐上的交通工具呢!
像张柳元之类,仅仅也是勉强糊口,能活下来就已经不易。
她正思考着,突然臂膀被推了一下,“ 今夜凉爽宜人,何不出去散散步?”
曹允文侯了半天,他想趁着这会儿言溪人还清醒着,出去小憩一下。
言溪正好也有事情,想跟他说,就答应着跟他往外走。
雪儿带着惜溪,吃完饭就倒下了。
春姹这会儿睡不着,心不在焉的收拾着言溪的衣物。
烛火映着少女的脸庞,似是火样的青春在灼烧,让人悸动。
言溪出门时,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抬头望着曹允文,“我身边的人,个个都长得美!夏嫣、冬红都是一等的美人儿,定然也要有翩翩的公公子相配。”
曹允文倒是听说过,言溪把自己身边的宫女,赐给了品貌俱佳的公子,做了官眷。
他顺着言溪的意思,“那春姹姑娘,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得看春姹的意思!若是我指给她,她不中意,那也白搭!!”言溪偷瞄了一眼曹允文的神色,无比淡然,脸上连表情也没有。
这是个傻子啊!
人家姑娘为他挠心挠肺的,他竟然还在跟自己讨论姑娘的终身大事。
两个人说着,就走出了客栈。
客栈的门脸儿前面,只有一条路,路旁种了些柳树。
暮色中,柳树像一个个大伞一样,一团团包围住了言溪的视线。
只有透过柳树之间的缝隙,能看到远处几颗如星光般的灯火,在闪烁着。
两个人一时没有方向,就沿着路走。
风吹着曹允文的发带,胡乱的扬起,他停下来拢了一下。
转身看着言溪被风刮得睁不开的眼睛,“好大的风!怎的就刮起风来了!”
言溪笑了一下,“这白天热,热气流往上涌,冷气流过来补充,就形成了风。”
曹允文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你如何知晓?”
言溪没有解释这个,心里想着刚才她没说完的话!
“允文,我觉得你是个品貌俱佳的人!”言溪话说的突兀,曹允文却很中意。
被她夸,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若是我将你许给春姹为婿如何?”言溪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一双眼睛盯着他,心里却藏着一丝烦乱。
曹允文愣了一下,淡然的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双手抱拳道:“臣谢过娘娘一片好意!”
正当两个人尴尬之际,就听见客栈处,有人喊道:“着火了!”
幸好,他们走的不远!
只见,一团橙色的火焰,从客栈冒出。
两个人顾不上刚才说的啥,相视一下,言溪急促道:“快走!”
两个人在片刻之间,飞奔着回了客栈。
火势还不是太大,着火的地方,是柴房的位置。
离着他们休息的地方,还有些距离。
只是今晚上有风,火势趁着风向,吹向他们住的客房的方向。
客栈外面已经站了一些人,言溪眼睛快速的划过人群,发现没有春姹她们的影子。
这时,有些烟已经沿着门廊涌到了客栈门口。
言溪伸手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条来,快速的系在嘴巴上,就要往里冲。
曹允文拦住他,喊道:“我去吧!”
不等言溪再说话,他已经快速的钻进了烟雾里,从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声。
言溪的心揪在了嗓子眼儿。
她觉得曹允文不会功夫,身手未必比自己快,就算是他为护住自己,这样的时候,也不能干等着。
于是,她也冲了进去。
烟雾刺得眼睛直流泪,根本睁不开眼睛,好在言溪的方向感不错,身手也矫捷。
她快速推开房门,发现曹允文此时也摸到门口。
屋里的烟雾不是很重,雪儿和惜溪还在酣睡,就连春姹也趴在桌边睡着了。
烛火还在不适时宜的跳动着,根本不懂人们的焦急!
言溪对着曹允文指了指春姹,自己奔着床边去了。
她将雪儿摇醒,让雪儿将帕子蘸了水,捂住口鼻,往外跑。
自己抱起惜溪,也快速得往客栈门口的方向跑去。
曹允文喊春姹不动,也将她背起,往外跑。
一些老人、妇女和孩子等在客栈门口。
剩下的男人,还有一些女人,自发加入了灭火的队伍。
言溪和曹允文就是。
所谓“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时辰,火就被扑灭了。
曹允文的脸上沾了一鼻子灰,言溪的衣裙和鞋也被水沾湿了。
客栈老板为了感谢客人们帮忙救火,告诉人们:十日内住宿和吃喝免费。
只是言溪心里疑惑,“今日这火是如何起的?”
人们听言溪这么说,纷纷附和道:“是呀。”
曹允文也疑惑这件事,“今日虽然热了些,可还没有到了酷暑的季节,如何会起火?”
客栈老板觉得人们说的有道理,他最初以为柴房起火,是因为天气热,近日里也不曾下过雨,柴草干燥易燃,所以才起火。
这会儿也觉得这柴房里的火着的蹊跷。这柴房跟做膳食的屋子离得远,都见不到火,怎会突然起火?
他点头,“嗯,我这就派人去查,给诸位受惊的贵客一个交代!”
话音未落,店里的小伙计跑过来,凑在客栈老板的耳朵上,说了些什么。
老板顿时怒起,道:“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