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两箱银子,直接运回客栈,实在是惹眼。
放到哪里去呢?
言溪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下。
曹允文看着实在言溪紧锁的眉头,道:“我在齐州有个亲戚!”
言溪转头看向曹允文,眉头瞬时舒展,道:“靠得住?”
曹允文点头,“是我的二姑家!”、
苏州州尹是曹允文的大姑家,这齐州还有个二姑。
言溪眉心又皱了一下,这样的场景若是再出现一次,那倒霉的就是曹允文的二姑了。
这样会害了人家。
那这赃银根本就是个祸根,放在任何地方,都会染上无辜人的鲜血。
这怎么行?银子这样的东西,让人生起贪心,牵涉一些无辜的人进来。不如?
把这银子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
这时,天已经有些灰色的光亮,言溪驱车带着曹允文,往山里走去。
齐州的荒山里,有野兽出没,这曹允文是知道的。
他见言溪做这样的举动,心里忐忑道:“这样行么?你能应付得了那些猛兽?”
言溪一点头,道:“放心,那些猛兽是小意思!”
曹允文不知道言溪说的“小意思”是什么意思,他看言溪的脸上一点儿也不害怕,就由着他去了。
这山路非常陡峭,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由于车太重,根本拉不上去了。
言溪不得不在半山腰停了下来,将马车驱离了山路。她在半山腰上找到了一个山洞,将两箱子赃银搬到了山洞里。
她又做了一些特殊的记号,这才带着曹允文离开。
刚刚回到山路上,后面一阵喊打喊杀之声传来。
这样的荒山,竟然还有山贼出没。
马车上没有了那两箱笨重的银子,马儿跑得也快了许多。
山贼顺着山路追了许久,没有追上,就放弃了。
甩掉了山贼,言溪和曹允文松了一口气。
可是,眼前的一幕,再次吓得曹允文脸色煞白。
一只硕大的猛虎,朝着马车就飞扑而来。
言溪也吓得浑身一怔。
这样的动物,在自己生活过得时代里,只有在动物园里才能见得着。
这出笼的老虎,谁敢去碰?
可是,眼下的老虎,真实的存在自己的眼前,已经不容得自己去害怕。
她要勇敢面对这一切!
想到这里,她举起手里的刀,朝着老虎的腿部砍去。
老虎疼得一哆嗦,停了下来,朝着言溪逼近。
它嗜血的眼睛,看得言溪的手微微抖动。
突然,老虎冲着言溪猛地一扑,言溪举起刀,闭上了眼睛,大声喊:“啊!”
曹允文一直躲在车厢里,不敢出来。
他浑身瑟瑟发抖,嘴里直呼:“完了,完了,枉我一世英名,今日竟然成了虎口之食!”
可待了一会儿,他觉得外面好像静下来了。
又待了一会儿,他觉得外面好像是静了下来。他伸出手指,微微挑了一下帘子,露出一个缝隙。
只见,那只斑斓猛虎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同样的不动的,还有倒在猛虎旁边的言溪。
倒是只有那匹马,还在悠闲地啃着地上的野草。
曹允文一见言溪倒下了,顿时慌了神,“姑娘,姑娘!你不能有事啊!”
他说着,就从马车上下来了。
他一摸言溪的气息还在,就摇晃着她的身子道:“姑娘,快醒醒!”
言溪被他晃醒了,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曹允文,道:“你没有被老虎吃了?”
曹允文又气又急道:“老虎死了,你这是被吓晕了?”
吓晕了?自己被老虎吓晕了?那么丢人么?
她扶了扶额头,有些尴尬道:“不可能,我胆子挺大的,怎么可能吓晕?会不是被砸晕了?”
曹允文查看了一下老虎倒下的位置,又查看了一下言溪倒下的位置,得出一个结论来:根本没有砸晕的可能。
“那老虎是怎么死的呢?”曹允文一脸戏谑的看着言溪。
言溪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老虎身上的伤痕,还有它周围的血迹,道:“应该是这样的,老虎的腹部从我的刀上划过,然后一下被剖开了。”
曹允文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那么,你是怎么倒在地上的呢?不是吓晕的?”
是啊,老虎没有砸到自己,自己怎么晕的呢?肯定是吓晕的!
可自己怎么能承认呢?
言溪面露尴尬,结结巴巴道:“我......我可能是贫血!”
曹允文一听这个理由,点头道:“应该是,看着小脸儿黄的,赶紧上车,回去正好赶上吃午饭。”
曹允文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当然知道言溪在撒谎,可有什么关系呢?她喜欢撒谎,就让她撒吧。
马车这次是走的下山路。明显比上山的时候,快了许多,又加上马是刚刚吃了很多嫩草,腿上有劲儿,跑得也快!
到了客栈,他们果然赶上了客栈里准备的午饭。
“小兄弟,你们昨晚上一晚上没有回来,去哪里了?你们若是订了房间,晚上不住的话,钱也会照常付的啊!”小二跟曹允文道。
他的眼睛不由得在言溪的脸上,多瞄了两眼。
这人看起来十分奇怪!这哪里是男人,简直比女人长得还嫩!只是,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似乎不那么好闻。
小二的鼻子,也是灵敏。他自己一辨别,这不是血腥的味道么?
“真是太难闻了!”小二捂着鼻子,跑开了。
言溪看着曹允文道:“咱们赶紧回去洗澡更衣吧!现在,吃饭都不是最重要的!这样的味道,会把人给吓跑的!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是做人肉包子的呢!”
言溪身上的血腥味,本是跟那群黑衣人打打杀杀的时候,留下来的。后来,又加上那只斑斓猛虎腹部被剖开以后,流出了很多血。言溪倒在他旁边,也或多或少的,衣袍边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迹。
“没关系!我们将这些血衣,换下来之后,就清理掉吧!”曹允文说完,微眯着眼睛看着言溪,脸上的云淡风轻又回来了,完全没有刚才的窘迫之气。
可是,眼下的难题又出现了。这言溪和曹允文只开了一间客房,该如何洗澡呢?
另外,言溪身上穿的衣服,本就是曹允文的。这件衣服已经染上了血迹等污渍,是不能再要了。可是,自己又不能再跟曹允文借男人的衣服穿。
自己的衣服,现在又不能穿,这下该怎么办?